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各有打算,可表面上,还是极力讨好奉承,还专门设下宴席,为新上任的刺史大人接风洗尘。
酒席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片喧哗热闹,众人对着容堇便是一番恭维吹捧,没少给他灌酒。
容堇喝着酒,顺便观察每一个人,顺便认清楚青州地界上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早些熟络才好早些应对。
有人敬酒,容堇尽数喝下,喝太多了便开始装醉。
一连几天,容堇每日被灌得醉醺醺的,三更半夜才回府,谢云窈早就困乏得先睡着了。
又是一天早上,容堇醒来之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
起他翻身下床,先找到桌上一壶凉水,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口渴这才缓解了几分。
发现谢云窈不在屋内,容堇快速穿上衣裳,随意披了件披风,匆匆忙便去屋外找她。
找来找去,才见谢云窈一大早的跑去了厨房,正在亲自下厨煮东西。
容堇上前自背后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柔声说道:“这些事交给下人便是了,何须你亲自动手?”
谢云窈绷着个脸,没给容堇好脸色看,轻哼一声,挣脱他的胳膊,便跑到另外一边忙活去了。
她脸上就赫然写着“生气”两个大字,容堇大概也知道,定是这几日他忙着应酬,无瑕顾及她,是生气了。
容堇又拉着谢云窈,圈进怀里,好声好气说道:“别生气了?这几日是我太忙,疏忽了你,给你赔不是。”
谢云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忙什么,忙着醉生梦死,还是忙着左拥右抱,纵情声色?”
先前谢云窈都已经让人去打听过了,那些本地官僚和贵族请容堇去喝酒,又是送金银,又是送美人,容二哥哥从来也不带她去,恐怕那些人都还不知道有个刺史夫人存在吧。
也不知道容二哥哥是不是沉溺酒色,都没空理她,让她整日望眼欲穿,无所事事。
容堇自然是解释,“我怎么可能左拥右抱,我发誓,喝酒只是应酬,我绝没有碰过任何女人,一心只想快些结束,才好回来找我的窈窈。”
容二哥哥真是,越来越会甜言蜜语了,本来生气的谢云窈,听到这话,心里不免泛起一丝涟漪,瞄了他一眼,含笑询问,“当真?那你为何从来也不带我出去?”
容堇将她转了过去面对面,垂眸认真凝视着她的眼,“窈窈生得太好看,我不想让他人瞧见。”
谢云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先前一丝丝不快一瞬间烟消云散,反而心里还跟吃了蜜一样甜。
看谢云窈展颜而笑,容堇才松了一口气,轻抚了抚她的脸蛋,又道:“今日夫君不出去喝酒了,带你去青州城四处逛逛,可好?”
谢云窈带着笑意,小鸡啄米般点头同意。
随后谢云窈将她一早亲手煮好的醒酒茶,盛出来给容堇喝了,两人用过早膳,梳洗打扮,收拾妥当,便启程出门,准备出去青州城逛逛。
可是刚刚出门,谢云窈踩着马凳上了马车,背后周善快步跑过来,将容堇叫到了一旁说话。
容堇拧眉,“何事如此匆忙。”
周善欣喜异常,连忙压低声音道:“公子,有好消息。”
容堇还有些疑惑不解,跟着过去避开谢云窈,才又听周善解释说,上回被劫匪所劫的那名富商找到了,并且,此人姓骆,正巧就是青州人士,那日经商从京城回青州,路上遭遇劫匪,弃车而逃,至于详细情形,恐怕只有见到他本人才能知晓。
容堇也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可有查到此人家住何处?”
周善自然是查好了,才敢告诉容堇,当即从袖中抽出一张写着地址的纸。
或许,姝妃的去向就在这张纸上。
容堇将纸塞进腰带,钻进马车告诉谢云窈一声,“窈窈,我有急事要去处理,今日不能陪你了。”
刚刚明明才说好了,今日不出去应酬,就一整天都陪着她去玩的。这才一转眼,还没出门就变卦了,谢云窈原本笑意盈盈的脸蛋,瞬间就挎了下来,一脸不悦。
容堇心急如焚,也来不及多说,扔下谢云窈,骑着马,急匆匆离去,迫不及待就要去骆家一探究竟。
看着容堇走了,就这么把她扔下,气得谢云窈原地跺脚。
秋月试探询问,“姑娘,我们还去逛青州城么?”
谢云窈一把将裙摆扔出去,气恼道:“去,当然要去!又不是没有他太阳就不落山了。”
然后,谢云窈便带着几个随从,自己去逛了青州城,想到早上容堇言而无信,弃她而去,越想越生气。
谢云窈因为长得太过惹眼,不便招摇过市,所以是戴着幕篱出行的。
即便是戴着幕篱,仍旧能隐约看出那般婀娜身姿,分花拂柳,惹人瞎想,一看那般体态气度,就不像是青州的人。
她都没漏脸,还惹上一帮地痞流.氓,带着人上来拦截调戏,非要谢云窈将脸上幕篱取下来,想看看她的容貌,不然便不放她们走。
谢云窈今日本来就一肚子都是火,这些不识相的送上门来,正好让她撒气了。
她眸光冷下,轻轻一挥袖子吩咐,“给我打!”
于是地痞成了出气筒,被阿七阿八摁在地上,一个个揍得鼻青脸肿,落荒而逃。
至于另一边,容堇快马而去,不多久便找到了骆府,先找人打听了一下。
便得知,骆二爷确实刚刚从京城回来不久,而且还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只是那女人病了,骆二爷现在正四处寻医问药。
容堇乔装打扮成大夫,很容易便混进了骆府,并且见到了那个女人。
看见她的一瞬间,容堇当时便握紧拳头,眼眶泛红。
她还活着,只是坠崖之后身受重伤,容貌受损,并且,已经什么也不记得了,见了容堇也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