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陌唉声叹气,一脸怨夫的模样,手上往她嘴里塞剥好的栗子,道:“要不,今年你将那素面腰带给做完,绣上纹样怎么样?”
“我才……嗯……”
话被他的薄唇和他口中的栗子堵住,只听得他在耳边道:“少说些口是心非的话!”
其实倒也不是口是心非,她是真的不想拿针线绣东西,特别是天气冷了,更加懒得动弹。
“不给朕绣腰带也可以……”
北宫陌沉默了好半天,在秦言落满是星星,带着希冀的水眸中,轻声说道:“朕得去行宫,控制住血魂爆发,要不,你跟着去试试?这样,朕绝对不会让你做任何事,绣腰带这等小事,更是不会劳烦你亲力亲为。”
一听到“血魂”二字,秦言落好似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本是希冀的眼眸,乍然变得惶恐,忙底下头,低声道:“那还是算了……我还是给你绣腰带吧,说,你先要什么纹样的?”
看来她对血魂的阴影,记忆尤深,北宫陌生怕她忘记了,前些日子还故意提起来,今日又提起,完全不考虑秦言落对那一场狂风暴雨的肆虐又多恐惧。
“纹样?这东西难道不该是你自己想的吗?”
北宫陌见冷风吹得紧起来,便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抱小孩一样,整个端起来,将她的脑袋靠着自己的肩膀,兜起外披的帽子,原本身形就因为变为十五岁而小了一点,现在就更像个小孩子了。
秦言落早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举动,安稳坐在他手臂上,环住他颈脖,道:“我自己想的,到时候你又不乐意,让我重新绣怎么办?”
北宫陌拨开遮挡她半边脸的兜帽,道:“你怎么这么聪明呢?总是能想到朕不乐意见到的图案?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那我绣个腾龙……疼!你掐我干什么?”秦言落小脸皱着深。
“绣血魂那日的场景如何?把你我都绣上,一个细节都不能错,就绣我们在门后的那一场好了,不为难你吧?”
北宫陌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小脸唰的绯红,看着她低着头埋在他颈窝处,小声道:“还是挺为难的。”
北宫陌故意惹她脸色更红,道:“怎么?是朕的脸难绣还是你忘记了当时的场景?要不要今晚朕给你演示一遍?”
“好了……本宫给你绣蝴蝶绕花……疼……别掐我!”秦言落打掉他在自己腰间作乱的手,低声道:“那就绣并蒂莲花,鸳鸯戏水……好了吧?”
才说完,小脸被他一拧,拧出水嫩弹润来。
北宫陌笑道:“看来朕的皇后是明明知道,却不肯说……要朕逼急你了才肯说。”声音低低沉沉,带着得逞的戏谑。
北宫陌生辰那一天,他照例去行宫,秦言落留在盛安宫内,芍药正在一旁和小布烤栗子,白姑姑在外面,冷得搓手进来,走到暖炉边暖了暖身子,道:“外面可冷得冻死人,今年雪大,听闻城门外冻死了不少人呢!”
芍药也道:“我也听采买的小太监说,今年的雪异常大,铺天盖地下来,压塌不少房屋!”
小布往自己嘴里塞一颗栗子,一边吃着烫嘴,一边说这话,道:“你们就少操心了,周大人早就得了令,去城门外施粥去了,索性也没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