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双手交叉地叠放在起,言蔼霖双眼睛又红又肿,整个人的神色也不大好,水水放下她,起身道,“你能吃得下也稍微吃两口吧,喝喝汤也行的。”
言蔼霖痛恨这样的状况,痛恨这样的自己,她直怕麻烦任何人,只是想到叶晨,眼泪不自然地又涌了上来,叶晨骂她的那些话她全都听见了,字不漏,悉数进了耳朵,她明白的,她明白叶晨的难过。只是,她没有办法去顾及到叶晨的感受,她咬着唇,用左手拿过瓷碗,上官水水忙从保温桶里倒了些出来,还是温热的,见言蔼霖不方便,她又拿过汤匙勺勺地喂着,上辈子真是欠了叶小晨的吧,这辈子不仅要照顾她,连她心上人也得照顾。上辈子她是怎么糟践了叶晨,这辈子才要这样补偿哟,言蔼霖见人水水都喂过来了,又有些害羞又有些不好意思,她本就不习惯别人照顾,何况这个人还是叶晨的朋友,并不是自己什么人,自己要再弄点什么就真有些矫情,于是只好乖乖听话把汤给喝了。
上官水水完成任务后,拿着餐具去洗碗去了,她才是杯具吧,心里腔伤心事还无人无地儿可去说呢。
言蔼霖个人呆在病房里,躺在床上却总觉得不自在,身子很痛,又僵硬又沉重,她想去看看叶晨,那个因为她而伤心难过的女人,这切,她本不该遭遇的,她起身,离开了病床,走廊里偶尔走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偶尔是拿着仪器穿梭在各个病房的护士小姐。她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天色明亮,太阳明晃晃的,有些刺眼,没怎么费劲,夜的风雪就这样消亡,她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叶晨,两人的病房挨着很近,半掩的房门未关严实就看到了床头上那个人靠在那儿,病房里貌似只有她个人,她背着光,看不真切她的表情,言蔼霖有些踟蹰,迟迟都未走进去,她不知道能对叶晨说什么,对叶晨的感情,直都很复杂,她还是推了推那门。
“她吃了吗?”叶晨以为是上官水水回来,这样问道。
言蔼霖怔,叶晨哪知道会是她,只见她身形单薄,伫立在门边,头发散乱又蓬松,张脸惨白的,没有血色,叶晨心里堵得慌,只呆愣片刻,即垂下眼睑,心中那又委屈又愤怒的情绪点都没消减,见言蔼霖犹犹豫豫在那儿,叶晨看了她两眼之后就把上半身缩了下去,被套拉,她现在不想见她,不想见到这个女人,医院里的被套总是薄薄的,不知少人睡过,被套的角,里面的丝绵已经蜷成了团,单薄的被单透明度足够看清那个女人的轮廓,她还依然在门边,背微微驼着,屋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楼下草坪上单调的除草机工作的声音,这大冬天的,割什么草。
那个女人,好半天才朝她走来,她也不坐,就那样在她床边,叶晨心烦,又背过身子,不愿看到她,可背过去之后,身后却迟迟却没有动静,叶晨揪着床单,虽然现在依然在气头上,可还是竖着耳朵想听听背后的动静,不知过了久,有脚步声挪动,单薄的被套外是她模糊的身影,她又折了个方向,想要和叶晨面对面吗?许是体力不支,她总算是坐在了床的侧,左手轻轻掖着被角,她就那样坐在床沿边,有些痴痴的,像是在想事儿,末了,叶晨只见她伸出并未受伤的左手来,点点地往下拉开她的被褥,被褥下露出叶晨的半边脸来,两人都不吱声,叶晨这样近距离地看她惨白的脸色,只觉无限凄怆。
她手冰凉,掖着被角的手停在那儿,手背接触到叶晨的脖颈,咬着唇,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叫叶晨生气,她总是什么都不愿对她说,什么都不喜欢对她讲,她终究对言蔼霖而言什么都不是吧,言蔼霖什么也都不让她分担!是她不配吧,不配分享她的快乐,不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