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陌玉说沧海鸢是魔君,那么,魔界就会受到牵连……呵,一石三鸟,也只有神君才可以做得出来。
黑无常知道要是再不行动,阎罗王就要生气了,刚站起来走出宴席,黑无常就脚下不稳,差点跌倒,看了一眼刺进他脚后跟的银针,不免觉得自己很悲剧,这么快就被识破了。阎罗王只是从容不迫地笑了笑,显然是猜出了会发生这样的事。
神君没有轻举妄动,其他人也没有任何动作,都是吃一堑长一智。那么会是谁?
陌玉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南宫明眼中淡笑的意味,看来好戏现在才刚开始。
姬月鸢的手绢被她揉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但是她知道,不可以贸然行事,她把罪名扣在刑灵头上是为了让刑灵吃亏,没想到吃亏的是她,还让父王对自己有意见,她是神君唯一的女儿,娇生惯养,衣食住行都是父王安排好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
沧海鸢勾起一抹笑容,笑道:“就别瞒着我了,你们看得到的我当然也都看得到。”阎罗王他们努力不让自己发现,其实她早就留意着了。别以为眼睛坏了就什么也看不见,她这么多年积攒起来的实力可不是供观赏的。
骆绸易和慕千霁姿态优雅地解决掉了两只鱼翅,仿佛是置身于戏台下的旁观者。甭管沧海鸢他们,该解决的事就该尽快尽数地解决掉。
神君不解:“刑灵,你指的是什么?”不可能发现他的意图了吧?这个时候神君心里居然有一些惴惴不安。
与她相反,沧海鸢从衣带上取下朔风笛,心平气和地道:“这个,本该是你神界的东西,如今我且将它物归原主。”
众人看到朔风笛,都吃惊地张大嘴巴,除了那几个淡定的家伙们。姬月鸢更夸张,从椅子上跳起来:“朔……朔风笛!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母后的遗物,怎么会在她的手里?这个女人究竟想干嘛?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不过,你可以问别人。对吧,师父?”沧海鸢用被绷带蒙着的双眼直直地“看向”对面的南宫明,笑意在唇角蔓延。
师父?听到这个字眼,神君的心灵又再一次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在享用着佳肴的人都放下筷子,皆是满脸的震惊。不断地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觉得稀奇。
南宫明感觉到了,透过一层一层的绷带,沧海鸢的“双眼”的确在看着他。
骆绸易擦了擦手:“刑源,你的想法呢?”
煽风点火吗?凌絮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碎成好几块。沧海鸢无奈:“师娘,别这么紧张嘛,我又不会做什么。”
空中弥漫着茶叶的香气与冷冰冰的寒气,姬月鸢缩了缩肩膀。
陌玉无语地拉住沧海鸢的手腕:“我说,你可别干傻事啊!”
神君猛点头:“对啊,刑灵,千万别做傻事!”
沧海鸢皱眉:“我在你们的心目中就是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她现在没功夫去和南宫明谈什么人生,也不打算就在神界取了南宫明的性命。他毕竟是师父,有恩于她,她不可以恩将仇报。再说,这也关系到以后魔界在六界之中的声誉,她可不想戴着“魔君”这个无聊的名号给魔界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