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小小的手掌,牵住蔺景行的手腕,严肃地说道,“我觉得我的病情还是很严重,很有必要去医院看看。”强调了医院这个地点。
蔺景城唇角带笑,任由女人牵住自己的手掌,他发现女人不抵触自己的触碰,甚至主动触碰自己,舔舔自己干裂的唇,有些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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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味道,医院的走廊上都是白衣天使,或是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的病人,他们神色有些悲戚然,也有精神萎靡,自然也有的,精神气头很好的,有说有笑地和自己边上的人说话。
顾岚这个应该是属于另类了,一进门就被行注目礼,全赖身边的祸水,不过,祸水浑然不觉就算了,低着眸子,对自己自说自话。
她大多数时候,都不给什么回应,但蔺景行也能从中体会到一个人独白的乐趣。
对,蔺景行这个家伙,当自己骨折了,还去拍了一个片子,分明就是有钱没地烧去了。
现在站在专家号面前,她内心是无语凝噎,是不是对自己的病太大惊小怪了,可以说是如临大敌了。
医生穿着白大褂,头发花白,皱纹满满,样子,看上去很是专业,进门时,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颇为热络地说道,“三爷……”
话刚脱口,被蔺三截住了,蔺三端端正正地给了医生行了一个鞠躬礼,喊了一声“郑伯伯。”
医生急地都快冒冷汗了,哦,不对,应该是高兴的快冒冷汗了,一脸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小姐,手腕没什么事。”
“我拍了片子。”蔺景行拿出一沓黑色的片子,指了指,“手腕没什么事吧?”顾岚瞅了瞅自己的片子,她自己也是当过护士的人,自然知道自己没什么事。
再说了绍君豪也不是大力金刚狼,这是攥了自己的手腕一下,自己还能骨折不成。谁知,蔺景行偏生不信,固执地要照顾自己。
“没事。”她分明看到医生的唇角抽动了一下,医生还硬是挤出一个庄严的表情,说道,“顾小姐没事,手腕很好,没有骨折的迹象,手上的红肿,用红花油擦擦就好了。”专业的医生说的话也和顾岚一致,顾岚挑着眉梢,斜睨了一眼蔺景行。
蔺景行轻咳了两声,医生像是被吓到了,立马改口说道,“这个伤势还是需要被重视的,要注意后期的保养,不要再伤到了哦。”
话没错,是对顾岚说得,但是眼神却偷瞄蔺景行,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您看,满意否?
她撑着下巴,有些怀疑了,这到底谁是伯伯,谁是侄子,这蔺景行弄得和人家爷爷一般。
刚出医院,顾岚的脸忍不住了,扑哧一声,捂着自己的唇瓣,笑开了。蔺三迷惑不解的眸子紧锁着女人,“有什么可笑的。”
“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来。”顾岚握拳轻咳两声。一本正经。
“什么笑话。”男人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好奇,但是没能逃过顾岚的捕捉,她唇淡淡地抿着,“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女孩,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血流出来了。她的男朋友,着急死了,赶紧开车带着他的女朋友去医院,医生看了之后,说了一句话,让那对情侣囧了。你猜猜说了什么?”
她故作神秘,眼睛滴溜溜地在转,好似在盘算些什么,娇憨可爱极了。
“说了什么?”蔺景行不慌不忙地顺着顾岚的话问道。顾岚张口,说道,“幸好送来得早,要不然伤口都结疤了。”
顾岚就捂着自己的肚子笑了起来,乐得好不自在,男人眼眸缱绻,温柔笑意,摸了摸顾岚的脑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男孩,这么着急送女孩去医院。”
她抿着唇线,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回道,“因为?”蔺景行顺毛似的顺着顾岚的头发,“因为在乎,因为太过在乎了,就害怕失去了。”
说话间,蔺景行的热气呼在自己耳根处,她的耳根后院起火了,烧了起来,烧到自己的脖颈,烧到自己的双颊,烧的自己的唇瓣有些灼热。
她拿他类比,那个男孩,既然被他说了好一句听话,她听着自己胸腔里的心脏不安分地跳动,似乎在说,热了吧,玩大发了吧。
“走吧。”晃眼间,男人走到自己的前头,转身喊着自己。蔺景行长身玉立,笔直挺拔地站在不远处,像是一棵白杨树。他迎着冬日的阳光,眼瞳里流光溢彩,唇衔着笑意,像是一副动人中国墨水画。
一举一动,尽是清雅大气,但无形之间勾着人的心弦,让人一步步沉沦在他的美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