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埋藏在心底,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已经在厚积薄发的边缘,所有话几乎已经悬在喉间。
苏若看着眼前的人,是她梦中曾经出现的鲜衣怒马的少年,是让她的心蠢蠢欲动的原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深陷在顾让建造的怪圈里不能自拔。
最早的那一次,是在学生会办公室,她几乎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后来电视里播放的百慕集团收购新闻,敲醒了她。
现实很苦闷,可现实也很真实,真实的提醒着她他们之间的差距,提醒她如果没有一年前那场意外,她可能这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一层的社会。
所以忍住了,守住了心中的欲望,将这一份秘密深埋在心底。
但现在,在经历过生死攸关之后,被顾让如此细心的关怀下,她突然发现,自己原先的认知都是错误的。
在这个可以追逐,可以去撞南墙,甚至可以犯错的青春,人为什么要压抑自己的天性?
她告诉李铮要努力,让南北去勇敢追梦,为什么却从来没有想过让自己勇敢?
喜欢和差距根本就不在同一个范畴内,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那么她今天一定要告诉自己心底的那个人,她的喜欢到底有多深!
“顾让……”
她不由握紧了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也听到了自己脉搏跳动的声音。
“我……”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人皆是诧异朝门口看去。
门外,江荆年手按着门把手,他的身后站在面容严峻的顾郴。
看到两人,苏若当即倒抽了一口冷气,下一秒嘴角又扯起一抹干笑,然后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从顾让手心抽了出来。
“顾郴哥。”
“天呐,小仙女!你终于醒了!你可真吓死我们了!”江荆年将门彻底打开,然后飞奔到她身边。
顾郴步伐稳健的跟着走进来,他穿着一身正装,不过看上去像是穿了一夜,上面的褶皱跟他平常一丝不苟的形象很不相符。
“好点了吗?”
“再过半个小时,医生会来查房。”顾让已经站起来。
“你是怎么照顾的!”安静的病房里,顾郴的声音突然高了两度,“我不是告诉过你,她海鲜过敏吗?”
知道苏若出事的时候,他正在上海开一个极重要的会,订了半夜的飞机还遇上空中管制,几乎一夜未睡,到走进医院为止的那些时间,几乎都在赶路。
顾郴从小接收到一直是西方的绅士教育,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中,待人接物都非常绅士,从不跟人大声说话,很稳重气场也很大。
所以他现在在病房里突然这么严厉的质问顾让,苏若和江荆年都吓到了,前者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