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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识咎提醒陆长治自己失去的权利的时候视线落在地毯上,是乖巧驯服的模样,但内容却不怎么讨喜。
只是一些衣服,即使是最讨人厌的议论官也不会为此打扰皇帝的兴致,顾识咎这种张开腿取悦人的性奴隶自然更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让他扫兴。
尽管顾识咎本人的社交能力远比不上他在军事上的天赋,但他能成为邦联未解体时元帅后选中呼声最高的一位,人脉和交好的朋友都不会少,绝不至于不解风情。
这至少说明顾识咎没有看上去的这样平静……或许是因为梅溪的邀请让他感到不安,却又不能拒绝。
陆长治从光屏上挪开视线,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奴隶,当初我问你想要什么时候,你不是想获得穿衣服的许可吗?”
顾识咎确信自己并没有把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陆长治是怎么看出他的心思,但这还不能让他生出被发现隐瞒的恐惧。他膝行靠近陆长治,低下头去讨好他的手掌,回答道:“如果主人允许。”
陆长治将奴隶滑下来的碎发拨到耳后,捏着他的下颌叫他抬头,仔细地审视他一会儿,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我的允许随时可以收回,奴隶。”
顾识咎仰着头被他注视,腰背挺直,肩头因为背在身后的双手绷出一点漂亮弧度。
奴隶的模样看起来光屏里的衣服有趣得多,陆长治收回手,把光屏递给薄叙,命令它说:“把我卧室旁的衣帽间的权限对他开放,不同场合的服装各准备两套,随季更换。”
薄叙把工作安排下去,向陆长治鞠躬离开,顾识咎重新低下头,刚流露出驯服的模样,就听见陆长治对他说:“你选择过穿上帝国军服,奴隶,这足够说明一些问题了。”
对沦为性奴的将军来讲,羞耻心除了让他挨操时的反应更有意思,并没有什么正面的作用,反而让他看起来没有那么坚定。
真正放弃自我的人会比他更像一团死肉,被彻底抽烂了也不会啜泣,而顾识咎既不肯活,又不太能彻底抛弃尊严,这点羞耻心就让他奇异地显得可爱起来。
陆长治张开手掌,指腹抚上奴隶咽喉上被项圈留下的糟糕红痕,把放在桌面上的项圈拎了起来。
顾识咎的双手仍旧背在身后,左手握着右手手腕,被陆长治碰到咽喉时手指不自在地蜷缩了一下,温顺地抬起头。
项圈扣在脖颈上的轻微窒息感已经很熟悉了,顾识咎的视线落在陆长治还没收回的手上,不明显地停顿了下,然后乖乖地说:“谢谢主人。”
陆长治的手指按在项圈侧面,他的指尖是温热的,触感柔软,足够叫奴隶生出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自己能得到几分钟温柔对待。
顾识咎专注地看着他,呼吸平缓,唇上被性欲勾起的艳红色还没有完全褪去。
陆长治侧过头打开项圈上的暗锁,指尖用力,把牢牢禁锢在奴隶脖颈的项圈松开一些,项圈滑落到锁骨上,被衣领遮住了。
他一贯遵守承诺,既然许诺不会在人前羞辱顾识咎,就记得把自己在奴隶身上留下的痕迹遮掩起来。但相对应的,他说要严厉地教训犯错的性奴,施加的惩罚也绝不好捱。
顾识咎并不会被这一点体贴迷惑,他守规矩地低着头,在陆长治的手指从咽喉上挪开时向他低声道谢。
陆长治没有在意奴隶的乖巧只是浮于表面,他随手揉了一把顾识咎的头发,吩咐说:“我和梅溪元帅约在八点用餐,元帅会提前五分钟到场。他邀请你作为陪客,奴隶,你应该与他一同到场。”
顾识咎不是非常了解帝国的宴请礼仪,陆长治这样吩咐,他就顺从地答应下来。
奴隶的嗓音听起来沉静温和,陆长治转头看了眼时间,又道:“你还可以休息一会儿,两个小时后薄叙会带你去餐厅。”
顾识咎轻声应了,俯下身,挪动手肘与膝盖爬到书房外,仪态被教训过,像尺子量出来的一样规整,并没有因为有了蔽体的衣服而走形。
双性性奴讨好起主人很有一手,陆长治被取悦了,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打开光屏,审阅起新的公文。
顾识咎爬到陆长治的视线外才撑着膝盖站起来,礼貌地和送他出门的仿生人侍从长道别,从它手中接过自己借来的书,抱着回到自己的卧室。
卧室被仿生人侍从被打扫过了,桌上多了一小盆花,花苞成簇地挤着,开得正热闹,散发着清淡的花香。顾识咎停下脚步闻了闻,把怀里的书放在花盆旁,然后注意到狗笼里的用品也被换了一套。
原先从通讯器上拆下来,被他压在枕下的旧红绳摆在床头一角,似乎是被洗过了,摸起来还有一点潮。
顾识咎没有藏起会惹怒陆长治的违禁品的意图,仿生人侍从来打扫房间是出于监视还是例行清洁,对他来说都没有影响。他弯腰钻进狗笼,把红绳塞回枕头下,有些心不在焉地想:他让我与梅溪独处的目的是什么,也是劝降吗?
陆长治或许是值得效忠的君主,夏帝国对她的公民来讲也是值得爱护的国家,但这些与
', ' ')('顾识咎无关。他只是个供人泄欲的性奴,连拥有自己的意志也依赖陆长治的一时仁慈——
或许现在陆长治还记得他能指挥战争,对他有一点无足轻重的怜悯,等他全身都被操透,调教好了,无论被主人怎样对待也只会淫荡流水,含着呻吟祈求宽恕,这点怜悯维持不了太久。
但顾识咎不会改变主意。
他习惯性地把枕头拍平整,拎起平铺在床垫上的被子叠成豆腐块,收起这些无用的胡思乱想,背靠着栏杆坐下,打开通讯器搜了一下有关梅溪的新闻。
梅溪的行程大概是机密,没有新闻报道,最近的一条消息是星空堡垒停在距离帝星一个星系的位置。而大部分相关的议论是猜测谁会在堡垒返厂维修期间出任装配长。
星空堡垒在战争期间是元帅梅溪的旗舰,按照帝国军部的传统,装配长在战舰出厂进入战斗序列后出任舰长,旗舰舰长往往被视为军团长的第一候选人,因此星空堡垒的舰长等同于元帅候选。
这个逻辑并不难理解,顾识咎翻了翻议论内容,在一份候选人名单中找到几个熟悉的名字,皱着眉陷入思索。
他伏击陆长治失手后被俘虏,兰斯特没有可用的军事指挥,不可能不向原邦联中交好的国家求援。这些国家中有两人参加了与帝国的模拟战争,和帝国的元帅候选人交过手。虽然几次战役都赢得不算轻松,但总归是取得了胜利。
如果梅溪只能在这些邦联将军们的手下败将中挑选继任者,也就意味着一旦帝国失去军备代差,攻势将可能被遏止。
当时那几位同僚的联系方式还在顾识咎的通讯器中,他闭了一下眼,没有点开聊天框,径直关上浏览器界面与光屏,脱下见客用的家居服,赤裸着去锻炼。
训练室里的对战机器人也更换过了,灵敏度被调得很高,顾识咎打开机器时不小心挨了两下,皱着眉头站在安全区活动手腕。
他的个人武力比不上指挥能力,但过去也勉强能算进顶尖的行列。只是傅盈之在对他进行改造手术时,为了削弱男性化的体态,额外做了一些处理,身体素质才直线下降。
顾识咎能辨别出对战机器人的动作,身体反应却跟不上,他花了一段时间调整状态,刚勉强适应了新的强度,闹钟就响了起来。
他退到安全区,抬手按灭开关,略微收拾了一下训练室,回到房间清洁自己,顺手治疗了对战时留下的淤痕,正要穿上衣服离开,插在阴茎中上尿道棒被陆长治提前打开。
顾识咎通过项圈上的监控向他道谢,清空膀胱,对着镜子把自己整理利索,转身走出卧室。
薄叙已经站在门外等候,顾识咎跟着它穿过走廊。
陆长治会客用的餐厅和他的日常起居不在同一座建筑里,中间要经过两个玻璃连廊。花园里的人类侍者已经下班休息,点缀的灯光亮着,映衬得花园清幽雅致。
仿生人侍从长的时间控制得很精准,顾识咎刚在餐厅门前停下,梅溪就从拐角走了过来。
帝国元帅穿着一身常服,大概是军部配发的,线条设计硬朗,显得身材高大,孔武有力。
他与陆长治有血缘关系,相貌却不大像。顾识咎抬起头看着梅溪走过来,脸上的神色有些冷漠。
梅溪抬手行了个军礼,笑道:“顾上将。”
梅溪的态度亲近,又不是毫无距离感,让人感到自己被冒犯了。顾识咎并没有回应梅溪的军礼的意思,他平静地注视梅溪的目光,几秒后才垂着手,不算太尊敬地点了点头,回答说:“梅溪元帅。”
陆长治为他保留了上将军衔,但顾识咎不承认自己是帝国军人。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如果元帅叫我做陪客是为了劝降,请不必开口。”
陆长治的许诺并非没有诱惑力,只是顾识咎深陷在无能为力的绝望与负罪感中,只求一死换个解脱,不曾动心。但这样接连拒绝权力,还是忍不住生出一点疲惫。
梅溪并不介意顾识咎的失礼,他走到顾识咎面前停下,对他说:“我想邀请你作为堡垒的副装配长登舰参观。”
顾识咎几乎立刻猜到了梅溪的用意。
在帝国舆论把星空堡垒的装配长等同于元帅继任的前提下,军部不仅默认了这个猜测,没有出面辟谣,还有意将装配长候选名单外泄。
这意味着没有一名元帅候选能够优势胜出。而星空堡垒需要尽快返厂维修,在装配长悬而未决时,设立副装配长一职作为过渡合情合理。
顾识咎在模拟战场中击败过所有候选人,战胜他就能赢得威望,从而超过其他竞争者,但如果一直没有这样的人出现,副装配长等同于星空堡垒的最高指挥官。
梅溪的邀请只是更隐晦的劝降,顾识咎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拒绝。”
他回绝梅溪的邀请时的态度说不上客气,但神色是克制得叫人不适的平静,脸上也看不到迟疑。
梅溪并不气馁,继续问道:“那么寻常参观呢?我的邀请长期有效。如果你哪天想要离开皇宫休个假……
', ' ')('”
顾识咎打断了他:“如果有假期,我希望能够回到兰斯特的陵园致哀。恕我直言,梅溪元帅,我无意浏览堡垒陈设,也不愿意以帝国军人的身份登上任何军事设施。”
他看上去兴致不高,说到最后才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低声说:“我爱兰斯特。”
梅溪能够理解顾识咎,但他对顾识咎接任军部职位的期待远胜所有人,被拒绝后不免有些失望。
然而现在再坚持谈论这个话题并无意义,他放下惋惜,正要顺势与顾识咎讲一下兰斯特的退役军团的问题,薄叙向他弯腰行礼,提醒他道:“陛下快到了。”
随即仿生人侍从长转身去迎接陆长治,梅溪暂时收起谈论的兴致,对顾识咎说:“抱歉。”
顾识咎没有回应,几秒后走廊中传来薄叙的脚步声,梅溪迎上往这边走来的陆长治,向他行礼道:“陛下。”
陆长治亲近地搀着他的手臂:“舅舅久等了。”
皇帝穿过走廊。他的奴隶刚才在还站在梅溪身边,他转过拐角时就已经往后退了两步,无声地屈膝跪下去,等陆长治和梅溪打完招呼,才低头道:“主人。”
梅溪侧身给陆长治让开道路,听到顾识咎对陆长治的称呼,脚步顿了一下。
顾识咎的项圈藏在衣领下,他低头跪下时才能看到一点痕迹。陆长治从他身前走过,站在餐厅门口回过头,淡淡地说:“顾识咎上将,站起来。”
薄叙在迎接他时转述了顾识咎和梅溪的对话,陆长治早知道顾识咎的答复,并不意外他对梅溪的拒绝和梳理,但不妨碍给他一点警告。
或许晚餐结束后要跪在陆长治脚边求他掌掴作为惩罚,又或许是什么想象不到的残忍淫虐。顾识咎听懂了陆长治的暗示,他温顺地应了是,低头站直,腿根却有些不自然的痉挛——
插在阴茎中的尿道棒突然叫人感到不适,脆弱敏感的括约肌被撑开的滋味太过鲜明了,似乎是在提醒他只是一个被使用的低贱性奴。
顾识咎的喉结难捱地滚了一下,目光往下垂了垂,最后停在陆长治的皮鞋鞋跟上,跟着他走进了餐厅。
食材和餐具都已经准备好了,桌上摆着两只黄铜做的老式火锅,颜色清亮的菌汤咕咚咕咚地冒着气泡。
陆长治邀请梅溪坐在他左手边,而顾识咎显然没被算作能够一同用餐的陪客。他的座椅没有靠背,面前也没有摆放餐具,只有一副酒杯和充当装饰的花束。
顾识咎站在陆长治身后,得到他的允许才在自己的板凳上坐下。
推车里摞着白瓷盘子,鲜嫩的羔羊肉堆在冰上,切得极薄,放进沸腾的铜锅中稍微烫几秒,就变成可口的粉白色,微微卷曲起来。
平常这个时间顾识咎应该已经喝完了充当晚饭的营养液,然而今天并没有仿生人送来晚饭,他有点饿,餐厅里还弥漫着菌汤的鲜香和浓郁的肉香。
顾识咎双手搭在膝盖上,笔直地坐在陆长治的身侧,姿态板正,眼睛却不自觉地盯着被他从锅中夹起的羊肉片看了几秒。
陆长治注意到了奴隶热切的眼神。他往自己盘中夹了几片羊肉,淋了一勺蘸料,推到顾识咎面前,问梅溪道:“舅舅这次回来能留几天?兰斯特的事项已经在收尾阶段,要务只剩下集体葬礼和授勋仪式。因为不确定舅舅的行程安排,军部还没有决定举行的时间。”
星空堡垒的战损颇为严重,折返帝星途中就不得不停下维修了两次,工程师不保证它不会再需要停下维修,所以没有确切的返回时间。
梅溪想了一下,回答说:“没有意外的的话今年都不走了,最远也只是去堡垒,举行时间还是看陛下的行程。”
盘里的羊肉片不多,陆长治说话的时候顾识咎已经吃完了,他克制地把餐具推开,等梅溪讲完话,低声说:“谢谢主人。”
陆长治向梅溪点了点头,随口问顾识咎道:“还要吗?”
他又给自己的奴隶夹了一盘火候正好的羊羔肉,看到顾识咎的唇上浮出健康的粉色才停下投喂肉食,从锅中盛了一碗翻滚着蘑菇和青菜的汤,用勺子舀了递到他嘴边。
顾识咎犹豫了一下,忽视掉梅溪探究的视线,乖乖张口喝汤。
陆长治看着他吞掉蘑菇,一边对梅溪说:“科学院收集星空堡垒的战争数据后有新的思路想要尝试,需要登舰探测,院长已经跑过来询问了好几次。舅舅周末如果没有特殊安排,陪我走一趟怎么样?”
梅溪的伴侣也是他的勤务官,在星空堡垒上任职,两人还没有孩子,回到帝星也常跑来皇宫蹭吃蹭住。听到陆长治问起,一口答应道:“那您催一下科学院,让他们给军部发函开许可。”
陆长治吩咐薄叙转告阮别,顺手放下汤勺,把碗推给顾识咎,给自己换了一套餐具,从薄叙手中接过打开的啤酒罐。
顾向长颈鹿提到过自己的酒量不太好,因此在军队担任中级职务时并不讨上司的喜欢,长颈鹿还陪他认真讨论过锻炼酒量的方法。
但没多久顾就凭借战功升
', ' ')('任准将,独立指挥战舰,没人再逼他喝酒,再后来断了联系,也不知道他的酒量究竟有没有练出来。
陆长治倒了一个杯底的啤酒给顾识咎,剩下的倒进自己的杯子里。梅溪痛快地陪他喝了几杯,也看向顾识咎:“上一次模拟战争结束后还没来得及换边复盘,你们就提前离席了,叫我一直惦记。今晚有时间再陪我打一场吗?”
那场模拟战争是顾识咎经手指挥的最后一场特大型战役,战火席卷大半个人类已探索宇宙,使用人工智能进行实时模拟的电费开销非常可观,即使是调用存档复盘,也只能选择其中一部分。
顾识咎并不是很感兴趣。
当时模拟战争的对战双方是帝国和邦联,然而邦联解体至已经五年,原有的军队编制早已被打散,国家之间各怀心思,就连帝国向兰斯特宣战后,邦联国家送来的援助也是杯水车薪。
现在的形势与模拟战争设置的背景相差得太多,复盘没有任何意义。但这样拒绝听起来倨傲无礼,他沉默了几秒,偏头看向陆长治。
陆长治看起来对梅溪的提议有点心动,顾识咎注意到他的表情,眼睫慢慢垂了下去,音调不高地回答说:“奴隶听主人的。”
顾识咎被登记为陆长治的性奴时梅溪还在兰斯特的首都,他不知道这是如何发生的,也想象不出顾识咎做性奴的状态。但好在顾识咎现在看上去太过坦然了,不至于让旁观者失礼地流露出怜悯的神色。
梅溪挪开落在顾识咎身上的视线,皱了皱眉。他确实想要寻找一个继任培养,单从能力上看,顾识咎是最佳人选,即使他能找到与他有相同天赋的人,经验上的差距也不是几年内能弥补的。但顾识咎明显不能被说服,他只能选择次一等的选项。
顾识咎没有关注梅溪的表情,他仍低着头,目光落在搭在腿上的桌旗上,安静地等待陆长治的回答。
陆长治显然全程旁观了模拟战争,他不假思索道:“那就复盘加纳联邦的狙击战。”
梅溪赞成说:“我想的也是这场。”
他放下招揽失败的失望,挪开座椅,拎着啤酒罐走过来,抬手勾着顾识咎肩膀把他推出餐厅,回头和陆长治交换了一个视线。
陆长治点了下头:“去我的书房。”
仿生人侍从长的工作效率一流,三人走到书房时两个隔开的指挥席已经布置好,环绕指挥的曲形光屏上流淌着数据,看得人眼花缭乱。
指挥席是仿造旗舰舰桥布置的,顾识咎站在指挥席前,似乎觉得眼前的事物有些陌生,迟迟没有动作。
梅溪松开勾着顾识咎肩膀的手,在他身后推了一把,催促道:“顾上将先择席?”
顾识咎被梅溪推进指挥席,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了陆长治一眼,伸手打开指挥席的配置按钮。开始的几个操作确实有些生疏,过了一会儿才找回手感,回答说:“我选红方。”
红方是帝国军队,蓝方是顾识咎指挥的邦联军队。上一次模拟战争中红方绕过兰斯特奇袭加纳联邦,蓝方依托加纳联邦边境连接成星链的九个星系防御。双方的战损率最高时都超过百分之八十,每天都有军团建制被打散重组,是典型的绞肉机战役。
这场战役以直到蓝方援军抵达,红方被迫后撤告终,同时也是整场模拟战争的转折点。
复盘时双方换边,顾识咎作为红方指挥帝国军队,他先手行动,挑选的袭击节点与梅溪完全相同。
帝国军方的最高统帅仰头把最后两口啤酒灌下肚,戴上耳机打开声音屏蔽,有条不紊地向指挥台输入指令。
他和顾识咎的指挥习惯不太相同,更依赖旗舰的人工智能与指令集,因此模拟战场一打开,顾识咎还笔直地站在席上,他已经趴到了指挥台前。
陆长治靠着书桌站在两个指挥席的中间,左右看了看,目光忍不住落在顾识咎身上。
顾识咎习惯使用标准口令口述命令,微仰着头注视屏幕,心无旁骛,说话时声音缓和,语调里却有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的肩背是一贯的笔挺,神态也是与跪下做奴隶时一样的平静,但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中眉眼是舒展开的,驯服地向陆长治低头时却没有这样的光彩。
陆长治欣赏地看了他几分钟,重新把视线挪回光屏上。他走神的这段时间里战局已经陷入胶着,红蓝双方的战舰彼此撕扯,谁也不敢率先后撤。
看起来与曾完成的模拟战争没有太大区别,陆长治思索一下,转头去看薄叙总结好的汇报,与记忆中的比对,才发现不同的地方——双方的战损率都在百分之十以下,远低于当时的百分之三十。
陆长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从一团乱局中看出双方的舰队在视距内交火时,还都各自维持着完整的阵型。
显然两个人的指挥能力比起当时都有了明显的进步,只有他自己还是老样子。但陆长治不需要在某个领域刻苦钻研,他能看懂战报就够用了。
这场狙击战在过去的模拟战争中总计进行了十六小时,分为上下两个阶段,有中场休息
', ' ')(',复盘的速度能快一倍,但也需要八小时左右。
复盘进行到第五个小时的时候陆长治已经站得累了,叫侍者搬来椅子坐下。而指挥官们的姿势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变化,梅溪拄着指挥台,顾识咎站在环形光屏前,连位置都没有挪动过。
他的肌肉状态看起来是放松的,陆长治的视线在忍不住在他被衣服勾勒出的腰身上打转,突然听到顾识咎对他说:“给我一瓶营养液。”
顾识咎全神贯注,甚至忘记了陆长治的身份,说话时的语调与平时截然不同。陆长治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招手叫来侍者,低声吩咐说:“去拿给他。”
即使有数据存档,但实时计算模拟战场的变化也占据了薄叙接近百分之九十的内存,他已经放弃控制人形,只保留了日常维持皇宫运行的功能,执行陆长治命令的是在厨房工作的仿生人。
这一类仿生人的智能化程度不高,营养液端来时像往常一样装在浅碟里,被弯腰放在陆长治脚边。
顾识咎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光屏上,偶尔抬手记录数据,等到这一段战役分出胜负,才想起自己讨要的营养液。他转头目光一扫,在陆长治脚边看到了盛装白色液体的浅碟。
陆长治刚才在关注战局,并没有注意到营养液是什么时候被放到了自己的脚下,只是跟随着顾识咎的视线看了过来。
双性性奴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申请了暂停战局,离席走过来,向平常一样乖乖巧巧地屈膝在陆长治脚边跪下,弯曲手肘抵在地面上,俯身去舔舐浅碟中精液味道的营养液。
这份营养液的成分不太适合用来补充重脑力劳动的消耗,但顾识咎并不挑剔。
梅溪收到暂停战局的申请,有点茫然地探出头,看到顾识咎的姿势,忍不住一怔,摘下隔绝声音的耳机,问到:“怎么……?”
陆长治沉声说:“顾识咎上将。”
顾识咎直起身抬头看向陆长治,像是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小心地询问道:“主人?”
他跪直时手腕自然地在身后交叠起来,站在指挥台前的沉静从容被微妙地削弱了,变成会叫人生出征服欲的色气,陆长治险些被他蛊惑,迟钝了几秒才叫醒薄叙。
模拟战争的运行程序中止,站在角落里的仿生人侍从长活动起来,走到陆长治身边拿走他脚边被装在浅碟里的粘稠的营养液,然后从冰箱中拿出一瓶淡蓝色的营养液递给顾识咎。
这是陆长治忙碌时用来补充体力用的,顾识咎没有拒绝。他接过瓶子,向薄叙道了谢,仰头喝干净,转头看向仍在指挥席上的梅溪,问道:“应该是场平局,就到这里结束?”
梅溪认同他的判断,他点了点头,从指挥台前离开,又提出一个问题:“如果复盘的时间节点提前半个月,你会选择进攻加纳联邦吗?”
“我会从加纳联邦的边境回身攻击兰斯特,”顾识咎回答说,“如果以控制交通要道为目的,一周的时间足够击穿兰斯特的星域,在加纳联邦形成优势兵力。”
他停顿了一小会儿:“兰斯特毕竟是一个移民国家,如果战败成为既定事实,遭遇的反抗力度不会太大。”
兰斯特的文化因为兼收并蓄而瑰丽多彩,公民的性格也大多浪漫快活,像顾识咎这样抗拒为帝国效力的人并不多。
梅溪已经知道他拒绝帝国的原因,他考虑了一下顾识咎的建议,最后看了一眼光屏,保存战局退了出来。
此时已经凌晨过了三点,陆长治有些困了。他招手叫顾识咎站起来,与他低声耳语道:“你先回去休息,这周末给你放假,后天晚上再到卧室等我。”
在顾识咎的印象中性奴是一份全年无休的工作,在休假日被使用的时间理应更长,现在突然得到额外的假期,反应还有些迟缓,过了几秒才小声答应:“谢谢主人。”
他被薄叙送出书房,仿生人侍从长转身回来收起指挥席和屏幕,梅溪在陆长治对面坐下,叹了口气,感慨地说:“留住一个一心求死的人的命,陛下辛苦了。”
陆长治道:“我以为舅舅会像林平雪一样劝我放过他。”
梅溪一口否认:“这几年我闲暇时反复推敲模拟战争,对战争动向了如指掌,才勉强维持了平局。让他为兰斯特自杀显然是人类的损失。”
陆长治问道:“哪怕他宁可做个不被允许思考的奴隶,也绝不会为帝国效力?”
梅溪稍微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如果真的不能打消他的死志,而您又厌倦了留住他,也可以用他的大脑做一个仿生人。”
帝国的的军事领袖语气中流露出了对待敌人时的冷酷:“我想第一军校不会拒绝一位卓越的指挥学教授。”
用人类器官制作仿生人违反宇宙公约,但陆长治没有明确拒绝梅溪,只是说:“我答应过在身边留一个位置给他。”
梅溪知道皇帝身边的固定位置意味着什,他惊讶地看了陆长治一眼,不再提起顾识咎,与陆长治各自去休息。
薄叙把梅溪送到客房中,第二天上午
', ' ')(',陆长治处理完早上的公文,又邀请他来阳台喝茶。
阳台正对花园,梅溪坐下时顾识咎正慢吞吞地走下楼梯,穿过一楼的大厅,找到了通向花园的走廊。
今天皇宫中没有人类侍从活动,顾识咎准备去花园晒晒太阳。
他走出大厅前被薄叙叫住。仿生人侍从长手里拎着一枚金属的口笼,看形状是卡在下颌与鼻梁的位置,中间空荡荡的,没有口塞或鼻饲,更像是个装饰品。
薄叙把口笼交给顾识咎,告诫他说:“你被禁止与人交谈,这是提醒。”
人类侍者都去度周末了,花园里空无一人,薄叙的提醒全无必要,可能只是陆长治想看自己的小母狗被戴上口笼。
顾识咎拎着口笼在花园中找了一块平整的草地坐下,把口笼上的皮带扣在脑后,点亮手腕上的通讯器,漫无目的地翻了翻新消息。
还在坚持向他留言,询问近况的老朋友越来越少,到现在已经屈指可数。顾识咎的手指在邦联时期的同僚发来的询问邮件上停留了一会儿,关上邮箱界面,熟练地拒绝长颈鹿发来的好友申请,想了一会儿假期能用来作什么。
他既不想看陆长治的演说,又被禁止独自研究怎么做个好奴隶,一时想不到有什么消遣,就放下手腕仰头倒在草地上,遮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短促地笑了一下。
只有对未来还怀有希望的人才有娱乐的兴致,顾识咎已经期待死亡很久,忘记如何休息再正常不过。
他闭上眼躺了一会儿,打起精神坐起来收拾通讯器的桌面。
陆长治请梅溪喝茶的用意是讨论军方未来五年的布局,正说到在加纳联邦的兰斯特流亡政府,手上的通讯器震了一下,弹出一条消息:“不正经游戏库——您的好友‘顾19’已上线。”
陆长治怔了几秒,站起来走到窗边往花园中看去。顾识咎靠在树上,面前悬着光屏,似乎实在浏览游戏库,过了一会儿察觉到陆长治的视线,视线在三楼的几个窗户间逡巡了圈,落在了他身上。
窗户用的是单向玻璃,顾识咎看不到陆长治的动作神态,也不知道是自己的什么举动吸引了他的注视。他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陆长治的消息,就低下头去,伸手滑动了一下光屏界面。
光屏上显示的并非游戏页面,而是游戏库的好友联系列表,“长颈鹿”没有在线,但上一次登录时间已经从五年前变成了两天前。
顾识咎的目光扫了过去,没有再次删除好友,而是对着联系列表思考了几分钟,打开个人中心,准备注销账号。
然而他的社交账号都转移到了陆长治名下,游戏账号也不例外,个人中心与充值两个栏目都是锁定状态,无法注销账户和购买新游戏,打开已有的也需要向陆长治请求游戏时间。
顾识咎没有娱乐的兴趣。他过去爱好在恐怖游戏中寻求刺激,尝试接触未知和不可战胜,为游戏人物的疼痛与死亡感慨。但现在他自己的经历已经足够让人恐惧,相比之下游戏就太过索然无味。
他无聊地关闭应用,把这些过去的爱好挪到通讯器的隐藏栏中,然后在花园里闲逛消磨掉了整个白天,才回到训练室中锻炼。
陆长治只有上午站在窗前看了他一会儿,就没有再露面,第二天顾识咎起床去吃早饭,他已经和梅溪离开帝星去视察堡垒,回到卧室时已经深夜。
顾识咎在半个小时前收到薄叙的通知,他脱下衣服,把自己收拾干净,端端正正地地跪在门边的地毯上,看到陆长治走过来,就俯身迎接他。
他身上气质沉静,休假后的气色看起来很好,陆长治随口问道:“休息得怎么样?”
他没有一直关注顾识咎,只是在会议的间隙里打开监控,看到奴隶悠闲地窝在被子里刷社交网站。但顾识咎的回答出乎意料。
“不太好,”他慢慢地说,“比起休假,奴隶更喜欢在主人身边跪着。”
顾识咎很少在日常生活中说谎,哪怕他清楚地知道实话会引起陆长治的怒火。但他这几天足够乖巧,不需要讨好主人来尝试避免严厉惩罚的可能。
他是真的这样想,陆长治打开卧室门,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问道:“为什么?”
顾识咎跪伏在陆长治脚下,额头贴着他鞋边的地面,说话时语气平静:“奴隶在主人身边时是您的母狗和泄欲工具,但独处时奴隶没有价值……奴隶不习惯这样。”
他被迫与过去割裂,又不太向往未来,被陆长治掌控时不需要思考,精神上反而是轻松的。
陆长治不由得想起了梅溪的提议,他沉默了一下,回答说:“奴隶,我不认为你会希望自己的价值取决于我。”
双性性奴的一切权利都属于陆长治,他完全依附于自己的主人,带有监视功能的项圈,被掌控的排泄和仿生人侍从们的态度都在向他说明这个事实,但他没有必要与陆长治争论。
顾识咎温顺地去亲吻陆长治的皮鞋,规规矩矩地跟随他爬进卧室,然后晃着连在肛塞上的尾巴,像发情的小母狗蹭他的膝盖,嗓音听起
', ' ')('来又黏又甜:“奴隶现在想被主人操烂,求主人使用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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