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心虚,感觉自己就像曾经演的那些肥皂剧里,在外面偷/情被正房抓/奸了的渣男一样。顾不上回答他,赶紧拉着一脸八卦的老姐匆匆离开。
期间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梁皖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很单薄,很萧瑟。
我这一天都被这个身影搅得不得安生,睡觉前一闭眼,全都是这一幕。
我躺在床上一会儿想,是不是和他澄清一下比较好,一会儿又想,梁皖演技那么好,没准那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是演的呢。
想着想着,突然门铃响了。我穿着睡衣拖拉着拖鞋去开门,梁皖通红的眼睛,一身酒气,不由分说地就挤了进来。
我被他这架势镇住了,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到客厅。梁皖在客厅站住,然后把背着的包拿到身前,拉开拉链,把包颠倒个个儿,哗啦哗啦银行卡身份证户口本房产证倒一地。
我:???
梁皖抖了抖,里面没有东西了,像丢抹布一样把包扔在地上,眼睛红红,紧紧盯着我:“这是我全部家当,以后还会有更多,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有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生气是有的,但是还混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我转过头,避开他的视线:“……你醉了。”
蓦地,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在地板上砸出一朵朵水花,他一边擦眼泪,一边倔强地抬眼看我:“没有,我很清醒。”
我试图说服他:“梁影帝,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他声音因为压抑着,显得有些哽咽:“可他们都不是你。”
我是见不得人哭的,更何况梁皖那双会说话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看着他哭得这么凄凄惨惨,在心里劝慰自己,何必呢,他人不错,据说也是个洁身自好的人,虽说是包养,可我也不亏啊,大老爷们别扭个什么劲啊。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一答应就答应了五年。
我看着面前的梁皖,他扯着我的袖子,兴致勃勃地等摩天轮,工作人员似乎认出了他,梁皖眨眨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待工作人员兴奋地走了,金主大人回头看我:“你在想什么呢。”声音还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满。
落日的余晖把他整个人照得又温暖又明亮,我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扯着他的领子把他拉到我怀里:“在想你。”
☆、第十二章
早上金主非拉着我早起,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一脚给我踹浴室里冲澡,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出来,一边乖乖地让金主给我吹头发,一边道:“我今天又没事,干嘛这么早把我叫起来……“
吹风机呜呜呜,像台风过境,金主的声音时断时续,我脑内认真处理了半天,只能推测出金主说了“忘”“事情”“哥哥”的字样。于是我转过身来,老年痴呆似的问:“你刚刚说什么了?”
金主贴心地把吹风机关了,问我:“你评价下昨天演哥哥那个人。”
“中规中矩……?”
金主扒扒头发,言语中透露着十足地不屑:“那样较中规中矩?”
我这叫于人于己留三分余地!
金主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循循善诱道:“明泽啊,昨天出去玩感觉怎么样?”
我拉响十级警报,表面上风淡云清,中肯地答道:“还行还行,一般一般。”
金主又说:“有当哥哥地感觉吗?”
……何止有当哥哥的感觉,我都快有当爸爸的感觉了。
金主笑眯眯地看着我:“那好,保持着这种感觉,今天试镜。”
我:???
荣归宁说得没错。我就是一傻白甜,全世界都知道我来这是为了试镜,经纪人为了点醒我还上飞机之前嘱咐我好好干,竟然只有我!不仅傻呵呵地以为自己就是个陪睡陪玩,还在试镜前几十分钟才被告知实情。
我一脸生无可恋地摊在凳子上,任由金主的御用化妆师用刷子在我的脸上左刷刷右刷刷,对金主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昨晚说也成啊,我还能带入下情绪什么的……”
金主敲着二郎腿,大爷似的坐在旁边玩手机:“睡觉重要,要昨晚告诉你了,你肯定不睡了。”
当然啊!那可是机会啊!这么好的导演,这么大的制作!我肯定要准备准备带入情绪啊!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你懂不懂啊!
“不懂。”金主无所谓地耸肩:“我就知道十一点到一点肝要排毒,血液要循环,你要睡觉。而且这不还有早上吗,十几分钟够你带入情绪了。”
……你当谁都像你吗,祖师爷赏饭吃,出生技能就点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