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褚余有分寸,只不过是先在语言上来教她。
到底没有上手。
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聪明,学起来很快,逼着她认清楚了,学会了,她就记下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褚余给小姑娘出题,让她好好复习学过的知识。
柳安安趴在长案前捏着笔,委屈地就差哭出来了。
纸张上复习她学过的知识,一次又一次刺激着她,柳安安恨不得扔开笔,时间倒流到守岁的前一刻。
她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提半句守岁的话。
早早睡了不好吗?
为什么要这么为难她自己?
柳安安瘪着嘴放下笔,将答案递交给夫子过眼。
半夜的学习还算是有所收获。
褚余觉着,差不多了。
再往深里教,怕是要羞得小姑娘甩笔不干了。
逼急了可不好。
“做得不错。”
褚余摸了摸柳安安的头,夸奖她,“学得很快,有天赋。”
这种夸人的话,落在柳安安的耳中十分刺耳了。
她捂着耳朵没好气瞪了褚余一样。
这种知识上夸她有天赋?
过分。
暴君果然是暴君,就会欺负人!
天明十分,柳安安靠在褚余的肩头,迷迷糊糊睁开眼。
“陛下。”
“新年大吉。”
褚余握着她的手,蜡烛燃尽最后一滴,灯芯一晃,熄灭掉。
“新年大吉。”
正月初五前,柳安安几乎都见不到褚余的面。
守着元晨殿的薛静都没有回家,天天在她殿门外,一看见柳安安想要出门,就立刻整装,要跟在她的身后。
柳安安想着到底不能让他们这么操心她这里的事情,就不出门,整日里在殿中,靠着薛静得到外边的消息。
平西王谋反不是小事,短短几天的时间,好像朝野上下都知道了。
天子脚下的京城,都闹得人心惶惶。
平西王是先帝的兄弟,算得上是褚余的叔叔,平西王直接打出了家事的名头,表示要为了天下苍生,大义灭亲,将这惹怒了苍天的不孝侄儿送上斩首台,以慰死去灾民们的在天之灵。
这种荒诞的说话,偏偏还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最先和平西王相迎合的,就是镇南王。
听闻镇南王郡主亲赴平西王府,愿与平西王府共进退。
柳安安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沉默了许久。
果然,果然是如此吗?
义兄骗了她,不单单只是她的事情,陛下的事情,还有天下苍生的大事。
谋逆啊。
那可是谋逆。
为了一己私欲,致天下百姓于不顾,这就是手握大权的一方藩王?
柳安安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哭了一场后,不想再听到镇南王府的有关消息。可是这个确实不行。只要提及这一场谋逆,必然有镇南王府,平西王府。
平西王,镇南王,两个手握大军的藩王联手,这个消息可以说是直接颠覆了百姓们的想象。
一旦开战,京城的禁军当真能抵挡得住藩王驻军?
那可都是在战场活下来的真正的军人。
唱衰的还不是一个两个。从各个渠道得到的消息,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对这件事都极度不看好。
京中甚至已经有百姓,不顾新春正月里的时间,驾上马车偷偷朝良北王的藩地而去。
所有人都在猜测,下一个起义而反的,就是早先雪灾导致流民起义的良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