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绍陵分析的合情合理,太后辩驳不得,犹豫了下愁道:“你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王慕寒将孙儿伺候的挺好的。”褚绍陵安慰的笑笑,“再说孙儿刚十九,这些事不急的。”
确实还不算大……太后稍稍安心,轻声道:“你能体谅哀家的苦处就好。”
褚绍陵眼中皆是孺慕之情,轻笑:“孙儿省的,皇祖母现在就操心两个弟弟的婚事就好了。”
太后冷笑:“哀家也就操心陌儿的罢了,阮儿自有人给他张罗呢,哀家要是插手岂不是给你父皇和丽妃添心事么,哀家倒要看看,那位能给阮儿挑个什么天仙来。”
褚绍陵一笑:“皇祖母不理会就是了。”
宁嫔宫里母女俩正轻声的说着话,宁嫔脸上尽是压不住的欣喜,低声道:“平日里该留心的就要留心,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嬷嬷们都会跟你说,自己也要当心些,你这是头一胎,万事要小心……”
宁嫔絮絮的说着,馥仪不能总入宫,进宫来也不一定次次都能来她宫里坐坐,宁嫔恨不能将自己知道想到的经验全告诉女儿,生怕馥仪不当心。
馥仪垂首听着,她心里有事,这会儿免不了有些心不在焉,半晌突然道:“母妃……我如今有了身子,是不是……该给驸马纳侧了?”
宁嫔手一抖,急道:“驸马在外面……”
“不是。”馥仪打断宁嫔,垂首道,“驸马在外面没人,但我担心……驸马平日一出门就十来天,我知道他是去军中了,但是……但我还是不放心,我这刚怀上,等孩子生出来再坐月子要快一年的日子呢……与其驸马在外面找人,倒不如我将莺儿给他做通房,不比别人好些么?”
宁嫔看出女儿眼中的无奈心头一酸,摇头道:“不用!你是公主,不管如何都是你低嫁了,哪里用受这些委屈,你放心安胎就是,谅驸马不敢胡来的。”
馥仪苦笑:“我比起成德长公主来又如何?成德长公主可是嫡出,她也有庶子呢,母妃……如今驸马越发得大哥重用,我心里本是高兴的,但还忍不住担心,我担心驸马……”
“担心他日后不再看重你跟孩子?”宁嫔知道女儿的难处,与其让卫战在外面找个不消停的还不如自己先给他预备下,宁嫔想了想道,“你先不用急,安心养胎就是,等驸马下次回来的时候你慢慢的说出这个意思来,不用说死,只问驸马他的意思,若他应了,你就将莺儿给了他,若是驸马他没这心思你就安心吧,你们新婚没多少日子,驸马没准自己就不乐意呢。”
馥仪满怀心事的点了点头,宁嫔心里发苦,就因为自己一直不得宠,连累的馥仪从小也总是惴惴不安的,如今嫁做人妇也总怕行差踏错,宁嫔拍拍女儿的手,低声安慰:“我看驸马不像是个花心的,你不是说了么,秦王如今很看重他,每日忙成那样,哪里还有那心思呢。”
馥仪点了点头:“希望是吧。”
中午的时候褚绍陵将馥仪的事跟卫戟说了,卫戟听了果然欣喜,笑道:“大哥如今在军中怕是还不知道呢。”
“嗯。”褚绍陵给卫戟夹了块酿豆腐,“等到入了秋你就有侄儿了。”
卫戟心里高兴,中午多吃了一碗饭,歇晌的时候躺下了还跟褚绍陵念念叨叨的:“年下齐钰给了臣一对玉如意,臣看不出好坏来,但王公公说那是难得的古物,那看来是不错的,这次休沐带回去给公主吧,还有上次章大人给臣的那对玉瓶……”
褚绍陵给卫戟搭了条毯子,闻言失笑:“又不是你的孩子,你这么急吼吼做什么,累了一上午了,早点睡!”
褚绍陵将手轻轻的搭在卫戟眼上,卫戟闭上眼努力睡觉,褚绍陵也躺下来准备歇会儿,静了一会儿卫戟突然低声道:“上次师父还给了臣一块玉,回来臣找匠人雕琢一个……”
“又招我训你是不是?!”卫戟歇晌的习惯是褚绍陵好不容易给他养成的,平日这时候早就困了,如今卫戟每日去军中颇为辛苦,褚绍陵总怕他亏了身子要生病,斥道,“快睡!”
卫戟闻言连忙闭嘴,睁开眼看了看褚绍陵,见褚绍陵依旧闭着眼稍稍放下心,平日里若是见褚绍陵放下脸来卫戟早就担心了,但无奈今天太开心了,孩子,孩子,过半年多就要有个孩子了!有着他和褚绍陵血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