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琮闭了闭眼,身子微晃了两下。
玄庸连忙扶住他:“你头又疼了吗?”
“不是头疼,只是……”
突逢事故,心力交瘁,本就有旧伤,一时身体难以招架。
玄庸痛心道:“你先休息吧。”他回头往正在熟睡的陆瑾那儿瞥了一眼,“大哥这里我帮你看着,一醒来我立刻叫你……”
说话间扭过头,忽然一震,连忙又朝床铺看去。
“我哪里能安下心休息?”陆琮道,“倒是玄公子你为我家费心太多了,你应该去……”
“没事,应该的,你若不想休息,要不再去看看伯父,他醒来后只怕还有很多疑问,得慢慢叫他接受,这儿有我呢,放心啊。”玄庸有点着急。
陆琮略一思量:“好,我去看看爹,有劳你了。”
玄庸送他出了门,再回到陆瑾的房间。
幽幽关上房门,他抱臂靠在门后,向床头看去:“阁下是人是鬼?”
那床头一盏灯虚晃了几下,一道黑影渐渐幻化成人形。
☆、风云变
玄庸又道:“看这样子,八成不是人,你跟着陆大少爷意欲何为啊?”
那黑影动了动,怯怯的,上前一步,又退了回去,慢慢幻出脸面,是个粉衣女子,面露凄容,嘴角渗着血迹,她用丝帕擦了一擦,却擦拭不干净。
玄庸紧皱眉:“莫非你就是……韩亭月?”
女子点点头,张嘴要说话,但一开口,那血就不断往外流,流过下颔,浸透了衣襟。
玄庸望见一地的血,她就站在血泊之中。
窗外有下人路过,朝里望了一眼,平平静静地与玄庸招呼了一声。
外人看不见这触目惊心的景象。
可这血腥气着实刺鼻。
玄庸抬手:“你把你那丝帕给我。”
女子茫然抬眼,但听话的将丝帕递了过来。
玄庸在上面很快画了个符咒,再交给她,她又去擦嘴角的血,终于将那血迹擦掉。
她笑起来:“这样我便不怕吓着他了。”说完往床铺看去,眼中满是柔情。
玄庸却得煞风景:“按理说,你该去鬼界了。”
韩亭月连忙抬头:“我不去,我要陪着夫君,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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