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鱼一向娇养惯了,在外面的东躲西藏了半月,又天寒地冻忍饥挨饿的,身子哪里受得住?
萧鱼喝了汤药从榻上起来,便要准备沐浴。既然已被那薛贼所掳,软禁于此,在她没有想到办法之前,就安安心心的待在此处。平日她爱干净的很,眼下半月有余未沐浴,加上身上出了汗,只觉得浑身都黏糊糊的。
春晓和春茗准备了浴汤,扶着萧鱼进去沐浴。
身上已经换下了落难时穿得粗布麻衣,只是她的皮肤娇嫩,那麻裙穿了半月,身上起了一些红红的小疹子,元嬷嬷替她涂了两日的膏药,这才好转了一些。身子浸入热水中,萧鱼整个人舒服的不得了,想到风餐露宿的半月,怕是这辈子都不想过这种苦日子了。
用干净巾子净了面,登时显露出一张玉蕊娇花、艳若海棠的俏脸来。
萧家女孩儿素来美貌,萧鱼乃是绝色,艳冠皇城。
现下那浴桶中,只露出一截纤细的玉颈,雪白的香肩,下面是被热水包围的香馥馥的两团,形状饱满,翘莹莹的挺立着。
元嬷嬷替她搓洗,待搓到胸下时,顿觉隐隐作痛。
元嬷嬷见萧鱼微蹙黛眉,说道:“娘娘在外面受苦了。”
萧鱼低头望去,见那原是雪白的肌肤上,有处淤青,离胸脯下边沿极近。恍惚间,她便想起那日被抓之时,那男子直接将她捞上马背,那手臂甚是粗壮。
薛战性情残暴,手下自是些个山野小人、粗莽之辈。
这种时候,萧鱼也不会再在这种小事上计较,被占了便宜,也只好忍着了。
沐浴后,萧鱼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宫装。
还未来得及绞发,就让春晓和春茗准备笔墨,她要写一封信送去护国公府。
大魏大势已去,她父亲再如何的忠肝义胆,这种时候,若是继续坚持,无异于以卵击石。护国公府萧家乃将门世家,骁勇善战,远筹帷幄,无人能及,她的兄长和几位堂兄亦是将门才俊,想来因着这一层,那薛战才没有动萧家。
薛战虽已登基,可他乃是乱臣贼子,若是再造杀戮,怕是民心不稳。萧家在晋城乃是贵族之首,若是萧家俯首称臣,与薛战来说,带来的价值远比简单灭了萧家要好得多。
大丈夫能屈能伸,暂且假意归顺,日后若要手刃薛贼,大可从长计议。
先保命要紧!
自然,之后的这些心思,萧鱼不会在信中提及半分,是写了劝父亲归顺。若是如此,便是这信被那薛战截了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写完后,才在最后落款处,写上自己的小名。
……
深夜,年轻的帝王正在御书房和大魏归顺的旧臣议事。
这些个旧臣,原先在萧太后和小皇帝面前尚且侃侃而谈,滔滔不绝,眼下面对这凶残的新帝,却是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待一刻钟后,大臣们散去,静候的宫人才上前,将手中截获的信笺递了上去:“皇上,是凤藻宫的那位,欲将此信偷偷递往宫外……”
凤藻宫……
薛战眯了眯眼,将信拿了过来,拆开去看,上头是娟秀簪花小楷,整齐悦目。粗粗浏览一遍,带着厚茧的拇指轻轻在落款处摩挲,这才薄唇一勾,将这信扔到御案之上。
淡淡道了一句:“不必截,送到萧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