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34节</h1>
詹则一听,也是立即回身,就瞧见他那白帕子上的红沁,眉心立即蹙起来,“那药方子也不管用?”
陈妠却微微笑,摇摇头,“没事,再找。”
袁也回过头来,启动车了。也甭指望那边“小两口”来道谢啥了,人早跑不见了——是呀,女孩儿起了身抱着包袱气鼓鼓走了,男孩儿就在后头不晓得几小心甚至害怕地跟着……
“你父亲今天到京,说是你后儿才来,这两天你也不便公开露面,凡径山那边还是稍后两天再去吧,”袁也边开车边说,
只见陈妠一挑眉头,“怎么,你们没准备好么,”
袁也赶紧看一眼后视镜,“不是,你有意来京,我们筹备两三月了,怎么可能没弄好。就是今儿山上风大,你身体……”
“这是你该操心的么,”陈妠冷下眼来,慢慢转头看向车窗外,
袁也脸通红,“是,我多话了。”
一旁詹则也变得谨慎小心,不敢再多言。
他们这帮孩子分两类:一类,绝对一小陪陈妠长起来的,十一二被送出北境,各类筠事院校都有;再一类,就是通过他们进入各类院校后,慧眼识人,结识的人才,而后引荐给陈妠,“收入麾下”。
像袁也就是北境出来的;詹则是京里地道子弟。
陈妠有什么过人之处如此“得人心”,这个,今后会一一有叙。现在只说他的势力——全境的筠校都该有学员组织吧,明面上的,地下的,全算进去,拿出“版图”来,每个组织骨干成员里都有陈妠的人!这下该清楚,这位看着“名不见经传”体弱的“北境幼子”,实际的影响力了吧!
但,肯定不是人人都认得他陈妠,筠校里只知“内先生”、不晓“陈妠”的多得很,当然,他的“势力圈”仅限筠校。
而且,外界传陈妠从未出过北境,肯定也不是实情。陈妠私下走过全境也不为过。但,真的至多停留一天,当夜即回北境。一来,怕引起他父兄注意;陈妠的“弱体人设”一直立得很好。再,也确实跟他的身体有关,他很难适应环境变化……
所以,这次陈妠决定出北境、竟然“愿意”来京“读书深造”,肯定叫人惊异!
而且,他点名要“长居”凡径山,他的人自是为他事先全准备妥当,
陈妠的对居住环境十分苛求,温度,气候,甚至朝向,不过居所内部陈设、条件这些倒不在意了,一个男孩子能住就行。
好了,
梅帅、梅粒这边还以为陈元立的小儿子后天才到京,
结果,就在梅帅返京在家等她回来的当日,
陈元立的小儿子在街头还为她解围一次!
看看,这是什么缘分。
第527章 3.146
海棠树下,羊正在给老梅理发。
用那种老式的手推子。
她能干吧,她家老的小的头都她理,反正都放心她,她最开始理过几次“不顺手”,梅粒他们也不怕丑。之后就越来越“得心应手”,驾驾每次回家首先也是找他姐理发。
这种手推子咱们儿时常见,每个男孩子幼时几乎都护头,一到理发时就哭闹,至少也会胆怯一会儿。这时理发师就会手执推子在你面前满面笑容地表演一下,反复捏放手中的推子,让其发出嘎嘎油润的响声,最终让你就范,老老实实地焕然一新。
羊也是这个习惯,用之前喜欢反复捏放,不过是试试里头还有没油,要不用起来会有夹头发的现象发生。如果没油了,拧开上面的螺母,用油壶点上点儿油。那种小油壶呈漏斗状,小巧精致,壶嘴细如雀嘴,点出一点儿油来,让推子立刻润滑,发出的声音也变得好听起来。
“最近又学了刺绣?”梅帅合眼问,
“是呀,有客人想要点刺绣品相。”羊边细心理边说,
梅帅笑“你这有些事做挺好,生活也充实有趣味些。”
羊也笑眯眯,“是呀,对了,我给你那书架还绣了块帘子。”
书架是梅帅自己设计自己制做的,上下四层,置于床头,为的是取书方便。但书架无遮无挡,刮风天招灰,羊留了心遂绣了块帘子挡上,中间两个梅帅手书繁体大字:学习。隽秀又洒脱。
梅帅听了点点头,“辛苦你了。”
羊理完了,掀下围布,“我再瞧瞧,”走他跟前左看看右看看,挺满意,“真好。”梅帅起身,工作人员收捡完场子离开,梅帅才环住她,羊更是赖他身上啫死,在他耳朵边说不完的贴己话。
说是前头来了客人,羊说“我去听戏了。”梅帅捋捋她颊边的发“听戏就听戏,别再跟那些戏子搅合一处。”梅帅本是个通达的人,对职业贵贱没有偏见,但,自打“荀小匀”的事后,那就真跟心里长了刺儿,对唱戏的又戒备又反感。羊搂着他脖子“不跟他们混一处了。”要抱着走。梅帅也抱起了她,在她耳朵边儿一直嘱咐教导,羊只乖糯点头,工作人员都十分自觉地避嫌老远……
这边东门羊的车才开出,那头正门驶进来一辆车。
许咨存领着一个挺干净单纯模样的少年冰进来。
见着面儿了,“梅帅好!”一个笔挺的军礼倒是敬得十分有精神,家传骨头里的那股子英武之气还是明显有的。
梅帅微笑压压手,“妠儿来了,这京里天比你们那边干燥吧。”一同往里走,
陈妠看着胆儿不大,特别腼腆,微低着头跟着“嗯,是干燥些。”都是梅帅问什么,他规规矩矩答什么,一句多言都没有。
哎,陈妠与她“第二次”就这么擦身错过了。
要说“第三次”倒也时隔不远,几个小时之后,还是见面了,且,真正这一次,陈妠才算注意到她……
……
要说羊听梅帅的话“不跟这些戏子搅合一处”,也算听话,也没见她再喜欢谁再捧谁跟从前一样如痴如醉,但,嫣之美还是不一样。或许,羊怕是怕荀小匀,但,也着实留恋这个人的唱腔;嫣之美身上多少有荀小匀的影子,仅当怀念也好。
晓月楼,如今是京里最火的戏楼了,当然还是因为嫣之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