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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弦,叶弦,叶弦!”
刚好是下课时间,叶弦加快脚步,离开了教室,佯装没有听到背后喊他的几声。
对方穷追不舍,一路跟踪他到了食堂,叶弦才点完餐在角落坐下,冷不丁地被一张满是汗的脸给吓到了。
王冕气喘吁吁地走向了他,双目充满了怒气。
叶弦则是装作没看见,吃着午餐哼着歌。直到王冕一巴掌拍在了餐桌上,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询问道:“有何贵干?”
不会是发现鸡没用了来找他赔吧?
那真是喜事一件。
王冕欲言又止,最后见食堂所有人把视线集中在他俩的身上,他放低了声量,问叶弦:“带钥匙没?”
“带了,怎么?”不是来找他赔鸡的吗?
“那个,帮我个忙,我球衣落寝室里了,十五分钟后入场。”王冕说完也不等叶弦回答,脚底抹油了一般跑得飞快,直向篮球场。
叶弦心想关他什么事,不过看着份量还有很多的午餐,他叹了口气,招呼旁边的人帮忙看一下,跑回了宿舍。
王冕的柜子和他的个人风格是如出一辙,都是乱糟糟的。所幸球衣就在最上方,叶弦拿了之后,快速锁门赶到了篮球场。
篮球场里外被围得水泄不通,不止是体育系的,其他系的学生也很期待今天的联赛。
比赛开始一小时前就挤满了人,连个站脚的地方也要看运气抢到,叶弦凭借刷脸成功挤进了内围。
拉拉队正在表演开场热舞,各大系的知名美女身着性感短裙,跳着整齐一致又富有青春活力的团舞。叶弦在四处张望,寻找出口。躲开了一众带闪光的摄像头,他撒腿冲进了更衣室内。
更衣室里也是人潮汹涌,叶弦一边道歉一边踩着别人的脚过,才在开赛两分钟之前赶到了篮球队更衣间外。
门先他一步打开了,一个脸带甜美笑容的美女从更衣间走出,叶弦认出是夏蒙,他下意识向后移了一步,把自己藏在了门后。
叶弦不知道躲起来有什么必要,他已经故意无视夏蒙发给他的消息一个多星期了,单方面的选择和她冷战。
但亲眼见到夏蒙,心里的感觉总会是不一样的。叶弦说不来那种感受算是什么,但他还是明白他的大多数愤怒不是对着她的,而是对着......
拦住一个前脚刚踏进更衣室的小帅哥,叶弦把球衣塞给了他,“帮我把这个给你们队长,谢了。”
想围观看看篮球赛的热情没了,叶弦转道返回食堂,对帮他看管食物的男生道了谢。闷声不哼吃起了一冷就变得干硬的馒头,啃起来跟啃骨头没两样,看得从他身边经过的人赶紧跑远了,生怕心情不好的校草会跳起身来咬人。
“我说叶弦,怎么就自己一个人吃饭?夏蒙呢?”大半月没见过面的好友胡立靖端着餐盘坐在叶弦对面,打破了别人见他就逃的窘迫局面,但偏生问了一个他不愿回答的问题。
所以叶弦选择了沉默。
胡立靖似乎是没有看出坏绕在叶弦身上的低气压,自顾自地说道:“叶弦,告诉你个事,我舅舅家的小宝贝胡萝卜怀了。”
“被发现的时候都三个多月了,垂着小肚子,还以为是胀气,送到医院里才查出有孕了。”
“我舅舅当时气得高血压复发,从厨房抽了把刀,差点冲到隔壁把老王家的小王给砍死。”
叶弦总觉得这些话意有所指,不过他抓到了一个离奇的点,立即停下了啃馒头的举动,“等等,你舅舅怎么知道是隔壁的...老...小王干的?”
“还不是方圆十里就他一条小杂狗,我舅舅养了两年的胡萝卜可是和皇室柯基苏珊沾了血缘关系的,结果生出来的小崽都是斑点短腿狗,才发现真是小王干的。”胡立靖回道
“我被我舅叫回去,说是有急事,结果就是为了给他们家的胡萝卜坐月子调理身体。”胡立靖苦笑,“没想到我一个备战妇产科考研的医学生,第一次实战经验竟然是给宠物狗接生......”
“可以了,别说了。”叶弦见话题越走越偏,急忙制止了胡立靖,“吃饭。”
“你心情不好?”
明知故问,叶弦冷哼了一声:“不然呢?”
胡立靖一脸稀奇地看着他,歪头思考,“让我猜猜,叶大校草一般闷闷不乐的时候...”
“要么是因为校花女朋友,要么,就是因为同寝室友。”
叶弦:“......”
好巧不巧,两条全中。
“说说吧,为情伤感?还是又和室友起争执了?”胡立靖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请务必详细地告诉我哦~”
要是能把听八卦的热衷都用在学习上,也不至于考研三次全部低于及格线。
叶弦组织好了语言,正打算开口:“那个...我和...”
“是不是夏蒙嫌弃你太呆板了?”胡立靖抢先问道,一下就打乱了叶弦的思绪。
”我没有...”
', ' ')('胡立靖没等他说完,便捶掌笃定道:“也是,像你这种不懂情趣的人,能扛的也就一张脸。”
“那就是舍友嫌你太刻薄了?”他又猜问道。
“不是...”
“你大多数时候就是个闷葫芦,但一开口还是嘴不饶人,都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你应该庆幸我还愿意做你的gay蜜。”
恭喜胡立靖,第n+1次想和这家伙断绝朋友关系了。
叶弦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驰而过,他瞪了一眼胡立靖:当初是哪个蹭鼻子上脸的混蛋说咱俩有缘的?
“你先让我说完,就是...”
胡立靖打断了他,“好了别掩饰,说吧,是不是闯祸了?”
“你能不能让我先说!”叶弦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成功吸引了大批人马的注意力。
胡立靖赶紧低头认真吃饭,当自己是个路人降低存在感。
叶弦发觉到自己的情绪过激,他冷静下来,道了声歉:“抱歉,不是故意的...”胡立靖也尴尬地挠了挠头,“额呵呵,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特地跳过他买了败阳产品的事实,叶弦把来龙去脉和胡立靖解释了一遍,“就是这样。”
胡立靖张大了嘴,一脸的不可置信,“不会吧,你真的是鸡...那里小?”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讲话?”叶弦黑了脸。
“我说,我室友和我女友滚床单了,不止一次!”这么一口放在哪里都会让听众膛目结舌的大瓜,而亲友却总是跑题,让叶弦本来就痛的脑袋更是痛上加痛。
“说不定真是你鸡小,满足不了夏蒙,人家才和你掰的。”胡立靖见叶弦脸色愈发的难看,无奈嘴还是比脑子快一步,“拜托,成年人不只看脸看身材看性格,还看鸡的大小的好不好。”
之后他口中所谓的人生哲理,风花雪月叶弦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应该说叶弦的大脑中枢已经意识到了危险,做出应急反应——自动屏蔽了听觉,毕竟他只是想要好好吃个饭而已,别无他求。
成年人啊,交友不慎,太难了。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嘟嘟作响,叶弦才回到了三次元。
像是抓到了救星一般,他赶紧接了电话:“是哪位恩人...”
“喂,叶弦吗?王冕他出事了,麻烦来宿舍一趟。”叶弦刚想问为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看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对面的胡立靖还在自言自语,叶弦堵上了耳朵,随即收拾起了吃完后的餐盘,“我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
还不是因为你话太多,想是这么想,叶弦还是礼貌地回了个微笑,“王冕有事求我,我去当一次活雷锋了。”
诶?胡立靖盯着叶弦越走越远的背影,有一件事情他没能想通。
不是在聊怎么挽回夏蒙的心么?看叶弦听得还挺认真的,怎么王冕一喊就过去帮忙了?
胡立靖想起今早刷出的帖子,之前他没当回事,现在他突然有了兴致,
掏出手机,胡立靖在学校论坛的推荐页面点下了王冕X叶弦的话题,有滋有味地补起了课。
***
“叶弦,你可来了。”
有三四人等在宿舍门口,王冕的手臂被其中一人搭在肩上,从叶弦的视角看去可以看出他的两条腿一直在打颤,站立不稳。
和他打招呼的那个人叶弦有印象,是篮球队的一员。
那人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真是对不住,王冕他打比赛打到一半不知道为什么腿突然疼了起来,校医室锁了,所以...只能喊你过来开个门...”
“没事。”叶弦打住了他,然后打开门,让几个人扶王冕进去。
把王冕放平在床上,一向豪迈的体育生们却是红着一张脸对叶弦说:“那个,嫂...叶弦你能帮忙照顾下冕哥吗?我们还有比赛要打。”
“嗯?哦,好。”叶弦点头。
体育生们隐晦地做了眼神交流,继而一致达成了共识,消失的干干净净,走之前还不忘带上门。
看来是真的很急,叶弦也就不计较他们没把王冕的鞋子脱掉,擅自把他放在了他床上的错误举动。
上前把王冕的鞋子扒了,叶弦原先是想把他移到他本人的床上去,但看到王冕手臂上清晰可见的大臂肌肉,再看了下自己手臂上一节白花花的软肉...
只能勉为其难再洗一次被子了。
查看了一下王冕的两条腿,没有任何创口,连刮伤破皮的痕迹也不存在,叶弦便正眼看向床上睁不开眼的篮球队队长,对方还假惺惺地哼了两声。
叶弦忍住了一耳光呼上去的冲动,用“和善”的语气问他:“哪里不舒服?”
第一次王冕没回复,眉头紧拧,满身是汗,似乎是真的陷入了剧痛之中。但两颊偏偏浮现一抹红晕,脸色和生病时常有的惨白可以说的上是差得太远。
叶弦以为王冕在故意装病,拍了下他,“回神!”
', ' ')('王冕呜咽了一声,还是没有回答。
不是王冕成心不理会叶弦,而是他实在是有心无力。
***
时间倒回二十分钟前——
比赛刚开始的时候王冕感觉到一股不正常的热度从四肢散发开来,起初他没有在意太多,以为是热身造成的血液循环现象。再加上他整个人也是热血沸腾,老早想和隔壁南翔挖掘机学院的那群装逼的工科生较量较量,也就无视了这股热度。
谁知打到中场,刚传一个球,王冕明显觉得不大对,腿突然就站不住了。撑着口气王冕正想接球来个三步上篮,给捧场看比赛的美女们的芳心里来一击,结果球直接越过了他的双手,和他的脸来了一次亲密相击。
好一记俊脸接球杀!围观群众集体“嘶”了一声,裁判吹哨叫了停,跑上去查看。
王冕倒在地上,鼻尖和额头有明显的红肿,没有流血的迹象。万幸的是篮球传的角度歪了,不然按那力道,鼻梁骨骨折都算是轻的了。
搓了搓发红的鼻头,王冕正想爬起来,不知为何那份热度在两腿间越演越烈,直达他的下体。
膝盖一软,他当即就跪下了,面朝闻讯赶来的敌队队长。
敌队队长:“.......”心里暗爽。
但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他假意好心地搀扶起王冕,“跪地认错太夸张了,爸爸原谅你...”
王冕刚想站起来,紧抓着敌队队长的手,几次尝试就是站不起来。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也拽下,一同跪在地上。
“不肖孙子怎么跟你爷爷讲话的?”王冕缓足了力气才开口,他人确实是状态不好,但他在气势上绝不认输。
然后两人在一边暗中较量,谁也别想先站起来的同时一边问候各自的祖宗们。
站在等候区的两队队员不明所以,还以为两人是放下了前嫌,相互结拜为兄弟。
双方的争执在误解中渐渐停下,转为握手和拥抱。
王冕的小弟自己做主,同意了两校结为金兰,管辖地的网吧和游戏厅随便进。
跪在地上就差打滚的王冕已经被气得半死,如果听到小弟的自作主张,会不会当场吐血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他在和敌对队长的几次推搡下跌倒在地,全身被高热覆盖,双腿紧紧并拢,除了时不时地抖动下,借着松软的运动裤摩擦大腿,想要抑制住腿间异样的瘙痒感。
明明下体没有任何勃起的迹象,王冕却有种想要找个洞戳戳的冲动。
他抓上了还沉浸在打倒了省篮球联赛冠军的喜悦中的敌队队长的手,差一点就遵循了本能,按在了发热的某处。
可人家的手抓也抓了,王冕又不好意思放手,索性就用剩余的力气死死捏住,让他也一并痛和快乐着。
围观群众纷纷放下了手中的瓜,拿起手机拍下了历史性的一幕。裁判见景赶忙上前分开了两人,宣布比赛中止。
“你他妈没事占我便宜,操操操!”操着温柔知性暖男人设的敌队队长甩着发红的手腕,顾不得形象,泼口大骂。
意识到了自己大众情人的包袱就此碎一地,敌队队长泄愤般一脚踢上了王冕。
内陷的底裤刚好在被踢的瞬间蹭上了他的腿侧,一股热流从两腿间溢出。
“嗷...”趴在地上的王冕很合时宜地痛叫了一声,唯独尾调带了丝不合时宜的细喘,非常容易让人想歪。
敌队队长就跟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立马花容失色地窜远了。
小弟们看大哥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撕了刚订的和平条约,抄起家伙不让人走。最后教练只能亲自出马,承诺今晚夜宵他买单后事情才平息下来。
当然这群毫不客气的毛头小子们随随便便吃了他一个月的工资,害他跪搓衣板,被老婆玩SM什么的,都是后话了。
现在最为紧要的还是瘫尸的王冕。
小弟们欢欢喜喜地送他回屋,开开心心地背着他吃喝玩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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