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余刚刚升起的心思被这句话给打散。
是了,他家小姑娘一直觉着,自己只是被褚帷送给他的,也是他随意带入宫中,没有嫁这个字。
她一直不不觉着自己嫁人了。
也是他疏忽。
褚余躺好,重新抱着小姑娘。
“罢了,下次吧。”
“下次你嫁给我之后,我再教你。”
现在他动她,就有些师出无名了。
柳安安茫然。
这又是在说些什么?
可是见褚余都疲倦地闭上眼了,柳安安也跟着闭上眼。
罢了,不管是什么,陛下肯定是对她好的,不会有任何让她不好的事情。
下次陛下说什么,她都会听。
柳安安歪了歪头,靠在褚余的肩臂。
今日烦心事太多,睡吧,睡醒了就不烦了。
元晨殿上下重新整顿了一番。
玲珑也好,殿中的小宫女也好,都在一夜之间不见了人。
而宫司处,徐女官和她身边的小宫女悄然消失。
柳安安将毒|药交给了褚余,褚余给她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现在元晨殿密不透风,没有任何钉子插进来,在安全上有了很多的保证,也不需要柳安安每天假装喝安胎药了。
勤政殿那边还是忙碌如旧。
柳安安这边划着日子,还有几天时间就是除夕之夜。
宫中的这些事都是淑太妃在做。上次淑太妃临时替她补救了排座一事,这次淑太妃请了女官来给柳安安送了一盘金桔,柳安安也笑着收下了。
梦女官一本正经地屈膝行礼后说道:“禀柳美人,我家太妃说,年节将至,她也没有别的愿望,只盼着能与泉合长公主母女团聚,还请柳美人看在我家太妃一心为柳美人的份上,帮帮我家太妃。”
柳安安一愣。
泉合长公主啊。
一想到泉合长公主,她就想到她来回两张嘴脸,还有那个在陛下那儿送了命的陈馨儿。
都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你是说,太妃只希望和泉合长公主母女团聚,太妃可还有说其他的?”
梦女官摇摇头。
“回禀美人,没有,我们太妃这么多年一心向佛,从来不参与旁的事情,这么多年在宫中始终都不曾有过什么奢求。这也是年纪大了,和女儿在一起,是太妃唯一的心愿了。”
“太妃也说,知道长公主之前得罪过美人,也赔罪过,若是柳美人觉着不够,我们家太妃还说了,她愿意告诉柳美人一个秘密,再加上她对柳美人的所有恩情,请柳美人再为长公主和太妃母女团聚说句话。”
柳安安靠在宝座中,她怀中抱着暖手炉,微微蹙眉。
淑太妃的话,毕竟曾经是给陛下过恩情的。泉合长公主的事情,她固然恶心,但是若是长公主不来到她眼前烦她,倒也不是不能忍。
毕竟淑太妃当时也是帮了她。若不是淑太妃提及,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母族就近在眼前。
柳安安想了想问:“梦女官,可知道淑太妃所说的秘密是什么?”
梦女官头也不抬道:“回禀柳美人,我家太妃说了,初次见美人,只觉着十分眼熟,像是遇上了故人。本来得知了美人有自己的家人,太妃也不愿用这种事情来与美人说嘴。但是偶然间,太妃的家舅路过美人娘家时,意外得知了些事情。太妃说了,若是柳美人对那位与美人十分相似的故人好奇,可前往太妃宫,或者太妃来元晨殿,淑太妃愿意为美人讲一讲故人的事情。”
柳安安愣了愣。
她低下头,抱着怀中的暖手炉发呆。
淑太妃,曾经好像是说过的。她与姚家姐姐……就是她的母亲,也算是故友?
她母亲年长淑太妃几岁,淑太妃一直做为一个妹妹跟在母亲的身边。
那是她不曾得知的往事。
曾经听淑太妃提及,她只是当做是奇女子的一段传奇,赞叹而敬畏。
可是如今她知道,那位在淑太妃口中的人就是她的母亲,那过往听过的故事再回味起来,已经彻底不同了。
她的心中那份热血,在为母亲的果敢智勇沸腾。
“……我知道了。太妃不必来元晨殿,太妃宫我也不去了。”
柳安安却说道:“天寒地冻地,这种事情就免了。太妃还要操持年节,不让她分心了。”
“若是太妃有空,可以书信来往。”
柳安安垂着眸。
“泉合长公主一事,我会看着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