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突然传来几声清响,洛轻言脚步一顿,才冷声道:“说吧。”
外面传来暗卫不带任何起伏的声音:“王爷,人丢了,有人接应,且武功不弱。”
洛轻言只低低应了一声:“嗯,知道了,退下吧。”便走到一旁取下了放在木架子上的帕子,拧了帕子掀开床幔来,云裳似是已经睡过去了,洛轻言的目光落在云裳的脸上,便柔和了几分,细细为云裳清理了痕迹,才脱了衣裳上了床,拥着云裳睡了。
第二日云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洛轻言已经醒了,却也并未起身。
云裳呆呆愣愣地望着洛轻言,尚还有些迷糊,往洛轻言怀中凑了凑,才开了口,声音尚且带着几分散漫,“怎么样了?”
洛轻言知晓她问的是长公主之事,便淡淡地笑了笑道:“没抓住,有人接应,逃了。”
云裳闻言愣了愣,才蹙了蹙眉道:“此事只怕只是个障眼法,长公主何尝不知锦城之中只怕到处都是人在张开等着她,她若是有人接应,便根本不可能自个儿去锦城买米,只怕不过是混淆目光而已。”
洛轻言轻轻颔首,在昨晚暗卫禀报的时候,他便已经想到了此。
云裳却仍旧有些不解,“只是,她早不出来晚不出来,为何偏偏挑了这么个时候出来呢?”
洛轻言将云裳抱紧了几分,才笑着道:“倒是有几种可能,一是声东击西,二是那出现在锦城中的女子压根便不是长公主,她的出现不过是为了隐藏真正的长公主的行踪。”
云裳靠在洛轻言的胸口,他每说一句话,胸口都会伴着轻轻的震动,云裳微微笑了起来,想了想才道:“依照长公主的性子,我觉着她倒是不会让自己去冒险,那出现在米店的多半是易容的,可是真正的长公主究竟在何处呢?”
“谁知道呢?”洛轻言倒是不着急,笑眯眯地道,“该起身了,我们也应当早些回王府了。”
云裳点了点头,坐起身来。洛轻言也坐了起来,弯下腰帮云裳穿好了鞋子,便找了自个儿的衣裳来一一穿好了。
云裳等着洛轻言穿好了衣裳走到了一旁开始洗漱了,才唤了浅酌进来。
浅酌为云裳穿好了衣裳,笑眯眯地道:“昨儿个晚上下了一夜的雨,今儿个这庄子里就像是被雨洗过一般,美极了。”
云裳闻言便笑了起来,让浅酌将窗户打了开来,一股夹杂着泥土气息的风便吹了进来,云裳从窗口瞧见刘管事带着那应婆婆似是朝着院子走了来。
外面传来刘管事低低地询问声,云裳听见丫鬟似是应了声,“王妃刚起身,还未洗漱。”
浅酌挽发髻的手艺比起琴依和浅柳来倒是差了一些,云裳便让她随意挽了一个简单的云顶髻,簪了两支刻着祥云花纹的白色玉簪。
收拾好了,云裳便与洛轻言一同出了内室,早膳已经摆好了,刘管事和应婆婆连忙向两人请安。
洛轻言面色一贯地冷,云裳面上倒是带着几分笑容,让他们起了身,才在桌子旁坐了下来,“刘管事和应婆婆倒是早呢。”
刘管事连忙道:“王妃难得来一次,老奴便想着让王妃瞧瞧我们这个月的账册子。”
洛轻言蹙了蹙眉,帮云裳往碗中夹了一块煎饼,冷冷地道:“将账册子放在一旁就是了。”
刘管事浑身一颤,自是不敢不从,连忙将那账册放在了一旁椅子旁的桌子上,便急急忙忙带着应婆婆又退了下去。
云裳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微微顿了一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笑着对着洛轻言道:“一大早的怎么就对着下人撂脸子?”
洛轻言冷笑了一声,“一大早的便拿这些个小事来烦你。”
云裳闻言便笑出了声来,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已经走出了屋子的两人身上,筷子夹起洛轻言夹过来的煎饼咬了一口,笑着道:“这煎饼味道不错,你尝尝看。”
洛轻言这才面色稍霁,默不作声地吃了早膳,吃到味道不错的东西的时候便往云裳碗中放一些。
待用了早膳,云裳命人撤了桌子,才与洛轻言一同进了屋子,轻声道:“那应婆婆昨儿个夜里应当是出了远门,且刚刚回来不久,暗卫可有法子查到她昨日夜里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