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百官更是不解。
可令所有人不解的还在后面。
皇帝下令,目前户部尚书尚无合适人选,便由户部侍郎张根生暂代户部尚书一职。
在赢启,素来只听闻上级暂代下级事务,但这一人兼二职,还都是如此大的官职,属实第一次听闻。
整个朝堂唏嘘一片,不知这当今圣上是如何想的。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知府,一跃变成人人敬畏的户部一把手,着实令人嫉妒,但更多的是猜疑。
不妨有几个迷信的老臣,左右探讨说张根生是拜了哪边神仙,才走了这般狗屎运。
“母后,难道就放任赢城如此嚣张下去!”太子徒然站起,愤愤道。
皇后也冷着一张脸,良久,似是想到什么,伸手唤了太子伏了自己身前......
“如此,可否?”听了皇后的话,太子脸上浮上了一丝担忧。
“若是败露了.....”
皇后摇了摇头,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皇儿,你若是想做这君王,若不能狠下心来,谈何做得了大事。”
听到“君王”二字,太子晦暗的双眸又燃起灼灼星火。
从古至今,哪一任君王不是踩踏着敌人的尸首站在了皇位顶端。
“母后所言极是,皇儿听凭母后做主。”太子冲皇后俯身行了一礼,眼角的轻狂与贪婪如何也压不住。
窗外,浊云弥天,冬雷滚滚,颇有吞天噬地的意味。
“娘娘,今日天气突变,临渊就先行告退了。”羡临渊起身辞了行。
裕妃双眸看向窗外,眼见乌云压境,也不便再多挽留,“也好,临近元日,各州事情繁复,此时走也许正好能赶上城儿下朝会,你可是要去候一候他?”
“是,”羡临渊略一斟酌,敛了眉目应了下来。
羡临渊本意不想去迎候赢城,这宫门候君的往往都是正妻,他不过区区男宠,哪有什么资格,丢颜面的事罢了。
裕妃既开了口,他又推辞不得。
索性便应承下来。
马车将至宫门,便听得宫门之内起了吵杂声。
想是赶来的正是时候。
“公子,您在车上等待便可。”无忧掀起车幔,探了脑袋对羡临渊道。
“不了。”羡临渊摇了摇头,依着赢城的性子,自己若是不在车外迎候,怕是又要发了脾气。
往来的文武经过时,都免不得交头接耳一番,他们自是不认识羡临渊,可却是认识无忧和这马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