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这个时节会开的花儿。能在夏日盛开,淑太妃定然在其中投入了不少心血。
“可真好看!太妃真会侍养花儿。”
“如是喜欢,等等你就搬回去。小女儿家, 多接触点花花草草,衬你。”
淑太妃洗了手,使宫女端来一碟西瓜来,冰过的,有滋有味。
殿内宫女摇着手推扇,送来几缕清风。
“你与我女儿相差无几,我若一直喊你美人,倒显得生分了,不若告诉我你的闺名,我唤你这个。”
“我名安安。”
“安字好,”淑太妃颔首,“人这一生,求得可不就是个平平安安吗。这名字,是你爹娘对你的在乎。”
柳安安却出神。
这个名字到底是她爹娘取的,还是义父取的?
很小的时候,她只知道她不是王府的亲女儿,但是对自己的亲父母,毫无印象。也无人提及过。到现在为止,她能知道就是后来长大了些,义父说过的。
她父是将士,母亲追随阿父而来,父战死,母难产。
义父才收养了孤苦无依的她。
许是她脸上太过彷徨,淑太妃也看出点问题。
“怎么,可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倒也不是太妃说的不对,而是我不知道,名字到底是……”话才出口,柳安安猛地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可是苏广府小官吏家的庶女,若是说错了,给人知道她身份有假就惨了。
话到嘴边,柳安安硬生生转了:“不知道是姨娘取的,还是父亲,或者嫡母。”
淑太妃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
这话说来有些沉重,淑太妃很快换了话题。
“入宫已经两三月,可有准备孕事?”
“运势?”柳安安没听懂,眨着眼好奇,“难道运势也需要准备?”
淑太妃掩口轻笑:“傻姑娘,孕事自然是要准备的。只有你准备的好了,才会早些到来。”
柳安安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需要做些什么,是要去烧香拜佛,还是请法师占卜?”
淑太妃噗嗤一笑。
“说你傻姑娘,你倒是真不含糊!”
“孕事若是烧香拜佛就能求来的,岂不是家家都摆着送子娘娘,人人都捐香油钱?”
她指点道:“如今你刚入宫,陛下对你也正是好时候。这是你准备孕事的最佳时机。若是这会儿错过了,以后来个旁的什么人,又或者陛下不喜了,你到时候准备的再好,也等不来了。”
柳安安更糊涂了。
运势为什么还跟时间有关,还跟暴君有关?来个旁的什么人,又是什么说法。
她说的和淑太妃说的,难道真的是一个话吗?
柳安安深深疑惑。
而淑太妃,已经细细教导她。
“前些日子陛下朝中事情繁忙,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如今若是得了闲,定然会来找你。是也不是?”
柳安安想到她时不时被叫到勤政殿去发呆,点了点头。
“是。”
“那你就多亲近亲近陛下。陛下如今二十有余,膝下尚无子嗣。如今又宠你。你若是有了孩儿,对你好,对孩儿好,对陛下也好。”
淑太妃笑着畅想:“说不定,我还能得到一个含饴弄孙的机会。”
柳安安反反复复把刚刚淑太妃说的话回顾了一下,然后终于反应过来。
“太妃说的是这个孕事?!”她简直没想到,她和淑太妃在两个不同的意思里,说了这么多。
“不然呢?”
淑太妃笑着说:“你看我如今是太妃。可你不知道,我在先帝时,是不受宠的。也就是当初年纪小,先帝贪图新鲜,有过那么一段好日子。也就是那时候有了个女儿,才将将就就在这宫中活下来。”
柳安安打量着淑太妃。其实淑太妃看起来年纪不大,三十余岁,实则已经有了一个已成婚,十七岁的女儿,长平公主。
也就是说,淑太妃当初生女儿的时候,年纪也许和她差不多?
“我说了这么多,你可听进去了?”
柳安安已经不是那个当初什么都不懂,乌龙怀孕的时候了。她摇了摇头:“可是,可是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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