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便让浅酌将东西放回了屋,鬼医从屋中走了出来对着柳吟风道:“来,给你把把脉。”
说着便又叫了沈半雪:“你也来,你先给他把把脉,告诉我你是如何想的。”
沈半雪应了,云裳觉着好奇,也跟着走了进去,柳吟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沈半雪便将手搭了上去,仔细把了脉,半晌,才松了开来。
云裳笑眯眯地也将手搭了上去,柳吟风抬起眼来望了云裳一眼,云裳便笑嘻嘻地道:“别小气,让我也瞧瞧。”
旁边,鬼医却已经开始询问沈半雪了:“你怎么看?”
沈半雪眼中似乎带着几分疑惑,想了想,方轻声应道:“柳先生的脉象比前几日倒是稍稍有力了一些,只是寒毒却像是仍旧郁结在身体深处,并未有什么明显的改善。”
鬼医点了点头,又看向了云裳:“你觉着呢?”
云裳面色却是不怎么好看:“你说不出两个月便能将他体内的寒毒彻底排除,可是为何,我方才却发现,寒毒却已经全部积淀在了他的心肺的位置。你前几次施针,莫非只是将他身体其他地方的寒毒引到了心肺的位置来?”
鬼医轻轻颔首,却是转过头望向了沈半雪:“你把脉只浮于表,未能找到症结……”
话还没说完,便被云裳打断了:“你还不赶紧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鬼医翻了个白眼,淡淡地道:“你说的一点没错,我确实是将寒毒全部引到了心肺。寒毒不同于其它毒,让它在体内扩散开来的时候,想要拔除却是极难的。我须得将它集中,才彻底引出,只是这彻底引出最为重要的药,在鬼医谷中,你不是派人拿去了吗?我现在能做的,便是压制住他的寒毒发作,等着药到了之后,才能清除。”
云裳闻言,转过头看了眼柳吟风。却见柳吟风只是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似乎他们谈论之事全然与他无关一般。
云裳轻叹了口气,却也有些无力感,柳吟风身上的毒,的确是她所不能治的:“罢了罢了,你是鬼医,你这般做总有道理,只是此事风险却也不小,你们可曾商议过?”
柳吟风点了点头:“我知晓的,鬼医同我说过。”
既是如此,云裳便也没有了话说,叹了口气,只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吩咐着浅酌道:“飞鸽传信,让他们取药之人,快些。”
浅酌连忙应了声,云裳又看了柳吟风一眼:“从现在开始到你寒毒完全清除之前,战事你便不必操心了。秦叔,你吩咐下去,不要轻易拿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打扰你们公子,小事自己做主,大事报到我这儿来。谁若违背,杖责五十。”
柳吟风似是有些讶异,张了张嘴,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只低声叹了口气道:“看来,只能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了。”
话音一落,却又被云裳瞪了一眼。
前去卡纳城到卞西城中间查探地势的暗卫很快便传了消息回来,云裳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之中,仔仔细细地将两城的沙盘又重新布置了一下。
在书房之中关了整整一天,云裳方写了封信到卡纳城中给孙炳志。
过了十来日,便传来了捷报:“卞西城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