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贵妃嗯了声:“我如今……唤作辛笙,正是曹晟的夫人。”
陶贵妃垂下眼,提到曹晟的时候,眼底软了下来,终于多了点东西,让徐锦文松了一口气,辛笙,新生……
对方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说明当年逃开皇宫之后,就想重新开始,为自己而活。
当初,他还真怕陶贵妃在一根绳子上吊死,对方能看开,是好事……
只是……
为什么听曹晟的意思,对方依然是命不久矣?
按理说陶贵妃只要心结了了,稍加调养,应该是没问题了啊,这是怎么回事?
周修尧将徐锦文的疑惑问了出来:“你这次是为了曹晟与曹烈而来?”
陶贵妃嗯了声:“我并不知他私下里做的事,我的身体……从一年前就开始不好了,我以为自己能撑得下去的,可没想到,随着孩子越来越大,却开始愈发严重。
可我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就瞒了下来,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
不仅如此,还想到了这么一个办法……他跟庄子里的人一直瞒着我,直到这次出事,下面的人兜不住了……我才知道他们都被抓了。
所以……冒昧来这一次,周太子,他们并无害人之心,只是……因为我才如此,还望太子放他们一马。做牛做马,我都愿意报答……”
陶贵妃说到这,借着婢女的搀扶站起身,就要……
徐锦文赶紧走过去,扶住了她:“别啊,有话好好说。”
他见不得当年的贵妃娘娘这样……还怀着崽儿呢。
徐锦文瞧着对方的肚子,忍不住摸了摸,被周修尧给握住了手握了回来:这小东西还以为自己是猫呢,动手动脚的,当心被当做流氓。
徐锦文被周修尧看着一眼,才回过神,他、他……就是脑子一时抽了。
“抱歉……夫人怀的这胎是个福胎,平安顺遂,安然无恙,本国师忍不住想要卜一卜。”徐锦文迅速开始胡诌,维持住自己的形象。
一旁的周修尧听到了,嘴角抽了抽:“……”忽悠本事见长啊猫猫,都知道见机行事了。
陶贵妃身边的婢女看到他的动作本来已经恼了,听到这话一愣:“你……你就是那位知过去预未来的大国师?”
徐锦文抖了抖,顿时有点飘飘然:大、大大大国师哇。
他低咳一声,特高冷的点点头:“嗯,正是本国师。”
周修尧:“……”
陶贵妃也愣住了,抬眼望了国师一眼,戴着面具完全看不到面容,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听到徐锦文的话,她也忍不住低下头,眉眼底带着温柔的光:“我也希望如此,多谢国师吉言……”
徐锦文瞧着陶贵妃这模样,就心软了,他本来就不是特别意志坚定的人,更何况,这是娘娘哇。
徐锦文低咳一声:“本国师观夫人面容,不是早亡病衰之相,可为何曹庄主会说夫人命在旦夕?”
陶贵妃听到这一愣,苦笑一声:“这……一言难尽。”
徐锦文:“愿闻其详。”
陶贵妃想了想,垂眼:“我这是……中毒。”
徐锦文迅速瞪大了眼,只是声音不动声色:“中毒?夫人你怎么……会?”
陶贵妃看向周修尧,发现对方也皱眉看了过来,道:“当年……是荣宣下的毒。”
周修尧瞳仁骤然一缩,荣宣!
徐锦文听到那个名字,也气得炸了,就是他!
当年要抓猫猫!还绑了他!
果然是个大坏蛋啊啊。
周修尧:“是你假死离开之后的那段时间?”
“你知道了?”陶贵妃轻嗯了声:“当初假死离开之后,那个荣宣的人接应的我,只是后来,他们喂给了我一枚药,我不知道是什么药,可我感觉到……不会是好事,就想办法逃了。”
周修尧凤眸眯了眯:怪不得当初好好的,陶贵妃为何要逃走失踪,竟然是这样……
看来荣宣当年就为了他的好主子,不惜一切代价啊。
他大概能猜出来荣宣为何要这么做,掌握住了陶贵妃,那就相当于掌握住了整个陶家,到时候能借以威胁,让陶家归顺他的主子。
毕竟陶贵妃假死,这是欺君的大罪。
握住了陶贵妃,那么不仅是陶家,还有他,都将会受到威胁……
果然是一着好棋,只可惜,当初陶贵妃竟然不管不顾跑了。
“荣宣的人找到你了?”他当年因为猫猫的事对荣宣赶尽杀绝,对方那好主子可不会继续用一个无用之人。
那么这次只能是那个人了……
陶贵妃嗯了声:“一年前我就感觉到体内的毒开始发作了,我只是一直想要解毒,就瞒着未说,怕……庄主担心。几个月前,荣宣的人找到了我,说可以给我解药,但是要帮他做两件事。”
徐锦文气得要炸,要不是为了怕殿下看出来,恨不得自己真的拥有什么那啥那啥的本事,立刻让荣宣哪儿来的哪儿去。
周修尧道:“哪两件事?”
陶贵妃深吸一口气,才缓缓道:“第一件事,就是说服庄主,让天下第一庄为他的主子所用;第二件事,就是出面,在周帝面前……揭穿太子当年欺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