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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淼淼在电梯里就绷不住了,整个人的重心都撑在被杜雨落牵着的那只手上。
“何必呢?”杜雨落刮她鼻尖:“就你一个女孩儿,你不喝又没人劝你。”
“我看他那副得里得瑟的样子我就来气!”蒋淼淼终于允许自己显出醉态,挥舞着手,在空中指指点点:“什么玩意儿!一个法制咖,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要不是老婆你给他搬来救兵,他不得把牢底坐穿!”
杜雨落摇头失笑:“要不是看你面子,我认识他是谁啊?全靠我们淼淼大义凛然,挺身而出……到了。”
蒋淼淼晕晕乎乎,脖子都直不起来,头靠在杜雨落肩上,被他送进房间。门一关上,她就晃到床边,直直扑倒在床上。杜雨落坐在她身边,伸手在她后脑摸了摸:“你哭吧,我不会笑你的。”
蒋淼淼应声爬起来,扑进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又撇着嘴问:“你说他们俩现在……在干什么呢,嗯?”
杜雨落搂着她,上下摩挲她脊背:“还能干什么?你别想了,何苦折磨自己。”
蒋淼淼一下被戳中心窝,眼泪又啪嗒啪嗒落下来:“怎么办,我觉得我好蠢!他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他喜欢龙在田,这么大一个坑,我怎么还往里跳呢?”
杜雨落深深叹气:“这种事哪能控制得了。你已经很了不起了,淼淼,要是我的话,我可能都没办法做到你这种程度,一直帮他们,眼看着他们……”
“不是的,不是的……”蒋淼淼朝他怀里钻,眼泪全蹭在他胸口板正的衬衫上:“我觉得我好卑鄙,假装朋友接近他,其实暗搓搓馋他身子……”
“凌枫拍的那些视频你到底还是看了?你不是答应我不看的吗?”杜雨落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我们不是说好,不要再沉溺于这种不健康的感情,不要再自欺欺人……”
蒋淼淼一下下用头撞他胸口。他说的这些她都知道,都理解,但正如他所说,“这种事哪能控制得了”。
跟龙在田交往整整一年后,他们才第一次发生关系。当时蒋淼淼哭得昏天黑地,疼倒是其次,主要是心里憋屈。无论是被龙在田压在下面,还是坐在他身上,一想到他进入自己身体,她心里就窝火得要命。不管他多么温柔,多么体贴,气氛多美好,说再多暖心的情话,都没用,插入的过程本身让她觉得难以接受,甚至感觉人格遭到侮辱。
她忍了很久,也纠结了很久,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最终她决定求助杜雨落,可杜雨落说,女同是不会喜欢耽美文学的,尤其是她常看的那些赤裸裸地描述男同性恋性行为的作品。经过一番询问和评估,杜雨落初步判断,她可能是极其罕见的第四爱女攻。
蒋淼淼获得这个认知后,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此越看龙在田越不顺眼。可她又对龙在田心怀愧疚,总觉得自己骗了他。为了能让自己安心,她甚至特意接近龙在田那一帮兄弟,她幻想龙在田哪一天跟别人撩骚、或者干脆劈腿,这样她就不是唯一的坏人,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分手了。可暗搓搓盯了好久,她发现龙在田真是个模范男友,别说出轨聊骚了,连被女生要微信,他都当场断然拒绝,简直是个大傻子。
钱不是万能的,能用钱收买的人,根本靠不住。她是学传媒的,她知道信息才是权力最忠实的走狗,掌握一个人的秘密,才能真正令这个人为己所用。比如黑炮,两年前蒋淼淼就从他微博上的一些细枝末节看出他可能是弯的,但她替他隐瞒了这个秘密。黑炮因此成为她的耳目,龙在田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甚至两人分手后,黑炮还依然习惯性地向她汇报“龙哥动态”。
龙在田和李静渊的事,在他们那个5人群第一次视频通话之后,她就从黑炮那里得知了。第二次群视频时,黑炮干脆录了屏发给她。
李静渊眨着迷茫大眼,冲着镜头含羞一笑,蒋淼淼感觉心脏像被击中。她本来就喜欢白白嫩嫩、看上去温柔脆弱的男孩子,李静渊不仅长得清纯好看,偏偏还是个需要人照顾保护的盲人!简直是在蒋淼淼性癖上疯狂蹦迪,她恨不得钻进屏幕里去,亲亲抱抱这个可怜的大美人。她想把李静渊的宅子、连同他这个人都买下来,打包运回她家的私人海滩,每天拉着他手去海边散步,带他坐大游艇去公海兜风,给他建一间环绕立体4D影音室,请他喜欢的歌手和乐队到家里来为他表演……
激动地做了半天白日梦,却被李静渊脖子上那两个新鲜的吻痕惊醒。她气得差点儿摔手机,打电话给杜雨落把龙在田臭骂了一顿,结果杜雨落反倒把她给训哭了。杜雨落一向很疼蒋淼淼,基本上百依百顺,要啥给啥,比亲妹妹还宠,那还是他第一次对她说重话。
蒋淼淼哭够了之后双臂挂在杜雨落脖子上,迷离醉眼直直看进他眼里:“老婆,我好难过呀,怎么办?”
杜雨落捧着她脸替她抹掉眼泪:“会过去的,淼淼这么优秀,一定会有可爱的男孩……”
蒋淼淼醉昏了头,竟然升起诡异的欲念,她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痴痴呆呆问
', ' ')(':“老婆,可以给我亲一下吗?”
“淼淼,”杜雨落偏头看着旁边地板:“你得不到李静渊,就拿我当代餐吗?”
“就一次,好不好?”
杜雨落一脸痛心地起身走了,拉开门出去之前,他又回头补了一句:“放手吧淼淼,别再管他们两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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