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又看了几眼:“怎么忽然开始钻研药方了?”
“学而不倦嘛……”容悦笑嘻嘻地将古籍收拾好,“你不也日日都练功舞剑,我俩是半斤对八两。”
这么一想也着实在理,江令桥沉默地坐着,目光却怔怔地落在了旁处——可是那小鬼千辛万苦把自己引到此处来是做什么?难道就是想让她看看旁人是如何勤勉好学,好激励她更刻苦练功?会有这么无聊吗……
她忽地坐直了身,这个问题,确实有待思量,不好轻易下结论……
罢了罢了,江令桥蹙了蹙眉头,说不定就是关心则乱。自上回忘川谷后,确实许久没有放它们出来透透气了,需知猫儿狗儿也是会憋坏的,何况是一群有灵性的小鬼。看方才,那小鬼话都不会说了,眼神也不太灵光的样子,再不提出去溜溜,怕是要不太正常了。
“江令桥?江令桥?”不知是喊了第几声,最后还是一个响指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江令桥站起身,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魔怔了,最后审视了容悦一眼,没发觉出什么异样,这才犹犹豫豫地出门去。
容悦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来了又去,临走时还侧着身子笑了一番,气得江令桥眉毛一挑,很大声地把门关上了。
只是门关上的那一刻,落下的除了寂静,还有容悦脸上的笑容。他面色沉肃地转过身来,看着满桌的药材,袖下攥着药典的手却不由地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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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知白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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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去时日长远,没有既定的结果,没有山遥海阔的书信。边关生死不明,中都的天气却一日晴似一日,每日都有夕阳和彩云。
琴嫣殿无人光顾的时候,孟卷舒总是喜欢卸了钗环锦衣,将所有内侍和女监都打发出去,一个人捧着一盏泥土泡就的茶,久久地坐在殿前的长阶上,漫无目的地望着远方。当西景荼靡、华镫影落,晨曦的光再一次落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时,手里的茶盏冷如冰霜,便知这漫漫余生,又捱过了一日光景。
在薛云照的率领下,边关挑衅的蛮夷很快便萎蔫了下去,其出兵之速,杀伐之果决,足有当年夏峥所向披靡之风范。
这一趟不仅平定了蠢蠢欲动的西边和北边,归来途中还剿灭了祸乱一方的匪寇以及不成气候的几处民间起义。皇帝很高兴,赏赐了他无数珍宝,索性让宋坤乾告老还乡,将薛云照提拔到了他的位置,世人更是交口称赞,直道天佑我朝,将星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