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喜欢你
相声真是太好笑了,廖响云咧着嘴笑到前仰后合,他觉着不能再这样笑下去了,他要哭了。不想被黑林看到,那样很丢人。
所以,他突兀起身,丢下一句“我去卫生间”,便撒丫子冲进病房内的盥洗室。
瞧着镜中的自己,在眼圈里滚动的泪水终还是止不住的落下来润滑了他的眼球。
迟骋迟骋,你们在那玩的可高兴了吧…………
黑林等了廖响云很久,都没有把这人从盥洗室内等出来,起先没放在心上,后来突然惧怕起来,云少爷该不会是想不开在盥洗室里做什么傻事吧?
霹雳扑棱的从病床上翻下地,男人趿拉着棉布拖鞋三步并作两步冲入里间的盥洗室,门开的有些急,幸亏黑林的手脚利落及时拉住了门板,才没要盥洗室的门撞上墙壁发出巨响。
黑林轻手轻脚的合上盥洗室的门,刚刚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落了回去,他的云少爷没有做什么傻事。
悄悄地来到抱膝倚在瓷砖墙壁上打着瞌睡的廖响云面前蹲下身,黑林的心脏又情难自禁的快跳起来。
廖响云的脸颊很红,沾着酒汁的唇瓣在盥洗室白炽灯的照明下闪着莹泽的珠光。他闭着双眸,睫毛浓密黑长,一头卷发遮了半面脸庞垂落下来,靠在那,睡的毫无防范。
他们离的简直太近了,近到廖响云口中的热息一阵阵扑上黑林的脸,他开始粗重的喘息,夹杂着烈酒的香醇,不一会儿,窝着蹲在那儿的黑林脑门就热出了湿汗。
“呜呜”两声,黑林被吓了一跳,他以为廖响云醒了,却发现他连做梦都在哭。
没了声息,呼吸顺畅,胸口平缓起伏,又过了几分钟,不知道廖响云在梦里梦到了什么,他的表情痛苦而悲怆,像被鬼压床一样,倚在墙壁上皱着眉毛呜呜痛哭,黑林知道他想醒却醒不过来,梦里的情结一定要他肝肠寸断。
黑林看得心疼,不由自主的抬手去为廖响云抹掉眼下的泪痕,他的手很温热,触碰之下的肌肤也热得要人心惊肉跳。
忍不住,抹了一下又一下,真实触碰的感觉给黑林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愉悦感,曾几何时、午夜梦回,他都是这么渴望着真真正正抚上云少爷的肌肤,柔软滑手的感觉。
仅此而已,黑林也就只敢做到这样,再深一点,他完全不敢用那肮脏的思想去亵渎他心目中最正直、善良的云少爷。
朦胧中,廖响云觉着有人在触摸他,陌生的气息、陌生的触感,不同于迟骋,却带给他一种莫名新鲜的刺激。
那人的掌心如此温热,带着一股电流覆在了他的脸,奇异的要人会随之心跳加剧,犹如心口小鹿乱撞,基本等同于少女情窦初开那一刻的怦然心动。
廖响云有些慌,虽然脑袋里装着高度数的酒精,但他异常的清醒,他知道正在摸他的人是黑林,左思右想,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不该睁开眼睛,还是继续假装睡着免得彼此尴尬。
那只大手一开始就只轻轻在他的眼睑下游走,摸了一会儿后离开,廖响云紧绷的神经随之放松下去,没成想,没一会儿,那手又摸了上来。
这一次,不仅是摸他的眼睑下方,而是他的面颊、眉心、鼻骨甚至是嘴唇与下颚的轮廓。
“黑、黑林……”等同于呻吟的倒喘,廖响云觉着头发都竖立起来,他又慌又乱,最后竟脱口而出这个男人的名字。
“云、云少爷,我、我………”在对上廖响云那双迷蒙的眼眸的一瞬,黑林又惊又喜,他颤巍巍的我了半天,也没见廖响云对他作出拒绝,于是便大着胆子激动的一把抱起麻了双脚的廖响云入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云少爷。”
“喜、喜欢?”被抱着的感觉很温暖,廖响云昏昏沉沉的想着,然后木讷的重复着黑林的话,“喜欢我啊……”
仓买斜对面的酒吧,廖响云看见的那抹熟悉的身影其实也瞧见了他,以至于,从进去后到现在为止,温泉都惶惶不安,在心里合计着万一刚刚惊鸿一瞥的那个人真是廖响云的话,他得怎么把这个谎圆过去。
他愁容满面,端着酒杯与身边的狐朋狗友强颜欢笑,兀地,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是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
温泉狐疑的点开收件箱,上面简明扼要的写着一句话:市二院,701病房。
没头没脑的一条短信,温泉没有当回事,他收好手机继续与狐朋狗友拼酒,俩杯酒下肚后,他有些后知后觉,莫名的想到了x。
一阵风似的打的来到了市二院,温泉按照短信上给的病房号摸了上去,门没锁,他像似会未卜先知似的在心里早有了准备,脚下的步子无声无息。
饶是他做好了心理建设,也着实想不到自己会看见如此香艳的一幕,他可以不了解全世界的人,但温泉自认为他了解廖响云,全世界的男人都会是下半身的动物,但他坚定的认为廖响云不是。
可是,他看见了什么?
简直不敢相信!
廖响云整个人被黑林搂在怀抱,一看就知道他喝了酒,身子软的完全不能自主支撑,他向后仰着,脖子弯出天鹅一样优美的弧度,一头的卷发贴着脖子根落下去,发梢折在地面。
黑林和他对坐在盥洗室的地面,旁边就是白瓷的马桶坐便,盖着盖儿,上面还套着天蓝色的盖套,廖响云的一条手臂搭在上面,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滑脱的架势。
温泉看得出黑林他很紧张,他双手拉着廖响云的手臂一副想倾身亲下去又不敢的样子。
鄙视!不过这家伙也喝了酒。
他有些怒意,却又很期待着接下来的剧情,温泉无声无息的将手机的摄像头透过敞开的那一丝门缝照过去。
在黑林反反复复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后,温泉终于听见廖响云颤抖的悟了一声,他好奇的扒着门缝去瞧,入目的是黑林抻长脖子轻轻亲上廖响云颈项的一幕。
估
他是想抗拒的,可是这个怀抱很温暖,被人关心着的感觉他特别需要。
以前无论是谁,都别想靠近他的近身,因为有迟骋保护着他,现在没了,真的没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建设在他是迟骋的人的基础上,他们分了,一切待遇也就随之取消。
很受伤,越想这些事情越闹心,他想推开抱着他的黑林,却默然发现他已经没了力气。
委屈的落了泪,廖响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可悲,忽然间就想起了上一次他吆喝着跟迟骋喝那全国最低价的白酒,说什么要练练酒量,不然他这种国色天香花容月貌很容易吃亏。
这一幕,仿佛刚刚才发生,现在,他说的话也许要灵验了,他要吃亏了。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不想分的人一直是自己,没人在保护他,迟骋不会突然冒出来替自己解围的。
他呜呜的叫起来,黑林听了半天才辨别出那是迟骋两个字,这个名字像是催眠师的咒语,一下子就让黑林清醒过来。
他仍旧抱着廖响云,这次想把人抱起来:“云少爷云少爷你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地上凉,我起来抱你到病房好吗?”
酒精作祟,酒劲一阵上涌,廖响云听了黑林的话一会摇着头一会点着头,摇来点去也没弄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在嘴巴里嘀咕着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猛地,廖响云忽然举起双手大吼一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