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72节</h1>
云柘勒马,面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殿下!是蜀国的大军!属下绝不会看错,大大的‘蜀’字旗高举着呢!领兵的降临属下隔的太远没看清,可是极有可能是杨衍将军!因为帅旗上面似乎是一个‘杨’字,殿下,真的是蜀国大军啊!”
云柘的兴奋激动溢于言表,商玦却愣了愣,他面上不显,心口却仿佛燃起了一团火焰,那团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旺,没多时便让他心口一片热烫起来!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派来相助与他的!
商玦深吸口气,看着已经朝东北方向溃逃的赵军打马而下,“走,去看看!”
商玦并没有融入燕军,他抄最近的道朝蜀军的方向疾驰而去,同一时间,斥候的奏报也传到了龙野和战九城的耳中,他二人再度对视一眼,战九城当即传令给身边副将,“继续围追,二里地之内的赵军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副将自带兵去追绞,战九城和龙野则极快的朝商玦靠近,二人赶到的时候,商玦已经减了马速,而十丈之外,果然有一面蜀旗迎风而展!
此战赵军败了,接下来的绞杀俘获是燕国的事,蜀军恰到好处的收了手。
隔着满是残臂断肢的战场,隔着漫天的飞雪,商玦一眼就看到了杨衍,他打马朝杨衍而去,远远的,杨衍已下的马来低头致意,“没想到是燕世子殿下亲自来了!”
商玦在马背上,看着杨衍的眼神十分亲切,“来的很及时,是她让你来的?”
杨衍抬起头来,唇角微弯的点头!
商玦颔首,抬眸望了一眼浩浩荡荡的蜀军语声微扬,“既然来了,便是我大燕的客人也是我燕军的兄弟,走,回营,孤为你接风——”
说着,商玦拉转了马头,可地上的杨衍却上前一步。
“世子殿下,等等。”
商玦看着他,有些疑问,杨衍笑意明显了些,回头望向身后被蜀军挡住的一处简易车架,“殿下,今次,可不是末将一个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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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甜蜜相见,论功行赏
“殿下,今次,可不是末将一个人来了——”
杨衍的语声带着薄笑,商玦顺着杨衍的目光望去,一下子呆住了。
风雪飞扬,浩浩荡荡的蜀军之间却藏着一辆不起眼的车架,那车架极其简易矮小,却十分结实,商玦看过去的时候,马车前的帘络正被一把拉开,火把明光之中,朝夕身着一身雪白狐裘大氅走了出来,她站在马车车门之前,一抬头与他视线相触。
商玦眼瞳微睁,呼吸都屏住,竟然一下子呆了。
是她,真的是她……
商玦本能的催马上前,队伍前的蜀军当即让开一条道,商玦呆看着朝夕,怎么也没想到朝夕竟然亲自来了,杨衍的到来本已让他欣喜万分,眼下朝夕出现简直让他不知怎么表达这份喜悦才好,从巴陵到此地相隔千里,眼下又是腊月寒冬,她是怎么过来的?
那车架简易至极,里面空间更是狭小,这山路难行,唯有此等马车可以通行,可是她这一路上要受多少苦楚?商玦一颗心从惊喜到揪疼,等他走到朝夕身边的时候,想也未想一把将朝夕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一把搂住朝夕腰身,他将她整个人都罩在了自己怀中,坐在他身前的朝夕唇角弯了弯,呼出口气靠着他胸口没说话。
调转马头,商玦打马至杨衍跟前,“回营!”
杨衍翻身上马,“好,请世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先行——”
商玦正有此意,目光扫了一眼一旁的龙野和战九城,马鞭一落,便朝着燕营的方向疾驰而去,云柘和他的随身暗卫跟着,战九城等人却留了下来。
战九城对着杨衍拱了拱手,“杨将军这一路辛苦了,燕营在左前方三十里之外,劳烦弟兄们再赶一段路,到了燕营就可以歇下了。”
杨衍也拱了拱手,“战将军客气了,请先行——”
一边龙野便看着战九城到,“你带着营中人先行带路,我留下断后清理战场,剩下的残余也要追绞干净。”话音落下,又对着杨衍一拱手,“在下龙野。”
杨衍其实猜出了龙野的身份,当即道,“久仰龙将军大名。”
龙野点点头,一转身自去忙碌,战九城将剑一回,“好,那我就在前领路,将军跟上!”
说完,调转马头朝燕营的方向而去。
战九城领着自己的一万人马在前,后面跟着蜀军的十万人马,人数多,自然走的慢,而前面的商玦和朝夕已经远远的将战九城等人甩在了后面!
策马奔出一里地商玦还未缓过来,他只低头,用脸颊蹭了蹭朝夕的脸,他二人在这风雪黑夜之中奔袭,脸上都是覆着一层寒霜似的冰冷,可是两个人挨着,面上便又暖起来,商玦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扯了扯,将朝夕从外面牢牢裹住,虽未言语,马鞭却一下比一下落的急,朝夕在他身前叹了口气,“不要着急,后面的大军不管了?”
商玦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了一下,“不管了,你来了,谁都不管了。”
朝夕唇角微扬,“此番大战,你怎么亲自带兵出来了?”
商玦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我还没问你怎么亲自来了这里,此地已经算是赵境,你们从赵国边境横插过来多危险你知道不知道?”
朝夕扬了扬下颌,“你说我为什么来这里?”
商玦那因担心朝夕安危的薄责一下子堵在了心口,转而化作了一团温热烫人的火,这漫天的风雪和深夜的寒峭都不算什么了,他怀里的人便是这天地一切。
搂紧了朝夕,商玦低低叹了一声,“来也该告知于我。”
“你这边战事吃紧,告诉你,然后让你派兵去接我?”朝夕语气倒是十分轻松,似乎知道商玦眼下的心境似得故意调侃他,“那我岂不是要误了你的事。”
商玦对着朝夕实在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听她这样说一阵错牙,“第一,告诉我我也不会误事,燕军去接他们的世子夫人能算误事?第二,和赵军周旋不过费点周折,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才真是要了我的命。”他本是恨恨说着,可至此语声忽然一软,带着极为揪心的心疼,“这一路上一定吃了许多苦吧?”
朝夕那轻松的模样也没了,本不觉有什么,可他这样一问她心底便有些酸软,却还是摇了摇头,“这算什么吃苦,大军相随,十万人护卫,可不算吃苦。”
朝夕嘴上这样说,商玦却知道大军千里奔袭之时是何种模样,日夜不分昼夜奔走,偶尔寻个荒山野岭睡一觉,走的急了,连架锅煮饭都来不及,难得能喝上一回热水,吃上一回热食,商玦想象不出这样寒冷的天气朝夕睡在荒郊野外是何种情形。
他心底又暖又烫又心疼,只搂紧了朝夕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