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你去买份午饭来吧？”纪言望着她。
“那行，那哥你在这等会我。我一会就回来。”洛瑶望着他，脸上带着询问的神色。
洛凤抬头看了看纪言和洛凤，出声说道，“哎呀，儿子。这种事让别人做了啦，你妹妹本来照顾我就……”
“妈，没事。让她多动动，也对她身体好。”纪言望着洛凤，一脸诚恳的说，说完还转头看了一眼洛瑶，还不快去？
洛瑶看着自己大哥急着赶自己走的样子，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但还是赶忙开口，“妈，没事。在这医院里闷了好多天了，我出去走走，闻闻新鲜空气也挺好。我这天天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我感觉快不行了。”
毕竟自己大哥太凶恶，惹不起！
纪言看着洛瑶的样子，给了个还算识时务的眼神。
洛凤望着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叮嘱她要小心一点。
洛瑶朝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好好休息去。便走了出去。
随即是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然后便是片刻的寂静。
洛瑶走了后，病房里一下冷清起来。纪言望着洛凤也不说话。洛凤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闭着眼躺在病床上休养生息。
不就是又要说关于许小婵那个小贱人的事，嗤，慢慢来，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着。
洛凤心里心思溜了一圈，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纪言望着洛凤明显是跟自己耗着的样子，只将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沉沉的叹息，还带着点自嘲的苦涩，还有以及发自骨髓的疲惫感。
“妈，冯莉莉找人跟踪许小婵，真的没有你的意思吗？”纪言望着她，黝黑的瞳孔里神色不明。
洛凤的脸色陡然一冷。
“怎么？你宁愿相信外人都不愿意想着你妈？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
洛凤的话语里克制不住的尖锐讥诮。
纪言的目光沉了沉，随即忽然的一笑，像来对洛凤孝敬温和的姿态不受控制的带上了怒气与自嘲。
洛凤听着她的话，气的脸色涨红，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望着他的眼睛里，红色遍布。
这次，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洛凤哪能想到，往日里对她基本上百依百顺的孝顺儿子，竟然为了许小婵跟自己大动肝火。
纪言望着她的样子，心里一惊，给她拍了拍背顺顺气。
“妈，我也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像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失控，纪言捏了捏眉心，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恢复平静，“妈，你好好休息，我回家了。”
“纪言！纪言！”洛凤望着他的背影，大叫起来，但没有人回应。
纪言听着洛凤尖锐的叫声，刚才的虚弱不复存在，面色暗淡，却是再没有说什么。
随即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而后半晌的寂静。又响起噼里啪啦的东西砸到地上破碎的声音，以及护士们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和洛凤尖锐的怒骂声。
纪言坐在车里，忍不住又点了根烟，烦躁杂乱的情绪得到抚慰。
望着后车镜中的自己，憔悴而沧桑，即使眼中早已雾霾深深，却还是不会遮掩那一副好相貌。
他闭上眼睑，将呼吸不断的放长，放缓。再次睁开双眸时，眼睛深黑透亮。面容平静无波。
开了车向许小婵所在的别墅开去。
半晌，纪言手里握着钥匙站在别墅门口。望着面前的这扇门，感觉像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大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