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吃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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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樊小虞无忧无虑的样子,解天沉声低叹:“他这天真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父皇年少登基,刚坐稳帝位,就得直面北梁皇室的进犯,朝廷里党羽繁多、人心混乱动荡,可父皇仍凭一己之力,在如此风雨下前行了近二十年。

母妃性情虽温柔贤淑,可骨子里却刚猛彪悍,早些年地域藩王动乱,她便随父皇驰骋疆场,亲手砍下了首领的头颅,从战场回朝后,便有了解天。

尽管人人都说母妃是为生幼弟而死,但解天从没有一刻怨恨过弟弟。

母妃性情虽温柔贤淑,可骨子里却刚猛彪悍,早些年地域藩王动乱,她便随父皇驰骋疆场,亲手砍下了首领的头颅,从战场回朝后,便有了解天。

尽管人人都说母妃是为生幼弟而死,但解天从没有一刻怨恨过弟弟。

因为他清楚,即便没有幼弟,叛臣逼宫、屈辱至极,以母妃刚烈的性子,必定会追随父皇而去。

他在这世上,只剩下弟弟了......

“皇上恕罪,是老奴没有照看好小殿下!”听解天提及樊小虞的性格,稳婆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推。

“也罢。”解天摇了摇头,神色平静道:“单纯点未尝不是好事。”

“多谢皇上恕罪.....当年,娘娘生小殿下的情景,老奴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稳婆黄浊的眼渐渐漫出泪水,泣不成声道:“娘娘生小殿下生的艰难,老奴和其他几个嬷嬷在寝宫伺候了两天,还不见胎儿有任何反应.....”

“第三天夜里,小殿下落地后,一个嬷嬷说娘娘快不行了,要派人去找先帝,老奴命太医用药吊着娘娘最后一口气,就抱着小殿下慌忙去找先帝,没成想、先帝已经.....被叛党.....”

说到这儿,稳婆的脸突然惨白:“老奴躲开叛军,就看到北梁秦府的人马....冲进了娘娘的寝宫。”

她转动着浑浊的眼珠,似乎回到多年前火焰连天、惨叫声四起的那个夜。

“祈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皇上啊!娘娘快不行了!”小宫女将满身是血的婴孩抱在怀里,惊恐的大叫道。

真正的小殿下出生时很孱弱,几乎没有一丝气息。

“是、是,奴婢这就去找皇上....”

就在寝殿乱作一团之际,叛军带着漫天血光冲进来了。

所有人都被杀了,只剩下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一地血水发呆的祈嫆。

“秦帅,这婴孩该怎么处置?”

“这个孽种不能留,国师早有预测,倘若他出世,会毁了萧家皇室的百年根基.....掐死他!”

四周的声音时近时远,她听到叛贼将为首的男人称作“秦帅”,接着姓秦的男人就用手把小殿下举起来,满脸狞恶地捏住他柔弱的脖颈,慢慢收紧力道。

“小殿下!”祈嫆恐惧地捂住嘴,眼睁睁看着小声啼哭的婴孩,转眼间没了声音。

床榻上,仙逝的娘娘身体已经冰凉,那绝色的容颜惨白如雪,宫外火焰连天,充满腥气的灰烬在她身边飘落。

祈嫆忽然看到了娘娘手里攥着,本是要给小殿下做襁褓的布巾。

那上面绣着一朵并蒂莲花,殷红如血的颜色,一下刺疼了她的心。

迟疑片刻,祈嫆鼓起勇气,冲过去抓住了那块布巾。

“谁?!谁在那里!”

刚把缎布塞进衣服里,叛军就发现了她的踪迹,手持长刀冲了过来。

“别杀我——”祈嫆闭上眼,本以为自己要死了,一只大手却拽住她,把她从寝宫里救了出来。

“不要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嘘,别喊,你....睁开眼睛。”

听到那人虚弱的声音,祈嫆颤抖着睁开眼。

“你.....您是、镇北将军.....?!”她呆滞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眼里的泪霎时掉落下来。

镇北将军姓樊,字子宁,是效忠岭南王朝近三代的忠臣,祈嫆在没进宫前、险些被卖到勾栏院时,就是被樊府所救,养到了十六岁。

樊家对她有恩。

“祈,祈嫆?”看到是她,樊子宁内心的石头像是落下了,他把一名尚在襁褓的婴孩放进祈嫆怀里,颤声道:“带他走!快点.....走!永远不要回岭南!”

“这是?”刚经历过小殿下在自己眼前死亡的惨状,祈嫆还没缓过心底的惧怕,抱着那孩子不知所错。

听见她的疑问,樊子宁晦暗的面孔展露出笑容:“他是樊家的孩子,我的儿子......”

“樊将军.....”祈嫆看向他们身后的火海,双唇发抖:“要走一起走!”

樊子宁白着脸摇头,放下捂住腹部的手,淡笑道:“我走不了了。”

祈嫆定睛看去,一根毒箭横穿了他的腹腔,几乎把整个腹部掏出血窟窿。

“这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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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家唯一的、后人.....他的名字叫、罢了,不必取名了.....走!快走啊!”

眼看叛军越来越接近,樊子宁狠狠推开祈嫆,用后背为她挡住漫天箭雨。

血像开闸的洪流,崩裂般映入眼帘。

祈嫆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带着婴孩疯狂的跑,直到跑出宫门,她听到身后有声嘶力竭的喊声。

“樊虞——好好活下去——!”

这些年来,祈嫆带着婴孩四处漂泊,她觉得樊虞这名字太过严谨,就在中间添上个“小”字,只求这孩子能纯真善良的长大。

当解天找上门时,她曾有一刹那的犹豫,她不该用樊将军的孩子欺瞒皇上,可她已经活不久了。

她走之后,小虞儿便没有了依靠。

当年的小殿下已经惨死,这份仇恨和痛苦背后的秘密,就让她这个罪人,一并带到黄泉吧。

“秦府、秦裕,就是谋划岭南叛军逼宫的罪人.....!秦府的人还有萧家!都该死!都该死咳——咳!”

从多年往事里惊醒,稳婆猛然大叫道。

“难怪小虞说他去了秦府,你会那样激动。”解天皱起眉,眼底凝聚着森冷的恨意。

缄默许久,他抿起坚毅的唇角,哑声道:“你且放心,不论是萧家的仇,还是秦府的血债,朕迟早会和他们清算。”

看到他阴鸷的神色,稳婆内心又生出忧虑:“皇上,小殿下在京都生活数十年,对这里早就有了感情,老奴怕他.....”

“你怕他不跟朕走?”解天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稳婆思量了一下,方才点头答是。

“朕不会强迫他立刻回岭南。”转头看了眼沉寂的房屋,解天的眉宇逐渐舒展开来:“朕会给他时间,让他适应朕这个皇兄,之后.....再做打算。”

听到他的话,稳婆内心吊着的巨石终于落地,抬手擦掉脸上的泪:“还是皇上想的周全,老奴过去看小殿下了,他这孩子睡觉不安稳,得有人陪着。”

“朕去守着他吧。”解天制止了她,淡声道。

稳婆愣了一下,又扬起感激的笑容:“也好、也好。”

听到他的话,稳婆内心吊着的巨石终于落地,抬手擦掉脸上的泪:“还是皇上想的周全,老奴过去看小殿下了,他这孩子睡觉不安稳,得有人陪着。”

“朕去守着他吧。”解天制止了她,淡声道。

稳婆愣了一下,又扬起感激的笑容:“也好、也好。”

静夜渐深,清月颤着银波,笼罩在山寨上空,让整座山仿若浸在天河之中。

秦霜独自在卧房里捧着书,神思不定地望向门外,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回来山寨的这几天,他总有意无意的躲着萧乾。

第一天,萧乾在校场操练过后来找他,他和萧二躲到了后山一起玩花花。

第二天夜里,萧乾来敲房门,他说自己已经睡了,不便开门。

第三天晌午,萧乾命后厨把午膳送到他房里,两人这才有了回寨后的第一次独处。

他自小偏爱甜食,信奉佛教以来,又喜好清淡的菜,萧乾就处处顺着他,陪他一起吃素斋。

想到男人在用膳时的关怀贴切,秦霜不由得抓紧了书角,面色泛红。

可到了第四日、第五日,他还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躲过去了。

算起来,这是他躲萧乾的第六日了,不知道今晚对方又会使出什么招数来破他的房门.....秦霜想的出神,没注意到从门外走进的小厮,待人喊了声王爷后,他才如梦初醒。

“王爷,天色晚了,您该歇息了。”小厮眉眼低垂的提醒道。

秦霜看了眼沙漏,发现已经三更天了,这般晚了,萧乾却没有半点动静。

“是该歇了。”他收了书,神色淡淡地起身,又故作不经意的问:“萧乾在做什么?可是已经就寝了?”

小厮似是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问,便笑眯眯的回答道:“萧爷正和镇上的几位掌柜理账,说是会晚,就歇在书房了。”

秦霜听罢,心中隐约有些失落。

“是么。”他抿起唇,遮掩着眼底的落寞,哑声道:“本王这里不必伺候了,你且退下吧。”

小厮离开后,秦霜攥紧衣袖躺了下来,侧卧着面对烛灯发呆。

窗外的月光如盐,飘飘乎的洒在木桌上,此刻他的心就像那盏灯上的火苗,左右摇摆、郁结不已,他甚至开始想,是否这些日子自己太过冷落萧乾,才会让男人彻底失了耐心?

可是萧乾对他的耐性,仅仅只有这么短的几日吗?

秦霜已经忍不住开始想他了,怀揣着又爱又怨的心绪。

他躺在床榻上,把手撑在枕头上,觉得胸中的那股酸涩直往喉咙里涌,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只能红着脸拿开枕头,看着原本压在下面的黑色衣带发呆。

眼看时辰过了丑时,秦霜几度试着闭眼,却还是睡不安稳。

想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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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应该出去走走,一来是缓解身体的潮热,二来便是发泄一下内心的不满。

可当他敲定这个想法时,却不知该去找谁诉说。

秦霜忽然发现,除去萧乾,如今的自己几乎没有能对坐而谈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世界里最信任、最想依靠的人,都变作了萧乾.....这样沉甸甸的情愫,仿若身在翻腾的海水中,静默又孤独。

就在秦霜辗转踌躇之际,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张明媚妖冶的容颜。

当他站在宋祭酒房门前时,对方正在房里抽水烟。

透过像纸窗细看,袅袅青烟顺着灯影,缓缓往房梁上攀爬,衬着皎皎月色,恍如仙境。

忽然听到敲门声,宋祭酒慵懒的答应一下,又问:“谁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

这般抱怨着,他又伸着脖颈去瞧窗外朦胧的人影。

“是、我。”秦霜放在门扉上的手僵了一下,感觉脸有点发烫。

“王爷?”惊讶的语气。

“是本王。”

听见确切的回答,宋祭酒当即来了精神,他连忙从软榻上跳了下来,熄灭烟灯,慌乱地打开窗户,这副忙前忙后的样子,全无方才的半点惺忪姿态。

在宋祭酒看来,秦霜是金枝玉叶般的人物,这样谪仙似的人,铁定闻不了呛人刺鼻的烟气,因此等烟散了,他这才去开了门。

“王爷怎么会来?”

门打开的瞬间,看到宋祭酒眉眼里的讶异,秦霜难免有些窘迫,却还是用沉静的口吻道:“本王.....睡不着,便想找你聊聊。”

宋祭酒是个人精,才不会问“王爷睡不着怎么不去找哥哥呀”这种蠢话,单是瞧见对方凤目里浅浅的失落,他就知道秦霜定是心中不痛快了,而这不痛快的根源,就是萧乾这个腹黑怪。

因此他没有多问,用手理顺了凌乱的衣襟,就赶忙把人迎进屋。

“王爷快请吧。”

“好。”

秦霜跟着他走进卧房,来到内室坐在了檀木桌旁边,抬眼环视着四周。

宋祭酒的房间很干净,各种事物却摆放的凌乱,譬如歪七八扭的屏风、琳琅满目的花瓶、笔筒、酒壶,还有精雕细琢的配饰盒,足矣见其主人是个懂得享乐,却不拘小节的人。

“王爷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宋祭酒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挪开后,站在一旁试探的问道。

秦霜哪里会直奔主题说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只面色如常的摩挲着茶盏:“没什么,本王只是有些失眠,便过来找你喝杯茶。”

宋祭酒一听,抿起唇压下笑容,心说失眠了还找他喝茶,难道不会越喝越精神吗?没想到王爷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他开始有点羡慕腹黑怪了。

不过他也只能在内心想想,要是让萧乾知道了,又得小心眼罚他。

“茶,对对对,王爷来的正巧,我这里恰好有岭南来的新茶,可香呢......”于是宋祭酒就顺着秦霜的理由,立即给他倒了杯茶。

“王爷快尝尝。”他热情洋溢道。

秦霜闻声后端起杯子,在宋祭酒期待的视线下,把茶杯贴近唇边,浅饮了两口后,见宋祭酒还站的板正,便放缓声音道:“这是你的卧房,你不必站着,也坐下来吧。”

“啊....哦,是!”

他饮茶的举止文雅端庄,在明月的笼罩下沉柔仙气,看得宋祭酒抱住茶壶直发愣,直到听见那清冷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的确是好茶。”秦霜低赞一声,示意宋祭酒也喝。

宋祭酒乖顺的一口喝完,也没品啥味道,只道:“是好茶。”

茶喝也喝了,夜更晚了,秦霜却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就在宋祭酒等的抓肝挠心时,他终于放下茶盏,移开眸光沉声道:“宋军师,本王问你.....你和唐莲,可有做过那种事?”

“噗——咳咳!”此话一出,宋祭酒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合着秦霜半夜来访,就是要问这个?

猛的咳嗽两声后,他脸色涨红的抓住衣襟,低下头害羞的小声道:“当然没有,怎么、可能,唐莲还小呢.....”

秦霜的眉目里也萦绕着一片红晕,听宋祭酒这样回答,他眼睫轻颤,清冷的丹凤眼里有氤氲的水光,缄默许久后,才哑声道:“本王.....我、我害怕和萧乾做那种事。”

他捏紧茶盏,瞳孔中有几分紧张和惘然。

看到他如此迷茫的神态,祭酒擦掉嘴角的水渍,等待着他下面的话。

“本王怕扫了他的兴致.....”见他在认真听,秦霜就摒弃内心的羞意,把自己每次都要躺好些天、事后身体会疼,还有这几天一直在变着法躲萧乾,这些话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虽然做的时候,本王也会情不自控.....”

秦霜样貌清冷雅致,气质又过于清贵矜傲,就算谈及房事这样的私密话,也不会令人感到轻浮,反倒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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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内敛的模样煞是温软可爱。

听过这一番话后,宋祭酒正色着摸了摸下巴:“嗯.....哥哥那么壮,王爷吃不消也正常。”

“但您不能总躲着他呀。”

秦霜静默不语,鸦色发丝间的两耳都红透了。

宋祭酒思忖片刻,又温声道:“这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需要用征服欲来维系关系,您躲他一时,之后再服软,就会满足了男人的征服感,让他更想疼爱您,可您要是一直这么躲下去,过了十天半月的,连新鲜感都没有了......”

“要是这男人身边没有其他莺莺燕燕的也好,可他身边若都是人中龙凤,恐怕久而久之,那颗心都要溜走了。”

他这话正中秦霜最敏/感的地方,让他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对了,我这里有一味好药,王爷要是真的怕,就事先吃了它。”宋祭酒说到兴头上,根本没察觉到秦霜的不安,急忙翻箱倒柜的找出一个药盒,放在对方眼前:“这个保管事后不会疼。”

“嗯.....多谢。”秦霜心里乱的很,也没看那是什么药就一股脑的塞进了衣袖。

瞧他当真收下了,宋祭酒特兴奋,又在内心默念哥哥你可得好好感激我!为了你和王爷的恩爱,我可出了不少力呢!

“在这山寨里,你跟萧乾的时日最长,本王想问你,他有没有对谁、另眼相待过?”经过他那番话的影响,秦霜的神色并不轻松,甚至有些凝重。

“另眼相待.....?”宋祭酒纠着细眉想了想,接着点头:“还真有一个。”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秦霜的心口还是猛烈的疼了一下,不说萧乾以往在镇上相识的女子,单是那敢爱敢恨为情而死的玉蝴蝶,论相貌出身,都非寻常人物,萧乾当真没有过一刻心动吗?

“早些年哥哥在卧玉镇打出名声后,就有数不清的商贾、世家前来说亲,等到了山寨,又有很多村子、镇上的女子,找借口说是来送粮食,实际上是想来看哥哥......”

“不过哥哥拿正眼瞧过的,也就一个女子。”宋祭酒故意卖着关子。

秦霜揪住指尖,沉声问:“是谁?”

宋祭酒往窗外瞅了一眼:“就今儿哥哥不是跟山下的掌柜们查账么,这些掌柜里面,独独一个女的,在卧玉镇上干的是走铁(运输铁器)的营生,姓红名墨,人称红娘子。”

“哥哥喜欢性情刚烈的人,听说这红墨的爹,因为不肯进官府给官兵们打铁,一头撞死了,那阵子闹饥荒最严重,可因为她爹的仇,这红墨硬是饿了七天,也不吃官府一口饭,好像差点就饿死了。”

“后来卧玉镇归渡关山管,红墨也就跟了我们,山寨里大多数兄弟的兵器,就是从她那里来的。”

说到这里,他故意哎呀了一声:“哥哥的书房怎么还亮着呢?”

此刻的秦霜心乱如麻,下意识答他:“小厮说萧乾在查账.....”

宋祭酒弯起眉眼,掩住眼底狡黠的精光,若无其事道:“这么晚了还在查账,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秦霜脸上的晕红已经退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无措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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