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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景懒洋洋地靠在浴缸边上,“真的不要和我一起洗吗?”
她边说着,边抬手撩了撩水,萧宁彧感觉到自己手腕处的水流波动,无奈地阻止道:“不要玩啦,你不是说要早点休息吗,再来一次吗?”
幼稚鬼稍微安分了点,说:“那就下次试试吧,毕竟太晚了,我不想熬夜。”
有钱人的夜生活都这么养生的吗?这才深夜一点而已。
萧宁彧心里有些郁结,面上不显,洗干净手上的泡沫,带点撒娇意味地说:“好啦,我把浴袍递给你,你要现在就休息的话我先帮你把头发吹干?”
当事人无所顾忌地从水里站起,也不介意被别人看到赤裸的模样,暖黄的灯光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映出一种如丰收小麦的色泽,又因这个比喻带上了些温暖、成熟的感觉。
萧宁彧喉结滚动了一下,艳丽的红痕像玫瑰盛开在雪原,是她的杰作。作画的人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不用,我等你出来。”柏景接过浴袍随意套在身上,衣领歪斜着,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洇湿在衣领上。
萧宁彧自觉地接过毛巾压在头发上吸水,半撒娇地嘱咐着:“稍等一下,头发潮着不好。”她伸手去拿吹风机,有条不紊地把这个不省心的金主的头发吹干。
“不要着急。”柏景亲了亲她的脸颊,想起来她的职业好像是演员,“护肤品在桌子上,你喜欢用什么品牌?”
萧宁彧先是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到的化妆品,才回答:“那些就可以了,不用再联系酒店员工了。”柏景点点头往外走,“平时有什么要求就和钟纪仁说就行,为你服务也是他的职责之一。”
凌乱的房间已经被酒店员工收拾整洁,柏景调了下空调温度,换了身睡袍去客厅拿酒,之后才躺下来打开手机开始看消息。
先是把无关紧要人士的废话消息划掉——那就等于没有消息了,要么是狐朋狗友叫她出去玩的邀请,要么就是话里话外打听她今天晚上怎么回事的好奇。
再点开钟纪仁的消息,他也是清楚那条长篇大论的邮件多花时间,于是又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关于萧宁彧的事。
萧母的事业的确够大,至少她看名字眼熟。之后就是关于萧宁彧的一些猜测和琐事,柏景随便回复了几句,又给萧宁彧发去了好友申请,再把钟纪仁的消息转发给助理祝狸。
“钟纪仁会和你联系,还是照以前的办。”
就如设置了机器人自动回复程序一样,祝狸几乎是瞬间回复了收到。
“萧氏以前和我们有联系吗?”
祝狸虽然是她的生活助理,但对集团的事务还是了如指掌的。“萧母的公司五年前和我们有过合作,两家这些年一直保持着来往。萧家每年都会参加聚会,您和萧小姐应该也见过,具体的交集我早上会整理好发给您。”来往,就是商业客套的虚情假意吧,那没关系了。
“你去我爸妈那打听一下他们对萧氏的事有什么看法。不要惹上麻烦。”
“收到。”祝狸相当了解自家小老板是什么德性。
还没退出对话框,一个语音通话的申请突然弹出来。
“这个事情最好足够大,钟纪仁。”
什么事会让人敢在深夜打扰自己的老板,尤其对方还是热衷早睡的人?
“柏总,褚桧南出轨了。”
那一瞬间柏景怀疑钟纪仁手机被人偷了。“你说什么?”她一下坐起来,声音都大了几个度。“和谁?”
钟纪仁报了个人名,也知道她对这些不关心,随即补充道:“最近比较火的一个小鲜肉。”
“他是谁家的孩子隐藏身份进娱乐圈体验生活?还是谁的私生子,或者又是入了谁的法眼?”柏景百思不得其解,她以为褚桧南的偷情对象起码是个——比她有钱的老总。
“据我的调查,他应该只是个普通家庭出身,一心要往娱乐圈发展,因为长得不错被路家小姐看上——她父亲是誉乐娱乐公司高层,所以这些年还算顺风顺水的一个小偶像。”
浴室的水声停了有一会了,现在是吹风机的风声作响。
“柏总,你是想怎么处理他?是我们放长线钓大鱼,还是曝光,或者现在冲进去把他们先打一顿再说?”
“……具体你看着处理,我不希望再在任何一个地方看到他,特别是时尚圈,他怎么走到今天的?让他滚出去,除非他能耐到设计师亲自来求我。那个小鲜肉,你去联系一下路小姐,或者路先生,最好让他也滚蛋。”
懂了,老板就一个要求:封杀,执行和细节他和祝狸看着办。
“好的柏总,祝助理那边我已经联系了……”柏景把手机放下来看了眼屏幕,一会功夫,祝狸已经给她写了一屏幕的处理预案了。
她扫了一眼消息,打了两个字发送,又补了一句话,两条消息:封杀。钟纪仁会和你联系。
“等下,搞清楚褚桧南为什么会和那个小鲜肉偷情。如果结论很恶心的话就不要告诉我了。”她实在是不
', ' ')('能理解。
“好的好的。”实不相瞒,钟纪仁觉得那个答案会让小祖宗更生气,“我会一直向您汇报进度的。”
通话结束后房间又回归了寂静,浴室里传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大约一分钟不到,门把手发出细微的转动声,萧宁彧从浴室出来了。
她打量着柏景的神情,板着一张脸,眼神冷冷,嘴角下垂。看到她出来时不自觉抿唇,随即朝她抬起一只手,动作牵动着暗蓝的丝质睡衣。萧宁彧自然地从另一边上床,然后伸手揽住她,柏景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头靠在她怀里。
之前的时候萧宁彧就发现,无法无天的金主格外喜欢拥抱这种行为,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力度,像要把她永远拴住,又像把她当作易碎的珍宝小心呵护。
柏景心里徘徊着无数的疑惑,最终还是归为欲言又止。萧宁彧则有些贴心地宽慰道:“怎么不高兴了,是谁惹你啊。”
“……褚桧南。之前和钟纪仁提到的那个男人,朋友之前送我的礼物,刚才出轨被抓了。”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礼物,指被调教好的乖巧小狗,柔韧性绝佳,各个部位都很好看的catcher。其他情人对于柏景而言并不是需要隐瞒的事,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对情人们一同取悦她很感兴趣。但现在她并没有这样的好心情。
萧宁彧抚了抚她的头发,暗示性地摩挲了一下后颈,柏景抬起头伸手够住她的肩膀。萧宁彧涂了唇膏,带点柑橘的味道,现在柏景的唇上也带着滋润的亮光了,她舔了舔嘴角,是她不太习惯的甜味。
“那是他不识好歹。我会陪着姐姐,乖乖待在姐姐身边的。”萧宁彧也知道这是自己划清界线的好时机。“我绝对、绝对不会和别人在一起,惹姐姐不高兴的。”
“哼,你将来拍戏难道不用搭男主角和女主角吗?”柏景半是抱怨半是认真地反驳,萧宁彧立刻又接上,“那我就不接有恋爱戏的角色,一下机就跑得远远的。”
“话别说这么满,我要是真这样要求你,你两天就和我闹掰了。”但是她也是真的喜欢听这些哄人的话。
“你不要和他们离得太近就好,交朋友也没什么坏处。”炒CP就不需要了。
“都听姐姐的,我只喜欢姐姐。”萧宁彧笑眼弯弯,有点像开心的萨摩耶。
柏景没接她的话,而是联系客房服务,送些消肿的东西上来,“别人见了都要觉得我虐待你。”她点点自己的眼眶。
照镜子的时候萧宁彧就看见自己的眼睛肿得像是被马蜂蛰了,但手边又没有缓解的好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眼霜让它不要太明显。
“明明被压在下面的人是我。”门铃声响起,“去吧,爱哭鬼。”
萧宁彧仓促的动作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她假装自己没有回想起之前的亲密。
肌肤上传来的温度,紧绷的身体,牢牢勾住她肩背的手臂,被一遍遍呼唤的名字。直到柏景扳正她的脸,亲掉上面的泪水,微哑的声音带着惊讶地提问:你怎么哭了?没有答案,她只是笑着说了一遍:爱哭鬼。
萧宁彧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敷着冰袋,没去打扰柏景,却听她主动挑起了话头,萧宁彧闭着眼,心里也不大愿意应她的话,幸好聊的内容都是点无关紧要的琐事。
“你明天有什么事吗?”
冰袋的位置有些硌人,她把冰袋拿在手里晃了晃,看向柏景,关注着她的神情,说:“应该没事,但是今天没看手机,不知道有没有临时通知。”
左手手指在屏幕上竖直划动着,或许是在看什么东西,右手从桌上拿起酒杯,柏景还是一副寻常的表情,“哦,钟纪仁说你的手机之前让服务生送上来了。”
冰凉的感觉又回到了眼部,萧宁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躺着,她的眼睛现在舒服多了。
床垫微微颤动,她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过了一会柏景又回来了,玻璃杯放在木桌上的闷响,冰块偶然撞过杯沿的清脆声音,一个东西落在她手边。
“你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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