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鱼知元嬷嬷是关心自己,可是她对着新帝一无所知,日后如何,还不一定呢。
再说了,他与她不单单只看将来如何,还是夹杂着国仇家恨的……
洗完之后,萧鱼缓缓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元嬷嬷拿着绵软干净的巾子替她擦着身上的水滴,纤细的脖颈,饱满的胸脯,玉白的美背……然后是笔直的双腿,弯下腰来,将那双雪白娇小的玉足也擦得干干净净。
再披上一件薄薄的寝衣,萧鱼便坐于喜床边沿,静候帝王。
……
黑漆彩绘葵纹槅扇开着,夜风吹了进来,书案上的纸张吹得哗哗作响。赵泓执着笔认真的写字,于五岁孩童来说,这字已经不错了,可赵泓还是紧紧的蹙着小眉头,一筹莫展。
等写完一张的时候,他抬起头朝着窗户边看去……
今夜的月色皎洁,可是有些冷,四叔已经在窗户边站了好久了。
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若是以前,他是皇帝,可以帮四叔很多,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皇帝了。他没有能力帮身边的亲人做什么……想到了一件事情,赵泓的眼眶微微泛红,开口说道:“四叔,听绿柳说,今日是娘亲和新帝成亲的日子……娘亲她现在,是不是已经嫁到宫里去了?”
立于窗边的赵煊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赵泓一张玉白的小脸分外沮丧,又与他说:“都怪我没用……救不了娘亲。”
赵煊没用说些什么。
赵泓却继续说道:“我见过那新帝,觉得他有些吓人,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四叔你说,若是他对娘亲不好怎么办?我又救不了她?可是……”
顿了顿,又轻轻的说,“若是他对娘亲好,娘亲也喜欢他,那我又该怎么办?到时候娘亲与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应该就会忘了泓哥儿吧?”
过了很久,赵煊的清润的声音才响起。他说道:“……不会的。”
……
今日忙了一日,萧鱼有些困乏,却也知道,新婚之夜男人难免要多喝一些,自然是要晚点的。至于适才他离开时,说要她先睡,萧鱼是不情愿嫁给他的,可他如今毕竟是帝王,在她没有摸清他的脾气前,定然要守规矩一些。
新婚夜,帝王未归,她先休息,这于理不合的。
萧鱼安静坐着,待那龙凤喜烛发出噼啪的声响,才起身过去,拿起一旁的剪子,轻轻将那灯花减去。
火光明亮,新房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萧鱼弯唇笑了笑,刚将剪子搁下,便听到外头传来了动静,她转身看去,便见那一袭喜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人,都是皇上了,怎么都不让人禀告呢?
萧鱼匆匆忙忙欲准备坐会床沿,未走几步,他便已经走了过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衣衫单薄,男人指腹和手掌那粗砺的感觉她能清晰的察觉到。
萧鱼只好行礼道:“……皇上。”
她垂着眉眼,男人的手抚了上来,触碰着她的脸。萧鱼打了一个激灵,他实在太高大,她只好仰起头看着他。看到他俊美的脸微微泛着酡红,的确是喝了很多酒的样子。那酒味儿扑面而来,有些刺鼻,她不太喜欢。
薛战轻抚面前女子的脸,若非亲身体会过,还真的想象不到,这世间还有这般细腻温滑的肌肤。他道了一句:“都下去吧……”
元嬷嬷他们朝着萧鱼看了一眼,稍有犹豫,最后只好行礼,一一退下。
薛战眉目含笑望着她,声音难得温和的说:“有劳皇后替朕更衣了。”
既是嫁人,平日相处,少不了服饰丈夫。萧鱼虽是娇养,可该学的东西还是都学了的,有些事情虽说她不用做,可学了总有学了的好处。萧鱼点头,手臂自他掌中轻轻的抽出,便立于他的身畔,替他解吉服腰带。
他倒是不似那些风雅的公子,腰间并无任何佩饰。
将那龙纹腰带解开,搁与一旁,萧鱼便抬手,替他将外袍脱去。
待脱下一身厚重吉服,只余一袭白色中衣时,萧鱼才清晰地看到男人胸膛健硕鼓鼓的肌肉……她替他脱衣的时候不下心碰了一下,还……挺硬的。
薛战见她这副乖巧模样,有些受用,抚着她的脸低声说:“适才皇后妆容精致,虽然艳丽,却还是这般不加修饰更好看。”
萧鱼心下轻哼,这话说得,仿佛刚才那一个劲儿盯着她看的人不是他似的。
她一个不察觉,男人的手就横了上来,萧鱼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之间他用力的搂住她的腰肢往他身上靠,两具身躯就亲密无间的靠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这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看着很轻松的一个动作,萧鱼却被挤得胸口发疼,两团软肉也被压得扁扁的。刚抬头去看,他的气息就骤然逼近,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那唇舌长驱直入,直接占了她的嘴,肆意扫荡。
萧鱼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只是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那健壮的手臂更是搂得几乎要将她的腰折断了。
鼻息间满是霸道阳刚的男性气息。
她又疼又恼。
萧鱼被吻得喘不过气时,终于见他松了手。只是她还未喘够气,便见他一弯腰,直接将她杠上了肩膀,而后阔步走到榻边,重重往里一扔。
被褥柔软,萧鱼自然没有摔疼,只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的身躯就压了上来,牢牢覆住了她的身体。
见他又要亲下来,萧鱼心下一慌,一时也顾不得什么,本能的将脸侧到一旁。
薛战衣衫敞开,露出胸前的麦色肌肉。
他静静看着身下的萧鱼,大手握着她的纤纤细腰,见她眸色潋滟似要哭泣,胸前紧张的起起伏伏,甚是娇媚,才缓声说道:“你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朕睡你,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