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很好。
江敬抬了抬眼镜,勾着嘴角。
就这样下去吧。就这样,被他养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然后,这幢别墅就是牢笼,他的怀抱就是锁链,牢牢地把他抓在手心。
再也离不开他。
……
……
嘀嗒嘀嗒嘀嗒,时针悄悄转向十一点。
江敬放下桌上的文件,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了。
若是平时睡得很晚,梁宿十二点才起都不奇怪,但是昨天明明睡得很早,这个时间怎么也该醒了。
……不会是生病了吧?
江敬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朝楼上走去。
站在梁宿门前,正要像昨晚一样推门而入,动作突然顿了顿,放在门把手上的手移了移,改成敲了敲门。
扣扣扣。
扣扣扣。
……没人应。
江敬清了清嗓子,温声叫他,“梁宿?”
还是无人兴奋。
江敬皱起了眉头,看了门把手一眼,吱呀一声,直接推开了门。
床上的人还在酣睡着。
他直直地躺着,脸色却有些憔悴。
江敬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在梁宿的额头上摸了摸。
被他手中摸到的温度惊了惊。
梁宿发烧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梁宿:你果然不把我当妈,你这个逆子!(拳头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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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长发(二十二)
“……梁宿?”
“梁宿?”
“宿宿……”
梁宿拧紧了眉,在心里骂道,谁啊,烦死了,让他睡觉……
“宿宿,起床吃药了。”
梁宿感觉有个温热的大手拂开他额上的碎发,而后柔软的毛巾贴在上面,细细擦了擦,冰冰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刚舒服了没一阵,那个恼人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宿宿,起床吃药了,宿宿。”
梁宿闭着眼睛,眉毛随着呼吸颤了颤,无意识地喃喃:“奶奶,让我睡一会儿……”
那个声音停滞了一瞬。
接着,仿佛没听到似的继续喊他,“宿宿。”
“……”
就在对方好似叫魂一样的喊了很久,梁宿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奶奶……”
视线迷糊得像高度近视,找不到任何焦点,直到时间流逝,慢慢清醒过来,目光聚焦在江敬的脸上时,他的眼神呆滞了一下……
混沌的脑子回想起他刚刚好像叫的是“奶奶”。
本就烧的通红的脸登时更红了些。
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轻笑,带了些许调侃,“宿宿宝贝,奶奶喂你吃药吧。”
梁宿:“……”
还在发烧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不服气地骂回去,“江敬,对妈妈说什么呢,乱辈分了啊。”
“……”江敬无奈了,也不逞口舌之快,扶着他让他坐起来,从床头柜上端起温水,倒了几颗药,“来,吃药吧,吃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梁宿接过药,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就着水吞了下去,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现在几点了?”
窗帘闭的严严实实的,看不见外面的天空,只是屋内的灯都亮了,估计怎么也是傍晚了。
江敬说,“晚上七点了。”他问,“今晚想吃什么?”
梁宿想了想,觉得嘴巴都淡出鸟来了,只有淡淡的苦味,“油焖大虾。”
“……”
江敬狠心拒绝了他,“不行,发烧是不能吃海鲜的。”
他想了想,“我给你煮点绿豆汤吧,发烧的时候喝点绿豆汤挺好的。”
梁宿无所谓地说,“嗯。”
顿了顿,又说,“辛苦你了。”
江敬怔了怔,嘴角不禁扬起了笑意,看着梁宿微微泛红的脸颊,顺从着自己的欲/望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
梁宿的脸色变了变。
看着江敬离去的背影,想起来了,他又想起来了。
他想起昨晚和今天早上江敬给他的那两个吻。
不是儿子对妈妈的亲情的吻,而是嘴对嘴的,给情人的那种吻。
梁宿深深地闭上眼睛,咬着牙,久违地骂了一句脏话,“他妈的……”
从床上起来,给自己套上一件外套,拉开落地窗,坐在阳台的躺椅上。
除了“男主弯了,弯的对象还是他”这种糟心的事,梁宿还想到刚才做的一个迷迷糊糊的梦。
小时候,梁宿是一等一的调皮,和奶奶的关系比起长辈对小辈,更像是朋友,可以经常互相怼的那种。梁奶奶叫梁宿也只是叫他的大名,“梁宿快给我滚回家!”“梁宿你这龟孙!”
——除了在他生病的时候。
生病时候的梁宿和平时的那个皮孩子梁宿很不一样,尤其是发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说话和行为会比平时柔软很多,俗称,更会撒娇。
对于在生病时格外柔软,接近于贴心小棉袄的孙子,梁奶奶的内心也柔软下来,会亲昵地喊他“宿宿”……这样的话,梁宿也更愿意吃药,就连打针也不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