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量贩ktv。
他们都跟家里说了今晚不回家吃饭, 所以田嘉木订了一个含晚饭的套餐, 可以边唱边吃。进门之后, 服务员特意将他们安排在了离自助餐饮区比较近的大包厢里。
时间还早,他们也没有急着拿东西吃, 只是一人斟了一杯饮料回来。
田嘉木这个麦霸,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拿着麦克风,连唱了好几首歌。祝绮儿好不容易抢到了麦克风,才唱了一首,就又被田嘉木手动置顶的《死了都要爱》给赶了下来。
霍南佳原本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只偶尔在田嘉木破音的时候被震到眉心微动,这会儿听到前奏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虞声和祝绮儿一人砸了一个抱枕过去,笑着吼了他一句:“田嘉木,你有完没完?!”
田嘉木接住了她们扔过来的抱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很快又跟上伴奏,唱了下去。
“我们去拿吃的。回来的时候你要是还没唱完,我们就把你赶出去。”说罢,虞声拉上霍南佳,和祝绮儿一道出了包厢。
走到分岔路口,虞声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我想去个洗手间,你们先去拿吃的吧。”
祝绮儿点点头:“那我们去雪糕那块儿排着队等你。”甜品区的哈根达斯每人限领一份,似乎已经排了蛮长的一条队了。
虞声去玩洗手间,刚想推门出来,就听见隔间里传来一个女人打电话的声音。
“别说了,卉璟那只老狐狸,可是半分油水都不让我捞着。”
——卉璟?
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虞声的脚步顿了顿。
女人轻笑了一声,又道:“要不是这老狐狸承诺了会把卉璟这次投标的标底透给我们,我也不至于在这儿跟他废话。”
虞声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听了个不得了的墙角。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里间就传来冲水的声音,惊得她连忙从裤兜里扯出耳机戴上,抬手在自动感应水龙头前晃了晃,像模像样地搓起手来。
女人出来的时候撞见虞声也是愣了愣,但又看她一副学生打扮,而且戴着耳机,从神情上来看似乎也没有听到她跟手机那头的对话,于是便没放在心上,洗干净手,迅速补了个口红,便袅袅婷婷地出去了。
见此,余光一直留意着她的虞声抽了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快步跟了上去。
虞声没有跟踪人的经验,所以只能学着电视剧里那样,沿着墙角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路都忐忑得不行,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前面的人发现,但一想到这件事儿跟郧家的公司有关,又舍不得就这么算了。
终于,在又一个拐弯之后,女人走进了一个包厢。
等门关紧了,虞声才猫着腰走近了些儿。
皇朝量贩ktv的包厢门是半封闭式的,在齐肩的高度留了一块玻璃,方便服务员查看包厢内的情况。
虞声偷偷从玻璃往里瞧了眼,发现女人旁边坐着的人,正是上次她在卉璟饭堂碰见过的钱董事,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一不做二不休,虞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深吸了口气,关掉了闪光灯,对准里面的人拍了张照片。
钱董事似乎察觉出了不对,目光忽然扫向了虞声所在的方向,吓得虞声赶紧蹲下身来躲避他的视线,手忙脚乱得连手机都摔在了地上。
一个经过的服务员不明所以,问她:“小姐,你没事吧?”
虞声冲她摆了摆手,赶紧猫着腰,夹紧手机遁了。
手机屏幕因为她刚刚那一下手滑而被摔裂了,从右上角蜿蜒出了几道裂纹,几乎爬满了手机的上半部分,幸而有手机膜粘着,才不至于在触屏的时候摸出来。
等和祝绮儿她们拿了吃的回包厢,虞声才打开刚刚拍下的照片仔细看了看。
照片里,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正从钱董事手里接过一个a4大小的牛皮纸袋。虽然拍得不算很清晰,但要辨认二人的模样也是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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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卉璟的这件事比较重要,虞声担心在手机里说不清楚,就打算当面跟郧渊说。正巧郧渊第二天有个期末报告要交,虞声只得再等了一天,才到郧渊的公寓里找他,顺便逗一下小刺猬。
桂圆很喜欢虞声送给它的棉质小隧道,每天都在里面钻来钻去。
虞声刚给桂圆顺了顺刺,微信里的班群就“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绥大附中的成绩向来出得快,虞声打开微信前就猜到,班群这么热闹肯定是因为出成绩了。
果然,史云康在班群里发了这次各科的班平均分,但是为了维护孩子们的自尊心,每个人的成绩他都用私信单独说了。
他发给虞声的成绩单后面,还跟着一句话:“虞声,这次考得不错,和期中拉个平均,留在1班是没问题了。”
“谢谢老师,我会继续加油的!”虞声还没戳开成绩单,就先回复了他,后面又跟了一个表情包,是一只小猫在手舞足蹈的样子。
郧渊将一杯热牛奶递给她,见她一边看着手机,一边在旁边的草稿纸上算着数,便随口问了句:“出成绩了?”
虞声点了点头,把手机往他那边挪了挪,说:“郧渊你看,我这次进步了好多。”
郧渊还没看清图片上的数字,就被虞声手机屏幕上的裂痕转移了注意力:“屏幕怎么裂了?”
“呀!”虞声这才想起自己要跟郧渊说的正事儿,“我前天在ktv碰到上次在卉璟见过的钱伯父了,他好像在跟别人做什么交易,我还听到他旁边的人提到了什么‘投标的标底’之类的。”
望了眼虞声的手机屏幕,郧渊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颦眉道:“手机是被他摔的?”
“不是不是。手机是我手滑摔的,他应该没有看到我,”虞声在手机上调出昨天拍的照片,“但是我拍到了他和别人交易的照片。”
郧渊只看了一眼,就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正色道:“虞声,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万一事情败露,钱董事这种人,难保不会找虞声的麻烦。
“但是这个,对你来说很重要吧?”说完,见他脸色依旧阴沉,虞声垂眸,抿了一口热牛奶,不敢再说话了。
郧渊进卉璟之后,就一直在找钱董事在其他股东背后搞小动作的证据,只是查了这么久,依然毫无头绪。一开始,他以为钱董事只是在项目里捞点利益、赚些差价,没想到他竟然会明晃晃地出卖公司。
这张照片对他来说固然重要。可虞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