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灵力皆散,是不是就如凡人一般了?
生死都将捏在他手中,任他如何折磨,都无还手之力?
看那人踉跄脚步行至门边。
他终还是上前去扶住:“你要去哪里?”
陵光红着脸推他:“问这么多做什么?”
“你想走吗?”
他回不了仙界了吧,还能去哪里?
“我不走,你先让开。”陵光推他。
他不让:“我的仇人既已在眼前,怎么轻易放走?”
“已说了我不走,你……”陵光强忍了一口气,“你先放开我。”他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往楼下跑。
在人间久了,五谷轮回是个麻烦事儿。
待他重新走上楼来,还没到第二层,腹中又是一痛,忙急急转回。
如此来回数次,已是叫人虚脱无力,加之本有伤在身,他彻彻底底体会了一把生病的滋味,这是与什么元气大伤灵脉受损都不同的感触,那些伤痛尚可以运灵力支撑,纵然痛,起码不会太失态,也不会手足无措。
而这“病”,就叫人十分无奈了。
他再一次跌跌撞撞爬上楼来,只觉头晕目眩,停在二楼的倒数第二间房前,撞进门去,滚倒在陈渊的床上,道:“请大夫。”
陈渊慌里慌张扑到床边:“你怎么了,生病了,神仙也会生病吗,神仙生病我们的大夫医得好吗,要不要我给你请道士或者禅师来,你说话啊,说话啊?”
他没力气,用力挤出几个字:“别废话了,请大夫……”
“哦哦,好我这就去。”陈渊终于飞快地跑了出去。
隔壁的人一直在听着动静。
说话声听不清楚,但撞门声和偶尔大幅度的动作能听见,玄庸站在房内,还是握着手,他屏息再听动静,却又听不到了,他没来由愈发恼怒起来:“跑那边去了,不是说要与我谈谈吗,怎么不来了?”
他往外走去:“好,我倒要看看你想谈什么。”
走到门边又站住:“算了,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转了个身,往回走,走几步又回头:“不,这才是他的房间,他凭什么跑别人那里去,不是我的跟班吗,不跟着我跟谁?”
再去拉开门。
还是停了:“我敢劳驾陵光神君给我做跟班,呵……”
停了一会儿又迈脚:“哼,有什么不敢的,他现在不过凡人一个,或许连陈渊都打不过,什么陵光神君,再也不会有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笑意,快走几步推开隔壁的门。
陵光正闭目养神,不用睁眼已听得出他的脚步,费力地摇摇头:“等我休息好了,走了便是。”
来人走到床边抱臂看他,见他无半点血色,不由微怔,顿了会儿,方回道:“你还能走哪去?”
“看样子,你是一定要我的命不可。”陵光缓缓地笑,“当然,我也不会叫自己轻易死在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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