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手落在剑上,轻蔑地笑笑:“你打得过白道么?”
只这一句,便叫秦娆珎悻悻地败下阵来。
言末安静下来,初六怯生生地说了句:“可是秦姐姐,六月姐姐,除了制毒,旁的我不会呀……”
六月的笑意顷刻间凝在脸上,倒是八月的眼睛立时亮了亮,方才抢话没能快过六月她本来还挺失落,眼下好不容易来了机会,一定要抢在所有人前面。
“护法!护法!看看我呀!”八月冲江令桥一个劲地招手,眨巴着眼睛像个小太阳,“我和初二,正好两个人!”
江令桥忍俊不禁,转而看向官稚和李善叶,见两人都无甚异议,笑着应她:“那就你去吧!”
“好嘞!”八月喜得像只小麻雀,拽着身旁初二的手咯咯直笑。
八月和初二都是身手好的,办事也稳妥,从来没出过什么差错——这一点,从翌日楚藏的脸色便可见一斑。
“中都不太平,昨夜微臣府上失窃,丢了贵重物件,陛下可知晓此事?”他的目光里夹杂着审视,哪怕白道并未那双雌雄大盗,心中也能猜出七八分,除了相思门,不会有旁人。
上朝前楚藏并未透露过此事,文武百官也是才知晓,一个个惊诧地张大了嘴,正欲小声问问丢了什么东西,居然能让堂堂一介国师在皇帝面前讨说法,一道闲散慵懒的声音先一步于殿前传来——
“哦!楚大人说的是这个吧?”官稚稀松平常地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儿,话音落时抬起手很自然地向他扬了扬。
正是丢失的兵符!
莫说文武百官,就连楚藏都微微一怔,或许没想到真是官稚偷的,亦或是没料到他居然于大庭广众之下不痛不痒地承认了,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居然可以用出这样卑劣的手段,是想要为天下人所耻笑么?”
官稚眉头一皱表示不苟同了:“楚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手里握着这样好的一件宝贝,这么久居然提也没提过,这些罪状我也就不记在你头上了。如果不是容大人好心上奏,恐怕我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而且我没好好找你要吗?是你自己不肯给的,那我心里又想得痒痒,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所以说,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这一大通话说得极快,宛如密集的雨点般向人砸过来,配上官稚那精心钻研出的刻薄神色,别说是尚在愣神中的的大臣,就连容悦这个知晓内幕的都忍不住想往他脸上来一拳。
不过楚藏倒是很平静,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什么波澜都窥探不出。
“日后若有什么迷茫的时候,多看看那块匾,多看看那四个字,便知道该如何做人,如何行事了……”
故人的话语言犹在耳,他缓缓仰起头看了看那块方正的匾额,许久,嘴角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