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又不是她能决定的?萧鱼被他咬得耳根子通红。
薛战像只狗儿,一个劲儿的在她脸上亲。
往常薛战忙碌的很,今日在凤藻宫用了早膳,颇有一副赖在不走的感觉。还是后来何朝恩进来催了几回,才依依不舍的离了凤藻宫。
见他终于走了,萧鱼才如释重负。虽说先前他与她置气,冷落着她,她有些不习惯,可这样与她黏在一起,她也浑身不自在。
萧鱼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摆。
抬起头,看着窗户外边,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热闹的蝉鸣,忽然开心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
……
薛战离开前,说是要来凤藻宫用午膳的。想着他早膳吃得勉强,萧鱼特意让春晓跑了一趟御膳房。只是快到用午膳的时候,薛战却没回来。又等了两刻钟,才有太监从他那边过来,专程告诉她,今日政务棘手,让她自己先用。
萧鱼一听,眼神略微顿了顿,却也觉得没什么,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薛战晚膳也未过来用。
萧鱼心里有一丝微微的堵。可是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身为帝王,不可能像寻常百姓那般,日日与妻子一日三餐。
他不来倒也好。
萧鱼一向睡得早,梳洗罢就上了榻,不过夏日炎热,元嬷嬷担心她身子弱,且女儿家不宜受凉,夏日也不许她用太多的冰。
晚上热,她就拿着蒲扇在她榻边轻轻的扇。
待夜深,薛战终于脱身回凤藻宫时,便看到元嬷嬷正拿着蒲扇替她扇风。她穿了身雪白绸衣,寝衣大多宽松,她穿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领口处能清晰的看到她里头穿得墨绿色肚兜,里边是香馥馥的少女胸`房。看到元嬷嬷要行礼,薛战抬手制止,而后从她手里拿过葵扇,让她先下去。
萧鱼隐隐听到一些动静,只是迷迷糊糊的,感受到那葵扇继续扇着,也未有多想。
等过了好久,她仿佛是一觉睡醒过来了,才轻轻道:“元嬷嬷,我渴……”
她嘟囔了一声,披着发,睡眼惺忪的从榻上坐了起来,抬手准备要接过递来的茶盏时,才忽然看清了面前之人。
登时睁大了眼睛:“皇上?”
薛战手里拿着杯盏,作势要给她:“你不是渴吗?”见她不拿,就凑了过去,送到了她的唇边。
她又不是没手。萧鱼忙忙抬手握住杯盏,嘴里喝着,一双大眼儿略微一抬,恰好就对上了他的眼睛,然后快速的垂眼,慢慢喝着杯中的温水。
喝完了,他又将杯盏收了回去,搁到了一旁。对着她说:“年年,你可还想吃瓜?”
啊?萧鱼的眼睛又再一次睁大。
……
萧鱼套了一件芙蓉色外衫,便被薛战拉起来,趿着软底睡鞋便跑到外头去了。前院的夜空繁星点点,皓月当空,萧鱼跟在他的身后,总觉得这样看上去有点鬼鬼祟祟的。
她自幼接受良好的教养,如此大半夜的,从榻上起来,衣衫不整的跑出去,可谓是头一回了。
抬头看着他宽阔高大的背影,萧鱼也无法阻止,只好陪着他一道胡闹了。
走到瓜地中央,薛战将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直接铺在了地上,拉着她要她坐下去。萧鱼低头看着下面衣袍上的龙纹,身子站得笔直,根本无法说服自己坐上去,还是他搭在她肩头的手掌轻轻一摁,直接把她摁着坐了上去。
萧鱼只好硬着头皮坐着。
她抬手,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裙摆整理了一下,盖住自己的双腿。抬起头去看薛战。他在瓜地间走了一圈,然后弯腰摘了一个甜瓜。
萧鱼见他拿着甜瓜蹲在她的面前,便提议道:“咱们还是进去吃吧?”这甜瓜总是要洗一洗,然后用刀切开的。
却见薛战握着手里的瓜,只轻轻一摁,那瓜便裂了开来。他将甜瓜掰成两半,把大的那一半递给了她。
如此粗鲁的吃瓜,萧鱼尚不大适应,不过闻着这甜瓜的清香,还是伸手从他手里接了过来。
然后低头咬了一口。
很甜。
萧鱼的眼睛弯了弯。
薛战笑着问道:“好吃吗?”
的确是好吃的。萧鱼也不计较如何斯文的吃瓜了,觉得这样吃瓜,好像真的与切得小小的、插`着签子吃瓜有些不大一样。她点点头,眼睛一弯,说道:“好吃。”
他拿着剩下的半块瓜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双手捧着瓜,吃起来的时候举止优雅,眉梢染着浅浅的笑意,几缕碎发自她的额角落下,又那样清甜的嗓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的悦耳。
薛战只觉得心中一圈圈的荡起了涟漪。
看着她见吃瓜的模样,那小脸几乎都要埋进瓜中,才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沙哑的说:“那年年,你要怎么谢我?”
瓜这么甜,你要怎么谢我?
嗯?
萧鱼吃瓜的动作一顿,这才去看他的脸。月色浅浅,他的脸在黑夜中并不清晰,有一只小小的萤火虫,自他的脸侧飞过,微弱的亮光,男人俊美的脸若隐若现,稍清晰了一些。萧鱼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凑了过去,唇畔轻轻覆在了他的唇上。
薛战虎躯一震,一下子跌坐在了瓜地上,整个人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