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慌了:“不不,我绝对没有,我不可能的,那是我的……”
她刚想喊,说妍妍是自己的女儿,沈四宝搂过她说:“秀儿,乖,你先去公安局,既然顾谨非让咱们认,咱就认,但你放心,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帮你打官司,一定会把你捞出来的。”
“老公,我会不会被枪毙啊?”秦秀着急极了。
沈四宝说:“只是个先天有病的婴儿,又是误伤,顶多判你一年期,还会有缓刑的,所以放心吧,你不会坐牢的。”
秦秀信以为真:“那我可就等着你了。”
沈四宝攥着妻子的手,由衷说:“放心,我那么爱你,我离不开你的,没你,我晚上都睡不好觉,咱在公安局有关系,我能请得起好律师,我一定能救你出来。”
秦秀此时心乱如麻,她相信丈夫是爱她的,也相信他一定会救自己出来。
那鸡毛毽子呢,怎么办?
……
一家人往回走。
顾灵依旧想不通:“哥,沈四宝到底咋回事,他脸皮咋那么厚,干脆不认账?”
顾谨说:“因为认,他就是主观抱错,要坐牢,不认,他就可以坚持说自己是客观抱错,等dna检测结果出来,他就可以顺势推脱,也就不用负法律责任。”
说白了,害死妍妍,他只是指点并配合,执行人是秦秀。
而孩子的死是因为心脏病发,即使起诉,秦秀属于无意致婴儿死亡。
那么,她最多会被判有刑徒刑一年,并缓刑一年。
也就是说除了拘留期,她根本不需要坐牢。
而偷孩子,则因为有马明霞混淆视听,再加上又是在产房那种混乱的地方,取证非常难,所以只要沈家诸咬口认定不知情,公安又找不到别的证据,就会认定沈四宝属于客观抱错,非但不用受法律的严惩,甚至有可能会被当成受害者。
“这么说妍妍就那么死的不明不白,咱的半夏白受屈了?”顾灵反问。
顾谨说:“当然不,咱们来慈心小住,就是为了让沈四宝承认主观抱错一事。”
“就他那老奸巨猾的样子,怕不会认吧。”顾灵越想越觉得难。
顾谨肯定的说:“他会的,既然我来了,就必须让他承认,他要不认,也行,我要送沈四宝个无期徒刑。”
得,听他哥这样说,顾灵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毕竟他哥这些年不论公诉还是民诉,接的案子,还没输过。
正好她丈夫是个部队工作的,长期不在家,顾灵索性也就住慈心了。
她非要亲眼看着顾谨扒下沈四宝那层人皮,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不可。
算一算,顾谨有两年没来过慈心了。
自打人们渐渐搬到新家属区,曾经繁盛过的老家属区愈发荒凉了。
突然天降个女儿,他的心情无以言说。而人们对于曾经被偷走过的孩子,总是担忧,会下意识的,随时观测,看她在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今天人多,人杂,顾灵又是个马大哈,顾谨就要盯着半夏。
看她在不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上楼时他看到顾灵提着东西,是一个人,虽然知道女儿在法典身边就是安全的,可也习惯性的得去看一眼,确认孩子是否安全。
所以他都上楼了,又折了回来,下了楼梯。
才出门不两步,他就见半夏以一个特别奇怪的姿势,脚点着地,站在一栋楼的拐角处,顾谨又给吓了一大跳,因为孩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吊着似的。
顾谨才要上前,就见半夏猛的一转,变成了法典,而半夏,是被他背在背上的,随着他转身,妹妹duang的就是一下甩,脚还碰到了墙上。
“法典……”顾谨一声厉喝。
顿时刷刷刷的,墙后面惊出几个半大小子,连窜带跳,没影儿了。
那是法典的小弟们。
男孩扔了妹妹就往回跑:“爸爸,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顾谨没理儿子,先去看女儿:“我看见你哥刚才撞了你一下,疼吗?”
女孩天生娇弱,女儿又是刚刚找回来的,顾谨难免偏心,一看女儿的胳膊被儿子扯了红红一个手印,回头时目光就变得很严厉了。
半夏在这方面可敏感得很,一看爸爸不太高兴,忙说:“爸爸不凶哥哥,他对我可好了,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下而已嘛,没事的,不疼。”
“可他把你的胳膊扯红了,要再用点力,会脱臼的。”顾谨说。
顾法典毕竟男孩,慌张冒气的,他当然爱妹妹,可他要激动起来,要不夹在掖下,要不扔到背上,把妹妹,是当成一只沙袋的。
乍一看,他也可心疼了,这时顾谨撸起半夏的袖管,天啦,她的胳膊上青青紫紫,全是他背的时候扯出来的印痕。
爸爸看了很久,看的法典心里好难过,然后他说:“咱们法典小时候,平均一周,我就要帮忙缝一次书包的肩袋,那都是被他扯断,甩断的。”
不比小明和小宪,从小就有天然的意识,性格仔细,爱护东西。
顾法典是个大大咧咧的马大哈,他的天性里就很粗鲁。
当然,智商方面也完全比不上俩大的。
这他自己也知道,他红了眼睛,咬着唇,不说话。
“妹妹不是你的书包,磕了碰了,不是补一补就能好的,她会受伤,而且受了伤会很疼。”顾谨斟酌了许久,温声说:“法典,妍妍的死肯定不是你造成的,但你也有责任,如果不是你被psp吸引,秦秀没时间害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