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医院?”
“那也得有位子啊。”
江荆年很无奈,上海北京这种大城市的医院,专家门诊的号都有黄牛排队高价贩卖,更不要说是住院部的床位了。
每天紧张的跟什么一样,前一秒的病患刚起身,下一个要住进来的病人就已经排在门口了。
要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极品,医院恨不得你动完手术当天下午就能直接出院,把床位留给其他人。
像顾让这样喝酒喝到肠胃炎并发高烧的,对医院来说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住院这件事可有可无。
再者,江荆年也打听过,医院里床位很紧张,有位子也是几个病人一起的大病房,这种多人病房很吵闹,对顾让的恢复反而没什么帮助。
“医生是专业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高烧也止住了,环境还是自己家里好点,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顾让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贴满了医用胶布,连接药水的针头就扎在手背上,将治疗的药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太难受的原因,昏睡中的他依旧眉头紧锁,神色很吃力的样子。
那天在小区楼下,满目通红的他和现在躺在床上昏睡的他在苏若眼前交叠出现,将她心底那个洞越扩越大。
“现在几度?”
江荆年:“医生走之前刚量过,38.5。”
苏若悬着的心稍稍落下来,片刻之后想起自己跟顾让之间的事,咬牙狠心道:“既然已经没事了,你这么着急叫我来干嘛?我也不是医生,能救得了他什么?”
江荆年的语气突然重起来:“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那天突然跟我说什么你不要他了。然后就开始跟那些合作商一起不要命的喝酒抽烟,我劝都劝不住,总算是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
前天晚上接到顾让电话的时候,江荆年还在拫州,听到他声音就感觉不对,然后连夜赶回了上海。
一到上海就收到张进学的求助,说再不来拦着他老板就快要胃出血出大事了。
然后江荆年才知道,顾让这两天不要命的跟合作商吃饭喝酒,从早到晚根本就不歇,简直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强制性的把人从饭桌上拖走,果不其然昨天半夜就出事了。好在发现及时,没有演变成胃出血。
在医院急诊的时候,顾让人还是清醒的,他像一具木乃伊一样不声不响,任由医生护士在旁边忙碌,不喊痛也没反应,然后没多久就开始发高烧,一度直接到40度,温度降下去又回上来,反复数次。
江荆年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样子,吓坏了,就怕这温度一直退不下去,把他人都烧傻了。
从医院到家,顾让就像是没有了生气,眼神空洞,神智涣散。
连医生都看出来了,他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病,更多的是心病。
顾让的心病是什么,江荆年很清楚,所以给苏若打了那通救命的电话。
“小若,你们两到底在闹什么呢?”
苏若苦笑:“没有闹,我们只是都需要新的生活需要新的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