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那钱重新买了部新手机,补办了卡,从微信备份里导出了些手机号,却唯独没有蓝靜宸的,她并未加她,思及处,上官水水心有戚戚,她和蓝靜宸,连朋友都算不上吧,且不论蓝靜宸的身份,除了之前那个女人恶作剧般地知道彼此的手机号,再无其他的联系方式,所谓现代社会网络社交的符号她们都没有交集,只是,却,睡了,她在十字路口,有要右拐的车使劲按喇叭,她被吓到,茫然地后退了几步,凭着记忆却在拨号键盘里输入了十位手机号,她有些不确定,按下拨通键又马上挂断了,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蓝靜宸,可如果是她,她又该和她说什么呢?
她失神回到家,打开电脑,在网上查到了之前自己的通话记录,那11位数字准确无误,就是蓝靜宸之前的号码,她坐在卧室的飘窗上,脚边放着没写个字的空白信封,旁边放着新买的手机,她什么软件都没有急于安装,拿过手机,又把那11位数字编辑好,还是存了蓝靜宸的名字,点击在短信区,编辑栏里片空白。
“你好吗?”好奇怪的问话,删了。
“你现在在干嘛?”也有些不对劲,又删了。
想着她是该为了订婚的事忙得焦头烂额,上官水水下又没了力气,颓然地将手机扔到了边,再这样枯坐下去她就会疯掉吧,于是从飘窗起身,开始打扫屋子,屋里并不脏,可是她依然固执地开始整理家务,先是把衣橱里所有的衣服全翻了出来,重新归类整理,满地的衣服却依然填充不了她的脑子,她脑海里全是那天夜里的切,那半山的深夜那样黑,可为什么自己却记得清清楚楚,十指紧握的温存,牙关撕咬的激烈,窗外院坝里不知是知情还是不知情的鸡叫声,还有那厚湿被褥滑向地面时赤.裸身子迎面而来无法阻挡的湿冷山风,那个女人在她耳边声声唤她,唤得她心都化了,她从未有过那样的感受,那样想和个人融为体,彼此深陷,管它黎明还是黑夜,管它风霜还是雨雪,只那夜,脑子像被烧糊了样,全然没了心智。
衣服也叠不下去了,她坐在堆散乱的衣物间,从未那样惦记过个人,她只愿用惦记,不愿用想念,这些年来,她觉得自己不会有去想念个人,可旦发生以后,却是那样蚀骨,可转念想到那个女人托人给她的东西她又有些生气,那种生气不是点即燃的愤怒,是那种打入棉花糖里找不到点的挠心,这么些天了,她什么话都没有,倒是给她准备了这万块钱,这算什么?赔偿费吗?蓝靜宸自己所受的损失还大些吧,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那夜是两厢情愿的,而且都是女人,还能谈得上谁要谁负责任吗?可笑的事情。虽说她情史片空白,但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所有难耐的情绪压于心底,她终究是发了条短信过去:
“你账算得倒清楚。”
挺无厘头的,但又不显得特别殷勤,最重要是,没体现出她有任何的期待。
蓝靜宸并没有回复短信,那之后,她实在忍不住在有天夜里十点的时候给她去了电话,电话通了,也没有忙音,可就是无人接听,好几天了,蓝靜宸也没有给她回过来,这样,就会特别显得是个人的自作情,上官水水隐忍了许久,终于在这十二月初的夜里被叶晨敲了筷子后全然爆发了。
她哭得累及了,到最后,趴在桌上凄凄切切,她骂了那句“蓝靜宸混蛋”后就再无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