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便将那簪子送到了云裳面前,云裳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便让身后的浅酌接了盘子,便不再看向那簪子,又将目光落在了宫人新揭开的东西上,瞧着倒像是一盒胭脂的模样。
宁浅目光淡淡地望向那花纹繁复的胭脂盒,却突然听见身旁传来云裳低低地声音,低得唯有她能够听见,“那日永琴书簪,是我母妃之物。”
宁浅眼中闪过一抹愕然,几乎一瞬间便明白了方才云裳的失态是为何。
云裳却已经很好地掩饰下了自己的情绪,目光浅浅淡淡地,同殿中其它嫔妃一般,欣赏起皇后的表演来。
过了会儿,刘文安便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眯眯地朝着皇后行了礼,才朗声道:“皇后娘娘,陛下传湘妃娘娘回湘竹殿。”
皇后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却又听见刘文安道:“陛下还说了,让睿王妃也一同过去坐坐,同陛下下盘棋。”
皇后的目光便猛地望了过来,云裳有些诧异,却也低下头,装作一副低眉顺耳的模样。
半晌,皇后才淡淡地点了点头,“知晓了。”
宁浅便站起身来,拉了拉云裳,两人一同与皇后行了礼,才出了正殿。
待走出了一段距离,宁浅突然转过身望向刘文安,蹙了蹙眉道:“糟糕,刘总管,本宫似是方才将身上的玉佩放在桌子上忘了拿了,这些个宫人去拿只怕拿不回来,只得劳烦刘总管替本宫跑一趟了。”
刘文安愣了愣,便回过神来,明白了过来宁浅是什么意思,笑着应了声,道,“那湘妃娘娘路上小心些。”说完便行了个礼转过身往未央宫而去。
宁浅瞧着刘文安走远了,才拉着云裳的手道:“你说那簪子是锦贵妃娘娘的?”
身后的琴依闻言一愣,面色亦是带着几分苍白,“方才奴婢瞧见那簪子的时候便觉着有些眼熟,只是瞧着王妃面色都未变,便以为是奴婢认错了,果真是锦贵妃娘娘的?”
云裳转过身望向浅酌,浅酌连忙将那簪子拿了出来,递给了云裳,云裳拿了过来,细细看了片刻,才抿着唇道:“错不了。”
宁浅蹙了蹙眉,她们二人站在此处有些太过扎眼,便拉了云裳往湘竹殿的方向走去,“锦贵妃娘娘出事了?”
云裳没有应声,半晌才道:“我和王爷都派了不少暗卫暗中保护着母妃,且父皇亦是不会让母妃出事的。那簪子从宁国到皇后手上亦是需要不少的时日,可是我却不曾收到暗卫的消息,我更相信,母妃无碍。”
琴依摇了摇唇,“可是那簪子。”
云裳冷冷一笑:“这八成是皇后的计策,攻心计。那簪子确实是母妃的,皇后方才一直在查看我的反应,见我反应冷淡之后却并没有亮出后招。她大抵以为,我若是看了那簪子,定然会方寸大乱。夏国和宁国那般远,即便是派人去查,也需要不少的时日,我不一定等得及,我想她是在等我主动去寻她。”
“至于那簪子……”云裳脚步微微一顿,“宫中有宫人悄悄拿了主子的首饰出去变卖的事情屡见不鲜,兴许正好让皇后捡了个漏。”
云裳声音有些急,脑中却一直在重复着,她的猜想定然是对的,定然是。母妃不会有事的,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