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言哪里不知道她究竟在影射什么,只笑着摇了摇头:“你同他都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将曹毅好男风之事同他说了,他向我讨要了证据,我答应稍后派人去将东西送过去。”
“证据?曹毅好男风的证据吗?”洛轻言抬眸看向云裳:“你何时有这个证据的?”
“没有曹毅好男风的证据。”云裳笑着:“但是我有茗伊公子的贴身物件,此前给曹毅送了两件过去,如今手中还有那么一两件,正好派上用场。”
洛轻言神情微微一顿,眼中笑意更浓了几分:“裳儿愈发狡猾了,你先是将那茗伊公子的东西送到了曹毅的桌子上,让曹毅觉着,他指使茗伊公子之事害你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又将另外的茗伊公子的东西送给了曹翰,曹毅在曹翰手中见到了属于茗伊公子的物件,又该如何想?”
“大抵会想,曹翰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是他又害怕暴露了自己,也不敢去问曹翰,他究竟知晓了些什么。如此一来,他们二人本就不齐心,本就彼此猜忌,再加上这一桩,曹毅多半会想方设法地除掉曹翰,为自己遮掩。”
“而曹翰,则会为了对付曹毅,争夺家主之位,将曹毅好男风的事情传扬出去,闹的人尽皆知。”
云裳笑了笑:“我说了,曹家既然心怀异心,那我就搅得他们不得安宁。自然,做这一切,也不能够脏了我自己的手,就让他们自个儿同自个儿斗去吧。”
洛轻言点了点头:“就让他们自个儿斗去吧,若是能够自己把曹家整个斗散了,正好让我们省了心。”
云裳哪里听不懂他话中打趣,只横了他一眼,复又道:“曹翰说,曹毅已经派人将自己的妻妾子女那些以避暑的名号给送走了,也不知要送到何处去。”
洛轻言转眸看向云裳,就瞧见云裳狡黠一笑,像一只狐狸:“所以,我打算派人将曹毅的妻妾子女都给截下来。”
“虽然吧,曹府子嗣众多,未必会在意这么一些人,可是能够在自己手中握一些筹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洛轻言点了点头,笑着抬起手来揉了揉云裳的头发:“是,若是能够这样自然是好,可是你也须得要小心行事。”
“嗯?”云裳有些没明白。
洛轻言眸光淡淡:“你也知晓的,曹府想要利用曹翰这枚棋子来对付我们……”
洛轻言开了个头,云裳就猜到了他话中之意:“陛下是担心,曹翰和曹毅的争斗,也是曹家做给咱们看的,曹毅将妻儿送走的消息,也是曹府刻意让曹翰透露给我,为的就是引我上钩的?”
“是。”洛轻言颔首:“曹翰的话,咱们都得要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他的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因而,咱们就得要事事多想几分,想着若是他说的是真话,应该如何处置,若是说的是假话,又应该如何处置。”
云裳嗯了一声,只是却有些不明白:“他蓄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我,引我动手能够达成什么目的吗?便是要将人劫走,我也不可能自己亲自动手啊?”
洛轻言笑了一声:“是,你自然不用亲自动手去劫持人质,可是若是曹毅的妻儿被劫持之后,为保住性命,透露出了一些消息,一些关于曹府的消息,你觉得,你信还是不信?”
“甚至包括之前那位茗伊公子的话,真真假假,也尚有待商榷。”
“兴许事情是按着咱们的预料,咱们的计划去发展,一切都在咱们的掌控之中,这自然是最好的。可也或许,从一开始,这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都不过是曹家布下的一个局,一个极大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