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又开了金手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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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像是讨饶,可怜兮兮的,却又完全不柔媚,带着些低哑,像是狼群中其他公狼向狼王示弱一般。

——恰好戳中了暴君的痒处。

虞锦行直接掰过他的下巴,吻上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嘴唇还是挺软的。虽然青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就是了……严格来讲还是有的,至少眼睛瞪得很大。

那双清浅眼眸中泛起的水光更加明显了。

身体与心灵的双重快感累积至巅峰,终于要发泄出来时,却被某只恶作剧的手将其牢牢握住。

在耳边响起如蛊惑般轻声呢喃:

“等本殿一起,不然射太多的话,本殿怕你吃不消哦。”

……

二人从辰时三刻闹到未时才偃旗息鼓,随即相拥而眠。

虞锦行在脑海中学习着功法,无心却是实打实地睡到快天黑时才醒来。身后一阵空虚的异物感,还有腹部的伤口,虽然虞锦行做得很小心,但无心在睡梦中还是无意识弄绷开了。

所幸伤口不大,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他轻手轻脚的起身,正习惯性地要从窗边翻出去,却听口有踱来踱去的脚步声。听出是沈舟,无心将面具戴好,才走过去开门。

一开门,凉风吹进来,吹淡了室里的腥膻味。那股气味简明晃晃地告诉别人屋内发生了什么,无心是暗卫,自然知晓虞锦行和沈舟的关系,不由有些心虚。

春风乍暖还寒,两人都担心凉风吹到殿内“睡着”的人,急忙去关门,结果手却恰好撞到一起。

无心一愣,沈舟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冲散了不少尴尬。

“可有伤着?若是觉得痛便涂这个药膏吧,殿下没轻没重惯了,受委屈得说出来。”他说着摘下了无心的面具。

无心没躲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着僵硬地点点头。

沈舟只是心中有些感慨,倒没觉得吃醋之类的。殿下素了半个多月,伤好后,不知要怎么折腾他呢,他乐得有人分担。

“怎么编排我呢,嗯?”虞锦行抻了抻腰,慵懒地倚在无心肩上。

无心不知该说什么,沈舟笑道:“哪有。殿下,后面还有两间屋子,我让下人收拾一下,喻侍卫就能住进去了。”

无心一怔,回头无措地看着虞锦行。

虞锦行见他那一副怕被抛弃的表情,忍俊不禁:“本殿不喜欢暗卫跟着。”又见无心低下头去神情低落,才道:“无心以后便当本殿的侍卫,随身侍候吧。”

“殿下……为、为何?”

虞锦行神色淡然,手却不老实地刮刮无心的鼻子:“利刃不能出鞘,放在角落蒙尘,多可惜。”

无心想起之前他说过的话,一时说不上是感动还是羞恼。

“放心,有用得上你的地方,而且多着呢,本殿倒是怕你嫌累。”他说着,话语突然一顿,随后神情自然道:“行了,先歇息去吧,本殿有些事要处理。”说完便匆匆离开。

沈舟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心,但终是没说什么,将无心拉走了。

虞锦行又躺在了榻上。

“朕该怎么察看别人的记忆?”

青年轻快地声音响起:【只要放松身体,像在回忆自己的记忆一样就好了!】

“摄魂术可以改变您与别人一起发生过的记忆,也可以察看别人过往的记忆当,然被察看之人必须要信任您才行哦。”

虞锦行陷入了“回忆”。

是火。

火光冲天后,便是一片断壁残桓。

幼童离开了空无一人的家,开始流浪,小心翼翼地生存着。

幼童被人拐走开始进行杀手培训。他天赋极好,人也勤奋,被一个满脸沧桑的男人挑中来传授他功法。

幼童长成了少年。因为他有灵根,逐渐学会了那部残缺的修仙功法。其他孩子、甚至是奔波了数十年的杀手都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只把它当一门内功心法,自然领会不到精髓。

少年很感激他的老师。虽然老师说,他们只是同僚甚至是竞争关系,但他还是在男人为报仇接下那个极为凶险任务时,选择帮助他一起。

他们果然还是失败了。

没错,皇宫内高手太多。

二人皆受了重伤。男人难得如父亲一样展现出温情的一面。

“无心不要执着于仇恨…还有,努力走到阳光下面去吧,孩子……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最终男人为了掩护他死了。

而无心躲进一个偏僻宫殿的柴房里。

他感受着身体内的血液渐渐流逝,抬头仰望广阔无垠的星空,不由得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无心想,他大概也要死了吧。

真奇怪,明明他这一生从未窥见过半点星光,更遑论站在阳光之下,但他还是不想死。

无心艰难地禽动着嘴唇,试图吸入更多空气,同时心里热切地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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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

来个人救救他……

只要让他活下去,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永远活在阴影中也无所谓,永远只能看着触手可及的阳光,也好过永堕黑暗。

“哥哥,你好像受伤了。"男孩歪着头看他,细碎的星光洒在他柔软的发梢上。

于是他获救了,一直住在冷宫的柴房里养伤。

开始的日子,男孩给他吃了一颗灵气四逸的药丸,又给他送来了金创药与干净的衣物,随后每天都会从自己的份例中省出一份口粮给他吃。

也许是男孩的行动并不隐蔽,又或许是那位清丽的娘娘早就发现了他只是不说,总之,待他伤好了大半之后,那位沈娘娘才传他过去问话。

她看着无心的脸若有所思,只是问了问他的籍贯何处、父母是否安在之类的,便不再询问了。

那天夜里,一身夜行衣的俊美青年出现在房檐上,扔给沈清婉一封信:“喏,沈岐的家书。”

沈清婉看完,淡然地丢进烛火中。“难为你还留着他的命。”

“他的命我自然不打算取,不过江不离的命就未必了。”男人见沈清婉神色冷了下来,快意地笑了笑:“婉儿若你肯服个软,我再随便找个理由赐死他,你我便权当这个人不存在过,如何?我们重新开始。”

“不如何。你若存心来找骂,我满足你。”

“婉儿……”男人轻叹了一声:“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们还有孩子,难道你要让孩子一直呆在冷宫里?”

“虞恪,你说的好听,难不成只要我低头,你就会废了齐氏不成?你敢吗?”

“……朕有何不敢?”

“呵。”

男人似乎被噎住了,半晌没说话。

无心认出了男人的身份,悄无声息地靠近,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啧。”男人终于找了个新话题:“你又藏了个男人?”

沈清婉神色微变:“那只是个刚束发的孩子。”她不知回忆起了什么,神情又变得讽刺起来:“不过如陛下一般的男子,自然束发之龄就颇有成就。”

她故意把“男子”和“成就”咬得很重,俊美男人的表情挣狞了一瞬。谁料,沈清婉又道:“虞恪,我可真后悔当初救你。”

虞恪怔住了,许久才平复下来,望了沈清婉一眼便离开了。

无心那时尚没有发现不得了秘密的自觉,只知道,自那日起冷宫就有了给“喻待卫”的份例。

是的,他记得自己姓喻,幼时娘亲喊他小名“阿松”,但大名是什么,无心并不记得。

“阿松哥哥不要走嘛!”男孩黝黑的眸子上蒙着一层水汽。

“行儿乖,”沈清婉看着被拉着衣角、手足无措的无心笑了笑,“你的阿松哥哥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无心原本一直安生地待在这冷宫里,待了半年多。而几日前沈清婉接到一封密函,当即吐了口血。待缓过来后,便召无心过去,告诉他一些秘辛。

大致就是前朝的权力争斗是如何波及到喻家,喻家又是被谁而灭门的。

“娘娘大恩,无心无以为报。”

多年冷宫幽居生活都未曾损消她的美貌,然而那封不知写了什么的密函,却让她的容貌仿佛一瞬间褪了色,整个人显得苍老而疲惫不堪。

“无妨,终究是……上一辈的思怨……罢了,你要去报仇我也不拦你,只是……一年后,你要回来替我办一件事。”

“待仇怨了结,无心愿为娘娘肝脑涂地。”之后的记忆,虞锦行不用看也知道了。

虞锦行还记得那天,母后难得认认真真地梳妆,戴上了自入冷宫后就再也没戴过的首饰。

点绛唇,画蛾眉,纤手调素琴,然后……点了一把火。

那天他被沈舟偷偷接出宫玩了一天,傍晚归来,却见冷宫的方向火光冲天,靠近后还能听见女子幽怨凄婉的歌声: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殿内燃着熊熊大火,殿外无措的男孩号啕大哭。长高了许多的无心戴着面具,抱起了男孩,浅色的眼眸中泪光点点。

"殿下,属下来迟了。"

“不离……”女子发出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匆匆赶来的君王听见了冷宫弃后的最后一句话,俊美精致的五官有些扭曲:“贱人……”扫了男孩一眼,愤然拂袖而去。

虞锦行睁眼猛然坐起。

再次面对那如荒诞闹剧的记忆,他的神色并未有太多变化。

“虞…恪……!”虞锦行轻喃着,语气阴森怨毒得令人胆寒,眼神让人如同被毒蛇盯上一般不寒而栗。

“哪怕没有噬心,我也不会放过你……呵,这次我不会那么容易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浑然不觉两颊的软肉已被咬紧的牙关弄得血肉模糊。

他会慢慢地夺走虞恪的一切,让他尝尝他千倍、百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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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才能解他心头之恨啊……

虞锦行慢条斯理地起身更衣。

复仇……就从世家开始吧。

“这便是牡丹坊啊,朕前世倒是未曾来过。”

虞锦行衣着宝青色圆领袍,青丝半披散着,只着一根鸦青色的带子,隐藏在一片衣繁生香,莺歌燕舞之中并不显得突兀。只是过分出色的相貌,引得不少注日,但他周身矜贵的气质倒是叫人不敢小觑,因此没人过来搭讪,连歌女小倌们都不敢靠近。

“殿下。”无心拱一拱手。“牡丹坊主在四楼厢房等您。”

虞锦行略略颔首锦,向楼上走去。

一楼是酒楼,白天是齐聚南北奇珍的饕餮盛宴,中央有一舞台,吴侬软语、皮影木偶西域歌舞,说书戏剧……应有尽有。而夜晚则是温柔乡,销金窟,多少文人雅士醉生梦死的地方。

走过三楼包间,声音就遂渐不对劲起来了,分辨一番似乎还有朝中熟人。虞锦行讽刺地勾起嘴角。

结果进了厢房却是一惊。

厢房里没有什么坊主的影子,除了地上——一个被绑着双手,披头散发、口中还塞着布团的美人。

美人一见到他微微一愣,随即怒目相视,白净俏脸上一双勾魂摄魄的含露目似泣非泣,楚楚可怜,衣服也随动作微敞,一幅春光无限之美景。

虞锦行却是哭笑不得。

这他妈不就是坊主吗?

他阔步上前伸出手,美人似是惊恐地退了退,结果他只是给美人拢了拢衣襟,又解开了他手腕上的绳子,拿下布团,将人扶到了卧榻上,行为恭敬有礼还全程移开目光,端得一副翩翩君子做派,倒叫美人一肚子火无处可发。

“本殿今日前来是想与宓公煮茶论琴,没想到宓公还未梳洗,那本殿便先在外间候着。”说完,便带着无心退出门外。

美人直接气笑了。好嘛,先出手把人绑了,又在这里装好人。

无心意识到自己办错了事:“殿下……属下知错,请殿下责罚。”

虞锦行心有不满,却只是付之一笑:“罢了,是本殿没交待明白。不过此处守备如何?”

“非常完备,仅次于王府。”无心刺杀过南疆王,身法自是极精妙,虽仅论功夫对敌逊人一筹,但想悄无声息刺杀和潜行,还是少有人能发现的。

虞锦行倒不意外,他上楼时与几个守卫擦肩而过时,便察觉到十分不一般。

无心担忧道:“殿下,此处怕是已有人捷足先登,属下又办事不利……怕是不能为殿下所用。”

“无妨。”虞锦行当然早就知道牡丹坊背后的势力是谁。本殿今日来,便只是见见这般绰约的人物。宓公虽是白身,切不要轻慢了他。”

这时门突然推开,“宓公”已束发更衣,倒是不知道听没听见二人说的话。他冲虞锦行福了福身道:“二殿下厢房内请。”

紧接着语气又淡了些许:“这位公子,小人不会对二殿下怎么样的,不如公子去隔壁厢房品茗如何?”

虞锦行冲无心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便顺宓公意进了厢房。

宓公坐在主座上,只丝毫没有诚意地说了句“请上座”,便自顾自的品茶了。

虞锦行也不急,端起桌上的君山毛峰品了起来。啧,是南疆贡茶,虽然与他父皇的贡品不能比,却也不是宓公这一不入仕且无功名的“商人”能喝到的。

这就是在明摆着告诉他:他有主了

“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好茶。”

宓公这才抬起凤眼看他,半晌,开口道:“二殿下,小人哪担得起您一声宓公,唤我郑宓fu就好。”

虞锦行闻言一笑:“既如此,宓公也不必一口一个二殿下,在下今日只是一位想与宓公探讨琴艺的普通人罢了。”

郑宓轻笑一声,故意拖着嗓音甜腻道:“那宓儿应当唤您什么?……郎君?”他貌美非常,勾得人想入非非。

气氛一下子暖昧了起来。而虞锦行却敛了目光,转而取出琴匣中的古琴:“宓公可愿听在下抚琴一曲?”

“哈,那宓儿,恭敬不如从命。”

郑你心知弹琴不过是个幌子,正准备待会违心夸赞一番,可琴声一起,他却又怔住了。

真可谓是“正声感元化,天地清沉沉。”凄异伤婉,哀转久绝。

二人相顾无言。

虞锦行善琴,不过鲜有人知,除了被他弹过一曲《凤求凰》告白的李素因外,便只有教他的人——沈清婉知道了。

想起那个洒脱清丽的女人,虞锦行闭眸不语。一滴清泪顺着面颊滑下,滴落到琴上,碎成无数片伤心的星星点点。

良久后,他才苍白地笑了笑:“让宓公见笑了。”

暴君心里很是满意。多年未曾碰琴,技艺倒是不减……

【系统,你看朕哭得是不是很好看?】

【???】

“岂会。”郑宓这才反应过来,“宓儿平素最憧憬高山流水遇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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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郎君真是好琴技,叫宓儿叹服。”

话题一打开便收不住了。郑宓惊讶地发现,这个冷宫长大的皇子性情十分对他胃口,谈吐端庄又风趣,不轻视也不谄媚,避重就轻,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来论琴的客人。

而虞锦行越正经他就越骚浪,言辞极尽挑逗勾引之意,可对方连半点脸红都没有,不由叫郑宓有些挫败。

他一眼就看出虞锦行和无心关系不一般,所以自信,以他的美貌绝对能诱感到对方,这样无论是推辞还是利用都会更加容易。可虞锦行一面明眼人可见的撩拨他,一面对他的勾引视若无睹,实在是让他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挫败感。

还是个装瞎的瞎子。

不过……这二殿下当真是龙章凤姿,仪表堂堂,比身在南疆那个油头粉面的王爷不知强了多少。被这般美貌、又是身份如此尊贵的美人以礼相待……啧,当真是心旌荡漾。

“今日多有叨扰,望宓公见谅。这是玉昆仑进贡的雪烟丝,便当作本殿给宓公赔礼了。”

郑宗并未推拒,而是莞尔一笑:“宓儿有一方北地的寒砚,再过几月天热,二殿下用着正好。”

他们不约而同地换了称呼,心照不宣地收下对方的礼物。

虞锦行辞行后,郑宓莫名有些怅然。他想,二殿下是个聪明人,应当看得懂他的暗示……

虽说他实在是恶心透了南疆王那张猪脸,但这位美人殿下也未必是什么良主,再观察一段时日吧。

虞锦行和无心离开了牡丹坊,慢慢在街上踱步。

“怎么又戴着面具?”

“属下只是还不太适应……下次不会了。”无心以为虞锦行不喜欢,身体不由得紧绷了几分,说着就要摘下。

虞锦行叹了口气。“罢了。”

他走到一个小摊前,挑了两个妖怪面具,给无心戴上,又给自己也戴上。

“属下多谢殿……”

“好了。无心,现在没人认识我们,我不是二殿下,你也只是无心。明白了吗?”说着,他牵起无心的手。

大庭广众之下,无心面具之下的脸涨得通红。笑得十分妖孽的二殿下还用他那疏朗清澈的声音说道:“我还没逛过长安的夜市呢,无心陪我。”

“……好。”

郑宓站在阁楼上,身影隐藏在房檐下,清辉倾泻而下,就是半点照不到他身上。

羡慕吗?或许有一点吧,毕竟已经太久没有人牵着他的手逛夜市了……他的母亲是异族女子,有一双碧绿的眼眸,舞艺出众,被老南疆王收为侍妾,不久生下了他。

可他既不像膀大腰圆的南疆王,也不像轮廊深邃的母亲,还生了对金色的瞳仁。

南疆王不愿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干脆称是养子,当他嫡子的伴读陪练。现任南疆王比他大了三岁,儿时足足比他高了一尺有余,身形能装下两个他,那是没少欺凌于他。

即便他的父亲待他不算太薄,却也难免心生怨怼。他身在京城这么多年,一手经营起牡丹坊,虽说是为南疆王传递情报,但他并不完全心甘情愿,更重要的还是想寻个立身的地方。

他知道南疆王想夺位。老南疆王原本是秦王,也颇得先帝器重,但最终还是让太子虞恪成为了皇帝,而他自己则被谪为南疆王。他的儿子是个更有野心的人,但行事蠢得可怜,若不是他的母亲还在南疆,他绝不会受制于那个蠢货。

只是……他那个哥哥虽然蠢,却很有机缘,时常拿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郑宓不能完全不忌惮。

可二皇子终究才是嫡长子啊……罢了,他承认,他就是更偏爱高贵又同他一样有伤心过往的美人而已。

月光悄然上移,慢慢照亮郑宓的脚尖,他却像被烫到似的,慌乱退后了两步,重新隐入黑暗中。

抬头再望去,灯火阑栅,哪还有那两人的身影。

郑宓无力地闭上双眼。

……哪怕人都叫他宓公,他也不过是个比妓子高贵不到那去的下贱东西,本就该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小心思,只要能寻个良主,为他,为他母亲寻个后路就行了……

“坊主,二皇子的事……”

“我自会好好处理,无须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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