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手攥着拳头,低声道:“不需要证据!”
秦言落转过身,歪着脑袋,看他,轻蔑一笑,“你无凭无据,凭什么就认定是我?”
杜若忽的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来,猛地抵在她脖子下,道:“落殿下,无凭无据也好,有凭有据也罢,我杜若今日从你这里得不到解药,你,只有一个结局,命丧黄泉,给太子殿下陪葬!”
看起来纤细易折的脖子处,被身后之人用力抵上刀刃,刃口缓缓嵌入细嫩的肌肤之中,沁出血来,染红了短刀刃口,而他的手,还转着刀柄,一点一点,嵌入她更深的肌肤里。
她被迫扬起脖子,脖子经脉在雪白的颈脖上,清晰可见,更显得脆弱不堪。
前额虚汗一颗一颗冒出,秦言落气息有些不稳,心里强行镇定下来,思忖着自己下药的事情,到底是他自己知道的,还是有谁发现告诉了他。
秦言落想要抬起手来止住他手上的短刀,才微微一动手指,那短刀就往更深处去。
她艰难地开口,道:“杜若,太子这重病,只能这么救!我告诉那个大夫的办法,就是解救之法,你爱信不信!”
声带冒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震动喉咙,牵扯颈脖处的血管,触动表层肌肤神经,就说话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牵扯道锋利的刃口下的颈脖,越来越疼,血越渗越多。
秦言落从始至终,都没有亲口承认是自己下的药,这话,要是承认了,会留下后患,她还得要李承景的好感值呢,要是直接承认了,幸幸苦苦积攒的好感值,全都泡汤了。
手持短刀的杜若再一次把刀刃往她血痕处动了动,冷声道:“不信!”
秦言落眼眸缓缓看向他,冷笑,“不信就不信,能与太子殿下同归于尽,还是挺荣幸的。”
“你的贱命抵得了太子殿下的命吗?”杜若嘴上说着狠话,但手上的短刀略有松动,秦言落就知道他已经相信了三分。
秦言落继续与他周旋,道:“你自己也说了,我的命和太子殿下的命,比不了,你何必为了我这一条贱命,搭上太子殿下的命呢?”
杜若将信将疑,“那法子,真的能救太子殿下?”
秦言落终于能抬起手,两指并拢,别了别他抵在自己脖子处的短刀,道:“等到那法子救不了时,你再取我性命也不迟,我命就在这儿,你想要取走还不容易吗?”
杜若拽过她的手腕,反绑着她的手,道:“太子殿下醒过来以前,你就住在太子府,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出太子府!”
“好说好说。”秦言落冲他轻轻一笑,手反绑着,她微微低头,让脖子上那伤口流出来的血滴几滴在地上,地上,还有她适才随手扯下来的一朵小花儿。
杜若从帝姬府带走人很容易,只需要将秦言落用力往墙那边一甩,就……把人丢过去了。
她终于能体会到陆逸之当晚的痛苦,屁股疼倒是次要的,只是这一摔一坐,尾骨疼得牙齿打颤,幸好她强忍着没叫出声,否则也太丢脸了。
杜若把她带到一处破旧屋子里,秦言落往里面打眼瞧了瞧,一桌一椅一张床,都蒙了灰,码着几捆干柴,门外石阶上,杂草丛生,无人打理,应是一处僻静无人,闲置许久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