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席扉就像被他输入了指令,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
“我尝尝。”秋辞倾过身,扶着他的脸吻过去,嘴唇贴紧嘴唇张开嘴,把一口酒勾进自己嘴里。
调得不错,几种辛香料增加了风味,顶上的奶油弥补他减量的糖,不像真正的蛋奶酒有腥味和黏腻,所以把朗姆换成白兰地正好。
他把酒咽下去,歪着脑袋笑着问盛席扉:“你不是说偶尔可以喝一点?”
两人搂抱着吻到沙发上,躺下去的时候,盛席扉想到被子。恰巧秋辞也在想被子,这会儿他觉得被子是浴袍的冗余了,还觉得盛席扉的裤子是肉体冗余,帮他脱掉扔到地上。
盛席扉嘴里的酒味都被秋辞舔净,两人的亲吻停下来,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秋辞说:“酒。”
盛席扉犹豫了一秒,赤着身体站起来,去吧台把酒拿过来…………
第72章 猫咪收容所
秋辞第一次有醒来不敢睁眼的时候。他慢慢地扭过头,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到一如往常的半边空床,这才松了口气,否则真不知该怎么互道早安,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
他坐起来看眼床头的表,早上七点。除了失眠和加班,他很少在这个时间醒着,真是完美的起床时间。理一理身上的浴袍,重新系好腰带,下床抻平睡皱的床单,中途又改变主意,把薄被和床单都掀起来,团成一团抱进怀里。
他抱着床单往屋外走时低头闻了闻,没闻出什么。走到门口时停下来,抬起一条胳膊,袖子滑下来,露出手臂,他闻闻自己手臂的皮肤,竟然真闻到别人的体味。
男人能闻到女人,女人也能闻到男人,人体味中的外激素告诉你这个人是否能和你结合出优良的后代。而秋辞也能闻到盛席扉,这种情欲的小差错让他感到羞愧。
走出卧室,过道里没有人,没有特地去看别处,秋辞直接走进浴室,把床单和薄被塞进洗衣机洗上。浴室里当然也没有别人。
他刷牙和护肤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把椭圆镜框看成画框,刷牙时呆板的表情是一幅肖像画,涂抹护肤品时手把脸推变了形,是另一幅;如果给这两幅肖像画起名字,该叫什么呢?
他从浴室出来,第二次穿过过道,拐过弯:客厅里也没有人。吧台上干干净净,昨晚用过的杯子都不见了。
应该是走了,秋辞推测。今天是工作日,盛席扉那种由衷的工作狂,晚上为了陪自己而没去加班已然是罪过,白天没有理由还待在这里。
他感到一阵轻松,不是悬着的一颗心落到地上,而是心脏落到横膈膜上,上面轻松了,下面却好像被压住了,下面踏实了,上面却又好像有点儿空。
挺好的,他在心里想。昨晚固然享受了他在绳子上的天赋,可自己也让他满足了。他是难得的绳师,可自己也不赖,起码昨晚他不是虞伶说的“好像打不起精神”。两个人都享受到了,所以既没有相互亏欠,也不用说谁离不开谁。
他去柜里拿了只新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高脚凳上慢慢喝着,眼睛望着沙发。
昨天白天自己丑态毕露地趴上那上面,昨天晚上盛席扉丑态毕露地躺在那上面,所以打平了。
秋辞平静地想着这些,再平静地总结,自己此时的心情也许算是某种长周期的性后忧郁。
这时门响了,秋辞警惕地扭头盯住那个方向,盛席扉从玄关冒出来。对方看见他也是一愣,抬高手里的购物袋:“我刚去买吃的去了。你家冰箱太空了,给你买了点儿鸡蛋牛奶水果什么的,还有几样速冻的东西,你看你爱不爱吃,不爱吃的我就拎办公室去,他们几个不挑。”
秋辞说:“哦。”差点忘了,“谢谢。”
盛席扉去的是小区外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购物袋上印着商店名,秋辞从没去那里面买过东西。盛席扉拎着购物袋往厨房走,走一半又返回来,走到秋辞跟前,用空着的那只手在秋辞身上轻轻地搂了一下,见他没躲,就又亲了亲他额头,笑着问:“你吃鸡蛋饼吗?”
秋辞在他怀里紧紧捧住水杯,说“吃”。
盛席扉笑着松开手,“咸口的还是甜的?”
“咸的。”
盛席扉“嗯”了一声,“我给你做。”
他快走进厨房时,秋辞问他背影:“你喝咖啡吗?”
盛席扉走着路没有回头,抬手冲他比了个ok,学他的语气:“谢谢!”
秋辞看着他走进厨房,关上厨房门,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
他做了两杯咖啡,坐在高脚凳上慢慢呷着,一边竖着耳朵听厨房里的动静。
听说过这种理论,如果第二天醒来发现昨晚的床伴正亲手给你做早餐,就是对你最大的肯定,比一切床上的甜言蜜语都有用。换言之,第二天早上谁做早饭,就表明谁更在乎回床率。
秋辞的心里逐渐产生一种微妙的踏实,掉到横膈膜上的心脏渐渐升了回去。
盛席扉摊了几张鸡蛋饼,还煮了一锅便利店买来的速冻小馄饨。他们两个都喜欢吃带馅的东西,也都喜欢摊得薄薄的鸡蛋饼,吃饼的时候也都是先从边上煎脆的部分开吃。
盛席扉像是彻底放弃昨晚那个要命的话题了,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只说食物,从鸡蛋饼说到葱油饼和馅饼,最后说到披萨,让秋辞都忍不住说他爱吃。他就反问:“你不爱吃?”秋辞承认自己确实也爱吃,尽管很多时候吃完一口就不喜欢了,但看见新鲜吃食仍会忍不住好奇地要尝一尝。盛席扉就又笑着反问:“你对什么不好奇?”秋辞想了想,也笑起来。
他们放松地聊了一顿早饭,又一起把餐具收进洗碗机里,一起在洗手池前洗手。
秋辞擦干手,把毛巾递过去,盛席扉接过毛巾的同时握住他的手。秋辞下意识想躲,但想到都已经握过对方那东西了,再拒绝执手就又成了冗余,便忍住了。
盛席扉拿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放开了,问:“现在手不抖了吧?”
秋辞一下子咬住后牙,看了他两秒,从那双眼睛里只看到关心。
从昨晚到今早,盛席扉已经退让了很多步,这会儿他眼神虽然温柔,却也显出退到底线不肯再退的坚持。
秋辞慢慢松开牙齿,“嗯”了一声。
盛席扉后腰靠上洗碗机,同时像是挡住秋辞从厨房出去的路,“跟我回办公室吧,秋辞。”
秋辞微微扬起下巴,等着他说理由。如果他说是因为拿到投资却不知该怎么花而需要一个理财顾问,或者别的什么瞎编的理由,就当场拒绝他。
“因为我不放心你老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秋辞扭过头,想用手按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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