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祁凌一听，立即飘到尚寂恒的身边，替冥儿号脉。
半刻钟后，尚祁凌收回手，看向一直沉默的九妹，说道：“冥儿本就是魂胎，因九丫头恢复肉身而成形，灵魂本就比一般人容易脱离肉体……”
“说重点！”尚寂恒没好气打断尚祁凌的长篇大论。
“简单的说，就是冥儿因为上次的事情，灵魂残缺，命不久矣。”尚祁凌沉重的说道。
九妹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幸好尚寂恒及时搀扶住她：“九儿，你没事吧？”
“我……”九妹一张嘴，眼泪就掉了下来。
尚寂恒根本无法安慰九妹，因为连他此刻都有种无力感。
“老不死的，你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尚寂恒求救的看向尚祁凌。
尚祁凌仰头想看看天空，才知道空间是没有天空的，上方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利用这个空间是可以保住冥儿不死的，但他会长眠于此。”尚祁凌平静的说道，其实他的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长眠于此……”九妹嘀咕着，死灰的眼眸充满了希冀：“有一天他还是会醒来的，对不对？”
尚祁凌点头，不过却说出了更残酷的话：“冥儿会醒，但是需要机缘。或许是一年、十年、一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你是说，我们的有生之年，或许再也不能看到活蹦乱跳的冥儿了？”九妹哽咽的说着话，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尚祁凌于心不忍，却还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我……”九妹一句话未说完，忽然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九儿，九儿……”尚寂恒一手抱着冥儿，一手搀扶九妹的身子，不让她倒在地上。
尚祁凌上前号脉，说道：“她只是悲痛过剩，好好调养就能好。”
尚寂恒松了口气，可看着冥儿熟睡的脸，心又沉了：“老祖，你真的没有其他把法了么？”
尚祁凌苦笑了一下，说道：“这唯一的法子。”这唯一的法子会让我耗尽一切，最后化为虚无。
这句话，尚祁凌没有告诉尚寂恒，因为他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他本就该消失了，只是一股执念支撑到如今。
冥儿，这是祖祖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我们还能和冥儿待在一起多久？”尚寂恒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冥儿才是他和九儿真正的第一个孩子，对他，尚寂恒倾注了更多的情感。
如今得知他即将离他们远去，心口莫名的好像缺了一角。
“最多半年。”尚祁凌说完，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尚寂恒的表情。
九妹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她看着熟悉的竹屋，知道自己还在空间里。
这时，尚寂恒抱着冥儿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九妹笑道：“九儿，你醒了。”
“冥儿呢？”九妹一边从床榻上下来，一边询问。
“在外面和老祖玩呢。”尚寂恒知道九妹担心什么，他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