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7节</h1>
银河拍拍她胳膊,“你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儿,别的我也不好多说,就是你得知道,有任何困难你得说出来,大家帮衬着肯定比你一个人扛好。”
心雾直点头,“我知道。”
银河像个老妈一样,又担心她是“单相思”,小心又问道“那他,对你有意思么,”
这时心雾露出小女儿的羞涩了,不过还是点点头,“虽然我知道他肯定还是碍着什么身份差别,但是,”心雾眼睛里露出的那种光芒,一时,倒真叫银河羡慕哩,“他是个有担当的真男儿!”
银河笑着也为她高兴地点头,“那你有什么打算,”
听听心雾的打算,她确实是个务实的女孩子,着实也是对银河打开了心扉说,
“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也算很早就离开了父母身边,虽然在外有哥嫂照料,但基本上还是我独立生活,一直,其实心里也蛮盼望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家……”心雾低下了头,手指摩挲着自己的指尖。
银河想想,是呀,她和自己的经历倒是有几分相似,同样的一小就缺少父母之爱,独立在外,但是由于性格不同,银河算野大的,对于家庭的归属感倒越发稀薄,随遇而安得很;心雾不一样,她可能更传统些……
“家嘛,首先得有个房子。银河,不瞒你说,我已经不指望童家留给我什么了,或许说我等不到童家留给我的东西了,”她笑笑。这些,银河也是了解的,童源逝后,他身后这庞大的家业,一时全在童心学手里,就算这个大哥是真心疼爱两个妹妹,在当前这个错综复杂的情状下,也不会轻易将属于她们的遗产分割到她们手上,一来可能觉得她们还年幼,怕“错信他人”,譬如她雪银河,还有,心雾现在就倾心没有门第的荀元;再,朝堂的风云变化,童心学身边还有个馥沅,馥沅背后还有橘悦,这些,都不好说……
“所以,我还是想自己攒钱买房,有了自己的家,我心里会更踏实些。”
银河了解地直点头,“行,我帮你!”
心雾却摇头,笑着“我自己也有些积蓄,付首付肯定是够了,”
银河握着她的手,掏心窝的,“我也是自己攒的,不过我比你强些,要嫁你二哥时,我叔父随嫁妆给我在这儿买了套房,所以手上钱也是闲置着。你先用,就当借你的,我还怕自己乱花了呢,将来我到用钱的时候,还有你这个后路。”这么说,心雾接受了,抱住了银河,“有你真好,真的,谢谢你,银河。”
好咯,这下雪银河开始感受到“钱的愈发重要性”了,倒不是别的,由心雾她还想到了心语。
说起来心语从前在家是个宠儿,吃穿不愁,但是正是这样,这出来后,就越发窘迫,她手上可能还没她姐那样的积蓄!她哥目前肯定也不会断了她的开销,但是真要到了像心雾这样“谈及终身大事”了,万一心语也有“自己的选择”,她哥一断后路——所以,总得为心语也攒点儿吧。
钱,真是个好东西。有时候,为了你,我还真得折腰。银河苦笑地想。
于是乎,胡育颜赌场这头又有了新活儿,雪银河“在所不辞”。
他真是有够“大逆不道”,竟然在佛寺里设起了赌局!
他还振振有词,说,佛教有一特殊魅力,就是有“切实的参与规则”。什么“佛教戒律不少,有的还很严格,照理会阻吓人们参与,但事实恰恰相反,戒律增加了佛教的吸引力。理由之一,戒律让人觉得佛教可信。就像我们要去看一座庭院,光听描述总无法确信,直到真的看到一层层围墙、一道道篱笆、一重重栏杆。围墙、篱笆、栏杆就是戒律,看似障碍却是庭院存在的可靠证明。理由之二,戒律让人觉得佛教可行。就像我们要去爬山,处处是路又处处无路,忽然见到一道石径,阶多势陡,极难攀登,却以一级一级的具体程序告示着通向山顶的切实可能……”
雪银河反正就“呸”他一句“你总有歪理邪说掩饰你那罪恶的心!”胡育颜就框住她脖子咯咯笑“耳濡目染,你也跟我差不多咯。”
是的,雪银河也没想到,关键时刻,她心里的天平倒真是倒向了他……
没人想到,
此时,戒子山上空满天的繁星,哪一颗又属于凡人的眼呢!
戒子山寺庙众多,
最有名的是重圆寺,
因为这是大名鼎鼎的弘毅法师呆过的地方。
六子幼年见过几次弘毅,曾经也思存过,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现代文化人进入佛门,照理最容易选择禅宗或净土宗,但他最终却选择了戒律森严的南山律宗。随着六子逐渐成年,世事看多,明白了,他这是在决意违避现代文化人过于聪明、过于写意、过于心急的毛病吧,也正是这种选择使他真正成为一代高僧。
胡育颜肯定不得这样招摇,把赌场设在如此显赫的寺庙。祁神的“天眼”此时对准的是戒子山最北的一个小庙,八邦寺。
祁醉这回咋又能“准确”逮住他呢?
说来,又不是有意去“逮他”,
六子一开始的目标,一样是一个赌客,
他叫陈珏,是蒋昌徐的女婿。
他也不是个真正的赌徒,
只是陈珏的发小王庆好赌,多次参加这种地下赌庄的豪赌,陈珏工作压力大了,偶尔跟着去放松放松。
六子不正好要“提早”捉着点蒋昌徐的“尾巴”么,遂瞄准了这个唯一有漏洞的女婿陈珏身上……
恰好啊,王庆常光临的地下赌局十有八九都是胡育颜的庄家,
六子着实有些“一箭双雕”的意思:一,逮陈珏污点;二,就拿这次好好“吓吓”雪银河,看她还敢不敢跟胡育颜鬼混!
第74章 74
他这几天格外鬼搞,整宿整宿叫她睡不踏实,连雪银河都担心起他的身体来,“你是不是想死,然后诬赖我加害你。”六子咯咯笑“我就是不想叫你下床。”雪银河把他踢下床。
这天,终于知道他的反常缘由了。
一早,照例他比她起得早,不过这会儿特别轻手轻脚,绝不把她吵醒。
不过,雪银河也起得早,在家简单捯饬清楚就出门了——六子的这方私密家宅基本上已经被她“侵犯”不剩了。她自己家她还有心“呵护”一下,这里,那就不客气了,东西想扔哪儿扔哪儿。六子那么高大上的“剑弓陈列室”,挂着她的衣裳,鞋;小酒灶,随处可见她的口红,指甲油……六子跟她归置都归置不赢!她就是故意“邋遢”给他看得嘛!不过,任何人都得不来六子这般好脾气的,归置几次她不听,他也懒得管了,爱挂哪儿就挂哪儿,爱瞎甩哪儿就甩哪儿,六子又不是过不下去。
雪银河刚拦下一辆的士,准备乘车去约好的地点与胡育颜集合一道去戒子山——不错,今天是“小赌局”的时候。
哪知,这时身后一双大手极专业将她口鼻一捂,推着上了这辆“的士”,就绝尘而去!
开的士的,劫持她的,这二位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特工,
上车后,劫持她的,将晕迷过去的她轻轻放在后座靠好,怕她磕着脸,还给她垫上了准备好的靠枕!
从她斜背的布书包里拿出手机,又从自己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录音机,两手捉着,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