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坐在病床边上,用稍微有些粗糙的手掌,抚摸着许小婵的脸颊。
阳光直直的射进病房里,照射再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一时岁月静好,气氛安然。
许小婵的脸透着苍白的透明,甚至可以透过表面看见皮肤表层之下的青色血管。她打着点滴的手被纪言握在手机。
她的手没有一丝温度,很凉。让纪言甚至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药水顺着针管混入她的血管中,和血液混杂在一起,尽管纪言一直为她捂着手,想帮她把手暖起来。
但她的手还是冰凉刺骨,让人无法心安。
纪言小心翼翼的抓着她的手,感觉手中的手柔软无骨,自己稍微用一点力一捏就能捏碎。好像必须得像爱护一见精美绝伦的瓷器一样,不止是因为瓷器有多值钱多贵,而是因为喜欢,所以才珍贵,所以才要小心翼翼的去珍惜。
纪言看向她的眼里充斥着对她的心疼与愧疚,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面颊。骨骼分明的手指仔仔细细的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她细长的柳叶眉,卷翘的长睫毛,高挺的鼻梁,微微有些薄的唇瓣。
他顺着她皮肤下的血管滑动,一根根的交汇在一起。
“小婵,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才能醒过来再看看我一眼?”
纪言伸出手想抱住她,但看到她身上的绷带,还是忍住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绑着绷带的手臂,脖子,脚,从上往下,轻轻划过。
他多想给她个深深的怀抱,可惜现在那都是个奢求。
纪言望着她平静的睡颜,多日积劳的疲惫一下子涌上心头,感觉眼皮十分沉重。
竟然靠在病床边上就睡着了。
韩亭风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纪言依偎在许小婵病床边睡着的样子。
他视线一扫,看见许小婵的吊瓶早就已经空了,转头瞪了一眼正在熟睡的纪言,面上有些怒气。
但视线下移些,看到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自己走上去拿起一旁新的吊瓶给许小婵重新换上。
然后便拖了椅子坐到病床旁边,望着许小婵。
看着她身上的绷带,可以想到绷带下被像花朵般柔软细腻的皮肤,被玻璃碎片深深的扎入其中。
上百块的玻璃碎片,还不算那些细小的。韩亭风简直不能想到,那些玻璃深深扎到她细腻的皮肤里的时候她要有多疼。
本来扎进去就很疼了,那种血肉被撕裂的感觉,很疼!而做手术时,又要活生生的把玻璃一块块的从她皮肤里拉出来。
韩亭风简直不能想象那么瘦弱的她怎么熬的过来。
我的小婵呐,你怎么如此不幸?
韩亭风轻轻牵起她的手,细细长长的手指十分冰凉,与自己滚烫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婵,你看看你。我才没走多久你就又给我弄进了医院,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说你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你还给我逞强。”
韩亭风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力度却是很轻,毕竟自己很爱她啊,怎么会忍心伤害她。
韩亭风叹了口气,朝着她缓缓的说道:“你看看你,这么瘦。早点醒过来吧,我亲自给你下厨做饭。我可是专门为你学的,你可别让我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