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向瑯承认自己有点私心,艾玛,即便隔着衣服,手感也真不错。
林青坐立难安,如鲠在喉,想躲却避无可避,只得僵着身体等着向瑯撤手。向瑯也不好太过分,摸得差不多了便转移阵地,毕竟正事要紧,他又探上林青后背,这回不等他开口,林青就微微地挪了挪身体,只这一个反应,向瑯就明白有问题了。
可向瑯不确定他伤势有多重,有没有伤口,有没有流血,让他不敢贸然用力去试探,向瑯退了一步,俯视着他,"你把衣服脱了。"
"啊?"林青一脸难以置信。
"速度,你再磨叽就要天亮了。"向瑯说。
"……"
"你不动,我就亲自来了啊。"向瑯果真是行动派,说动手就动手,走上前来扯着他衬衫的扣子就利索地解开了一个。
"我自己来——"林青赶紧抬起左手按住他的手腕,向瑯停下动作,两人都没收回手,竟就这么对峙了数秒钟。
"你个独臂杨过怎么来?"向瑯好笑,"没听医生说话吗?有人在呢,怕我把你怎么的?"
这句暧昧气息爆棚的话就像捅破了一层隐隐约约、迷迷离离的窗户纸,林青不知是否错觉,似乎空气都尴尬了一瞬,他憋了半天都不懂该如何回话,向瑯却仍若无其事,趁着林青发呆,极其迅速地将他的衬衫纽扣一溜都解开了。
向瑯抓着林青的衣襟往两边拉开,再小心翼翼地自肩膀褪下,两人面对着面,凑得很近,一高一低,向瑯站着,林青坐着,仿佛连彼此的呼吸都感受得到。
向瑯没想到他第一次亲眼见到林青不穿衣服的样子会是在这种状态下,好吧,虽然只有半身。咳,现在不是爆发洪荒之力的时候,如他所说,有人在呢,在公众面前装装正人君子好歹也算是他的职业操守。
什么职业?一个儿子,一个富二代,大体如此罢。无论是否自愿,谁都难以摆脱自己的身份与标签。
想起来,他自回国后就没开过荤,都算得上禁欲修行了,该给他颁个奖章啊。
向瑯收回满脑子的杂思,视线转移到林青后背,这一看之下果然有发现,林青的蝴蝶骨处竟淤青了一大块,纵然没有手伤那么夸张,也够骇人的了。
"你……还真能忍啊。"向瑯咋舌。
"过几天就好了。"林青说。
"不是我说,你这22年就是这样活过来的?"向瑯说。
"……不然?"林青反问。
向瑯无法理解。他是割破手指都能去趟医院的人,年年定期全身检查,有什么头晕发热马上找专家,家里的菜谱都有营养师的专业指导,小时候身体差,有一段时间喝中药喝到他吐。
林青也无法理解。他自小发烧感冒都是靠自然好的,打架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只要不缺胳膊断腿,就属于"没事"的范畴。谁没事动不动看医生?一踏入医院门口,没个几百都出不来。那感觉是本来就受伤了,交费时还得被捅一刀。
"是没什么大碍,"医生插话了,"这几天多用冰袋敷一下。"
医生天天在医院生死离别的见多了,这种连手术台都不用上的小伤在他们眼里屁都不算一个。那种一脸悲天悯人职业至上的白衣天使也就荧屏里见得到,现实中的医生,更多的是生活压力下的麻木不仁,讨论中午吃什么或盘算几点下班还更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向瑯皇帝不急太监急,把林青身上都看了一遍,确保没什么特别情况了,这才准许他穿上衣服。两人走出医院门口,凌晨的街道一片死寂,初夏的夜风凉飕飕地扑来,掀起两人的衣袂。
林青的右手被白色的纱布裹得厚厚实实的一层,只露出几个指头。
两人独对无言。向瑯拿出手机,叫了一辆的士,回家。
回到房子里,林青本想目送向瑯上楼,自己再回房。向家给他在2楼拨了个小房间,向瑯的卧室则在3楼。说是小房间,那是相对向家主卧的标准,对比起林青以前的生活环境,这都要算是五星级豪华套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