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风寒,四瓣唇纠缠到了一起,刺骨的寒风像把刀子拉割着他们被冻红的面颊与快要冻僵的手背儿。
唇齿间拉出的银丝很快结成了冰霜,哈气冲上脑门,黑色的眼毛瞬间裹上一层白霜。
怦怦俩枪,既突兀又疯狂!
瞧着全二雪光下那惨白的脸色,王子红着眼使劲使劲地把持着自己,用低缓而又柔情蜜意的语调瞧着滴滴融化白雪的红色液体说:“全二,我是傻子你是疯子……”
一头的冷汗,全二坚持着把嘴角的笑为王子绽放到最后,执拗的不要王子来动弹他,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的错要王子承受多大的痛苦,他就也要自己尝尝那种滋味。
四只手纠缠到一处,俩个人不分伯仲的较着劲,最后,是王子忍不住的红着眼睛吼出来:“你他妈的是想自己的腿也废了吗,快给我松开全二,松开手!!!”
“不,别,你听我说小混蛋……无论我对你多混,那都是因为我爱你,真的爱,很爱很爱,也许有一天我会爱到亲手杀了你,那也请你毋庸置疑我对你的爱。”
“疯子……”热泪烫化了脚下的白雪。
“傻子……”又一滴混入,将脚尖下的雪窟窿扩大。
一片银装素裹中,有两个健壮的身躯相依偎着靠在一起,他们相互扶持,一瘸一拐的走在星光下,身后留下俩串大脚印。
“嘿我给你讲个笑话啊?”
“你不要你的腿了,心怎么这么大?”
“哈哈,老子高兴,我跟你讲,从前有个鸡,他问猪:主人呢,猪告诉它说主人出去买蘑菇去了,鸡听了撒丫子就跑,猪不解,问它你跑啥,鸡大吼:草泥马,有本事主人买粉条的时候你也别跑,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吃货!”
“这天可真冷,等咱把妄想接回来,带你们去东北吃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睡大火炕,坐狗爬犁,玩冰雪大世界。”
“等你腿好了去哪都陪你。”
“王子,我真混,以后我都对你好,真的。”
“别跟小爷唧唧歪歪的,娘们儿……”
爱情是一场高烧,烧傻的去结了婚,烧退的分了手,那些痴痴缠缠的是正烧着的……
温泉最近发现廖响云有些神神秘秘,他狐疑的开口去问,得到的总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心气儿不顺,搁心里头猜忌着是不是廖响云又跟迟骋和好了,不然怎么能在他的脸上瞧见少许的笑意?
往事不堪回首,瞧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温泉依旧能回忆起他恨上廖响云的原因。
都是因为他对廖响云的一次见义勇为,才招致最后的祸根,他不明白他当初为何崇拜廖响云像天神一样,觉得他耀眼、觉得他乐观,觉得他帅气,总之,他的一切他都觉得好。
所以,那样耀目的廖响云才招惹了小流氓,也许他当时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那般勇敢的冲上去给那个调戏廖响云的流氓一耳光,后来他们毕了业,步入了社会,期间有一年他没与廖响云联络。
第126章 黑林
接着,他在某天下班回家的途中遇上了当年的那个小流氓,他没有逃脱厄运,被堵在那个阴暗的胡同里残忍的鸡x。
他以为噩梦会随着一次强奸而快速结束,结果他错了,那个无赖始终纠缠着他,说什么喜欢他,要跟他搭伙过日子,他不同意他就去他们单位闹。
不得已,他被迫着跟他同居在一起,那个人平时还算对他好,只要喝了酒就会动手打他,而且,对方是个天生的虐恋爱好者,他把他对他的凌虐当成房事中的一种情调。
他受不了所以逃跑,每次被抓回去都会被揍的很惨,后来为了此事他丢了工作,没了工作就没了生活来源,拿不出钱,他就揍他,每天都会揍他,骂他。
所以他们之间总是反复上演着追与逐的戏码,在一次又一次的逃跑之后,遍体鳞伤的温泉躲到了小公园里,却被某位出来寻欢的同人误解为站街的野货。
他吓坏了,无论他怎么解释,对方都执意给他钱领他走,他转身就跑,却被那个人堵个正着,他还想解释什么,因为他怕他揍他。
结果那个人大大方方的拿了那个出来寻欢的男人的钱,把他就那么卖给了那个人。
之后那个人像尝到了甜头一样,他喝酒他赌博,只要没钱就逼着温泉去公园卖淫,最后的最后干脆要温泉去gay吧做。
堕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最终他摆脱了他的噩梦,却又让他重新与廖响云相遇。
廖响云还是那么美好,那么耀眼,可他早已不是原来那个单纯不懂世事的温泉。
他开始恨廖响云,恨廖响云一如既往的对他好,带他玩,给他吃,领他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可惜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刺眼。
如果,如果廖响云早出现一年与他重逢,那么,他是不是不会变成那个爱慕虚荣只会用身体去换取物质的贱货?
“小泉,快去洗手出来吃饭,我做的西红柿炒饭很棒的。”廖响云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温泉抬眼望去,见廖响云提着一个保温瓶已经拐到了玄关去换鞋。
他又要出门,可他哪来的朋友要他去看?
温泉眯起了眼眸,第一场大雪的那天晚上廖响云彻夜未归,他去了哪?干什么去了?为什么第二天他回来之后对此只字未提?
瞧着廖响云那张笑脸,温泉起身来到了餐桌,然后坐下、用餐,直到他听见了那一声关门响,温泉才恍然大悟。
他迅速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匆匆起身抓起自己的外套悄悄跟着廖响云下楼,拦了一台出租车尾随而去。
黑林要死了,是黑涛冒着生命危险替他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将廖响云掳劫而去。
乙醚过劲之后,廖响云渐渐恢复清明,当他理清头绪之时,他瞧见了病床上奄奄一息的黑林。
“黑林?黑林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的云少爷啊。”
整天到晚昏昏沉沉的黑林像似回光返照了一般,竟将眼睛睁开,他说不出只言片语,本能的想要挪动扎满针孔的手臂去抓廖响云的手腕。
他努力的想要把廖响云的名字喊出来,喊了半天,也都是颤抖着落在那个“云”上面。
廖响云站在黑林的床头,他知道黑林伸手是想要拉他的手,可他却令男人心痛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随后,他看到黑林的眼眸混沌下去,很快就闭了起来,那只努力抬起来的手也落了下去。
有那么一瞬,廖响云以为自己停止了心跳,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的黑林要他生出他咽气身亡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