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堂内,苏伦和季瑞林剑拔弩张,身上气势持续攀升。前者虽然是凝煞高阶,但借助家族的半灵器,仍然可以和对方抗衡。而旁边早已惊呆的穆元龙此刻醒悟过来,厉声呵斥:“你们两个疯了吗?长老堂的屋子哪里能承受你们的攻击强度,若是真要来个你死我活,去长老堂外打!”
大厦将倾,各有谋算,他算是伤透了心,两个家族平日阳奉阴违也就罢了,现在都在找寻后路。无论是南院的乔玄,还是外来的五道观,在正统的憾雷城修炼者穆元龙眼里,都非最佳的效忠对象。
他向来认为既然北院乃是太白书院的发源地,那么统领两院的必须是雷州的修炼者,况且落百川院长正值壮年,哪里用得着讨论继承人的问题,这分明是南院落千秋那个混蛋小子想出的阴谋,打算兵不血刃夺取控制权。
至于投靠五道观,或者与赏金猎人勾结,自诩高人一等的穆元龙更是深恶痛绝,当年四大门派在太白书院的威压下苟延残喘,如今向他们任何一个低头,他宁可去死!
感受到穆元龙的怒火,季瑞林首先缓解身上威压,他毕竟是凝煞巅峰,控制体内煞气非常自如,而反观苏伦则有些气喘吁吁。
“我们季家有所谋算也属正常,毕竟家族上下都想存活下去。和外人也是虚以应付,毕竟只有和他们往来,方能获取更多情报,到时能够知道如何抉择!”季瑞林面带无奈,开口解释:“至于南院来的那个小子乔玄,毕竟都是书院同脉,我还无法舍弃脸面主动袭击他!”
见苏伦嘴唇蠕动想要反驳,他挥手表示话未说完,轻挑眉毛道:“纵然季家放任其成长,可他面对都是些什么敌人,能否熬到凝煞境都未可知,苏家这番下注风险颇大啊!”
共事多年,多少知道对方性格,苏伦自然也是姑且信之。他点点头,转身直视穆元龙道:“引狼入室,今日应该知道当初决定是多么荒谬,书院一旦退却,各方势力就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会群拥而上把虚弱的我们撕碎!”
“至少我在乔玄身上看到了血性,看到了勇往直前的锐气,我们已经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再犹犹豫豫,难道南院覆灭,那些敌对势力能够放过北院,您未免太天真了!”
声色俱厉,如泣如诉,温吞的苏伦彻底爆发压抑的情绪,满脸激动道:“苏伦自从十八岁加入书院,修炼道路上如履薄冰,平日里专心大道,书院的每个角落都在我记忆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藏书楼的二层,我曾在追风腿法留过心得字条!”
“杂役院的东边小屋,墙上刻着我写的“到此一游!””
“这座议事厅中,我所坐的位置,椅子侧边有个深深的凹坑。那是我第一次晋级凝煞中阶,获得大家认可、成为长老时,由于激动留下的印记!”
“憾雷城外的天坑,我曾怒斩赏金猎人组织里的三大凝煞高阶,只因为他们侮辱我们视为信仰的听雷老人。他老人家并非书院中人,但是为了满腔正义和憾雷城的居民,悍然挑战天雷堂堂主。当时我还只是个引气中阶的杂役弟子,见到那个场景是心驰神往,可惜我走的道和他老家不同,只能黯然做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