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锦榻上端坐着一美艳妇人,虽是徐娘年纪,却依旧风姿阔绰。
如赢城一般深邃的善眸,无半分娇作却娇媚无骨风情万种,朱唇点金,肤若凝脂。一袭水绿色绸衣,外披一件白色薄纱,称得上风华绝代。
羡临渊见人,行了大礼。
原来赢城长相俊秀,真真是遗传了裕妃。
他从未见过裕妃,赢城也极少提起她,羡临渊只得根据赢城面目在脑海里勾勒裕妃面庞,而今一见,真是惊艳。
“裕妃娘娘安。”
“你就是羡临渊?”裕妃轻启朱唇,吐气如兰。
“是。”
“抬起头来。”
羡临渊顺从地抬起头,双目下敛,不与裕妃对视。
裕妃轻轻叹了一口气,向羡临渊伸出手,道:“起来吧。”
羡临渊看着向自己伸出的手,微微一怔,裕妃既能派人找到自己,想必也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吧,也便没有推脱,指尖轻触裕妃掌边,起了身。
“谢裕妃娘娘。”羡临渊垂下头,他不知裕妃此时叫他来目的何如。
“你别怕,”裕妃边说边起身到了茶桌旁,唤了羡临渊入座,“本宫今日来,就是想见见你,同你说说话。”
羡临渊未动声色,他不知道裕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叫他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从赢城甚少提及她来看,应该与赢城关系不甚融洽。
“临渊,城儿最近.....没有回王府吧。”裕妃的柔柳般的细眉拧在了一起。
“是。”羡临渊对上裕妃的目光,没有闪躲。心中的防备一直未曾卸下。
“我听无忧说,你们是吵架了?”裕妃点着手指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虽是问询儿子的寥寥私事,却依旧端的尊贵。
羡临渊将目光移向别处,敛去脸上蓦然浮现的不自在,轻轻舒出一口长长的气,点了点头。
“临渊啊....”裕妃放下茶盏,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羡临渊轻轻颔首,将手收拢在袖口中,道:“娘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言,临渊听得。”
“城儿最近屡次在朝堂上顶撞皇上,对待诸位大臣也是针锋相对,不留一点情面。这许多大臣都是跟着皇上打江山的老臣,我想,你大抵也不愿看到城儿被针对吧。”
“娘娘担心王爷被针对。”羡临渊抬起双眸。
“城儿自小便征战沙场,朝堂上的勾心斗角他不懂得,而今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他却全然不在意,如今又如此。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羡临渊神色有些黯然,赢城会因为自己生气吗?
“娘娘勿要担心,王爷向来如此,要说树敌,这敌,早就树的根深蒂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