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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温文才晃然时间过去了多久,最后是保安急喘喘地找到他将他带回宫邈面前。
“你去哪儿了?”
宫邈隐隐发怒的面容看见温文浮肿的两个眼睛时瞬间消了火气,他叹息一声将温文搂进怀里,“以后去哪儿记得跟我说一声,手机也记得带上,别让我着急。”
“今天的事为了公司的利益我没办法,你理解一下我好吗?别想太多。”
温文已经累得不想回应宫邈,他睁开宫邈的怀抱就往卧室去,“我累了,想睡会儿。”
宫邈拉住他,“你还没吃饭吧,吃点再睡。”
温文敷衍地吃了几口便关灯上床了。
宫邈洗完澡趁着夜灯轻轻钻进被窝搂住温文。
温文清冷的声音响起,“我没洗澡。”
“没关系,累了就睡吧。”
他这次想入睡的欲望被背后那个火热的胸膛还有杵在他臀部硬邦邦的棍子搅得消散全无。
“宫邈,我很累,不想做。”
背后的人听到他还没睡更加来劲,下身轻轻地摩擦着他,“我们好几天没亲热了,你不想吗?”
温文受不了,起身掀开了被子。宫邈拉住他,“你干嘛去?”
“我去客卧睡。”
下半身动物宫邈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他打开床头灯,光源照在温文的脸上他才发现对方的脸色苍白。
“身体不舒服吗?”
温文看着他杵着一根大棍子还要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嘲般地笑了出来,“你才发现我不舒服吗?”
宫邈被温文说得很是心虚,最近温文的身体状态很不好,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精神刺激,自己再立着下半身求欢的确不是人。
他只好灰溜溜进了浴室洗冷水澡。
这次事件的影响力不小,不仅是工作上的,朋友们有联系的也纷纷来问温文的近况。虽然朋友不多,但温文多少感到一些关怀的温暖。
陈孜岸医生也电话过来安慰他,温文跟他通话的途中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为什么陈孜岸医生时不时就要抽气?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最后电话是以陈医生有病人找为由挂断的。
他不知道的是,陈孜岸征得和他通话的代价是被他病人手指玩弄甚至插入的代价换来的。
陈医生最近接手的一个富二代病人,却不清楚他白切黑的性子与精于心计的手段,就这样被搞上了床。
因病情原因纤瘦一些的身体压在陈医生身上,蛊惑般低语着,“在我床上也能跟别人通话?”
“你不怕叫出声来?到时候你的绅士形象可就没了,陈医生。”
“别闹。”
......
庆幸的是这件事没发酵太久就被宫邈压下去了,他母亲应该没看见,或者看见了却不再认他这个儿子。
而宋仟雁当天来了好几通电话,不过都被温文找借口掩盖过去了。
似乎所有事都赶在这个节点上,宫邈的母亲回来了。
宫母当年对自己儿子是gay这件事难以忍受,再加上宫父的离世,她独自一人出门旅游,飞遍各个国家,看尽一切风景。如今突然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叫宫邈回主宅。
五六十岁的女人从未被生活压迫过,至今风韵犹存。
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从来不让她在物质上感到焦虑,所以她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选择出国旅游,一切说放下便能放下。
宫母坐在璀璨夺目吊灯下的斯帝罗兰真皮沙发上,她接过保姆泡的人参麦冬茶,问坐在她对面的宫邈,“喝点什么吗?”
宫邈穿着褐色的西装马甲摇了摇头,“不用了,妈。”
“最近在国外玩得开心吗?怎么突然回来了?你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
“在国外待久了,回来看看。”宫母饮下一口养生茶,平静的目光看向宫邈,“你妈我还需要你这个日理万机的总裁接机啊。”
“走过这么多地方,我学到不少。”宫母想起什么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人这一辈子还是要出去走走才行呐。”
宫邈听宫母分享完旅游的趣事,吩咐保姆准备晚餐。
“今晚还知道陪妈妈一起吃饭,这么多年没见,不愧是我儿子!”
“妈,我一直都是你的儿子。”
宫母笑着拥抱了一下比她高出许多的儿子,两人多年来第一次在同一个餐桌上吃饭。
“儿子,多吃点。”宫母在饭桌上一直给宫母夹菜,仿佛要弥补离开他这么多年的母爱,宫邈却在饭桌上频频看手机。
宫母注意到了,“跟谁联系呢?”
宫邈关闭手机页面,“一个朋友。”
“温文啊。”宫母一眼戳穿,“回来之前我已经了解过了。公司发生那么大的事,你解决的中肯,对公司来说已经是损失最小化了。”
她抬头直视高大稳重的儿子,“但是温文怎么想的?”
“妈?”
', ' ')('“不用在意我,我这些年去国外也见识了不少。你怎么选择都是你的自由,只要你能幸福就好。”
宫邈确实没料到母亲这层变化,当年她跟父亲都极力反对他和魏曲靖。
宫母接着说:“温文那孩子当年辅导你英语到现在也快十年了吧,他今年三十出头了应该。我确实没想到他能跟你这么久,起初只是以为你们年轻气盛,荷尔蒙作怪。”
她认真地看着宫邈,“儿子,你告诉妈,你想不想跟温文过下去。”
宫母问得深,她没直接问宫邈爱不爱温文,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当年魏曲靖去世后宫邈看温文的眼神。
那不是一个属于爱侣之间的眼神,反而更像商人之间衡量交换物品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
尽管她不知道现在宫邈内心所想,但作为一个母亲,作为一个半入黄土的过来人,她自私地希望儿子留下这个完美又坚贞的另一半。
宫邈犹豫良久才轻轻颔首。
宫母放松般但又有些担忧地,“那你要多关心关心温文。这次他被扣上包养的帽子,虽然你为了公司不得不那么做,但是他心里肯定不好受。没有一个人能舒心接受另一半否定他的存在。”
“他会理解我的。”宫邈出声却引来宫母质疑的眼光。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温文他善解人意,很照顾我。我知道他很爱我。”
宫母听着儿子口中吐出这些笃定的话,脸上表情渐渐出现了裂痕,“你这么...想的?”
看到宫邈点头,宫母心头那股放松消散殆尽,“温文那孩子是不是一直在迁就你?”
宫邈疑惑地看向母亲,为什么这么说?
“我知道你的性子,从来不会委屈自己,他能做到让你觉得时刻舒心,平常生活应该吃了不少苦头。”
宫母语重心长,“宫邈,感情是双向的。你也要照顾照顾对方,不能一昧消耗索取,不然......”
她忘了,宫邈的心在不在温文身上还是个问题。
宫母在心里摇了摇头,对宫邈说:“你明天把温文接到家里,就说我想见见他,希望能陪我吃顿饭。”
虽然对于母亲这一系列杞人忧天的举动感到不解,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温文在他身边坚持了这么多年,何况现在自己已经准备“回头”,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放弃呢?
回到裕华小区,洗漱完毕上床怀抱住了窝在被子里的那个人。
这些天温文都很早就上床,可能是没有工作的困扰,人也变得轻松懒惰起来了。
宫邈摸着怀里消瘦的腰肢,在温文耳边轻声道,“瘦了。”
温文耳朵被热气一呼,敏感地瑟缩了一下,他挣扎着往床边躲,被宫邈拽了回去。
“天气冷,你别乱动,冷风都窜进来了。”
温文背对着他,头也没回,“你抱着我难受。”
“力气太大了?那我松一点。”
这段时间温文话少了不少,宫邈接着说自己的,“我妈回来了,她想要你明天去主宅见见她。”
“宫夫人回来了?”温文迟疑地问,“为什么...想见我?”
“因为,见儿媳啊!”宫邈打趣道。
“宫邈,这不好笑。”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
“好吧。”宫邈没趣地接着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冷淡。”
温文没出声,但宫邈能感觉怀里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安抚地摸着温文的小腹,“你别担心,我妈她现在不排斥同性恋了,她接受我们在一起。”
怀里人半响没有回应,宫邈强硬将温文转了过来,“干嘛呢,不回我话。”
温文被迫面对宫邈近在咫尺的气息,他僵着脸抿嘴道,“我...不知道。”随即他又伸手推宫邈。
“热。”
两人拉开了点距离,但又被宫邈使力拉回去,“都入冬了,怎么会热?”
他摸摸温文冰凉的双手,不满地说:“手都凉成这样了,”他看着温文的眸子,“你最近不太正常。”
“是不是因为网上那些话?”他接着说,“我都说了让你不要去看,那些胡言乱语别当真。我要是包养你,你现在不得名牌名表名车,还去什么小公司拼死拼活卖力。”
宫邈兀自想象着温文全身名牌的骚包景象,嘴角不自觉咧开。
温文还是没说话。
“不过你为什么不要我给你的车?你接受的话那样也就不需要去挤地铁了,还有本来这套房子也是要写你名字的,你为什么不同意?”
温文终于开口了,“那样不就是包养吗?”
“不是啊......”
“你给我的东西太名贵了,我无法回复你同样等价的礼物。”
宫邈觉得奇怪,“我不需要啊,但是你需要不是吗?”
温文噤了声,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寻找并且给予宫邈他所需要的东西了。
', ' ')('这些年来,物质上所能弄出的花样几乎都试过了,精神上的被索求也不过是一些保姆的事物以及床伴的欢愉。
他对这种生活渐渐感到无力,自己似乎太计较了,总是把两个人算成互相索取交换的局面。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清楚宫邈心里不爱自己,所以每次接受宫邈的东西都无法平常心,无法心安理得。所以想要在爱他的基础上更加尽力地回报他,这也是宫邈八年始终没终止他们之间关系的原因。
任谁也喜欢身边有一个时刻关注自己,事无巨细地照顾自己的人不是吗?
普通保姆也无法做到一颗心时刻围着主人转,在主人最需要什么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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