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绍煊眸中忽地闪过一丝隐秘的神色:
“我这都是为了锻炼你,来,张嘴——”
楚禾懵懵懂懂地张开嘴,又被他塞了满满当当的饭菜,每一口都费力地咀嚼半天才能咽下去。
一直等到半夜熄了灯,她才明白被锻炼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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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楚禾不是自然醒来的,而是被身上那一阵阵难以忍受的酸痛唤醒的。
她至少稍稍一翻身,便能感觉到腰间和大腿传来的撕裂一般的痛楚。
于是还没等赫绍煊醒来,她便摸索着站起身,扶着墙缓缓走到净室当中去泡温泉。
从净室当中走出来的时候,她无意瞧见一抹照在素色纸窗上的朝霞,便轻轻推开后门走了出去,果然瞧见远处群山之巅缓缓升起的一轮旭日。
在青都很少能有这样的机会,楚禾不自觉地看痴了,甚至没察觉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
她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静谧的画卷,只有偶尔飞过的鸟儿提醒着她,这是真是的场景。
可就在某一瞬间,楚禾的余光忽然注意到在群山错落之间,有一处比他们低矮许多的亭台楼阁之中闪过一道黑影。
楚禾愣了一下,抬手揉了揉眼睛,顺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望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忽然有一件温暖的外袍披到了楚禾身上,她一惊,稍稍转过头来,对上赫绍煊那双略显朦胧慵懒的凤眸。
他从身后环抱住楚禾,将下巴轻轻抵在她肩头,哑声说:
“穿的这么少也往出跑,等生病了喝药可别喊苦。”
楚禾忍不住在他怀里蹭了蹭,忽然想起了什么,将下面那处楼阁指给他看,轻声说道:
“方才我好像看见那边有人影闪过…”
赫绍煊闻言,警觉地睁开双眸,下意识地将她往身后一推,俯身稍稍观察了一遍,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稍许,他唇边稍稍露出一丝微笑:
“连个影子也没有,你是不是没睡醒?”
说完,在她额前吻了吻,牵起她的手便往回走。
楚禾一沾到温暖的床铺便感觉有些昏昏欲睡,窝在赫绍煊怀里渐渐阖上了眼睛。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却是晌午的时候,正逢外头的木门被人轻轻叩响,赫绍煊刚要下去开门,楚禾却拦住了他,有些窘迫地指了指他身上凌乱的衣襟说:
“还是我去开门吧…”
赫绍煊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亵衣,竟也不去伸手打理整齐,只是往床榻上靠了靠,衣襟被他又扯开些许。
他哑着嗓音开口:
“好。”
楚禾脸上一热,连忙披了一件外袍便走到门前,果然看见昨日那对少年少女来给他们送餐食了。
那少女见了她,抿唇笑道:
“我们来给贵人送午膳了。”
楚禾还没来得及开口,却瞧见门边摆着一只食盒,想来是他们早上便来过。
她脸上带着一丝歉意道:
“抱歉,早上没听见叩门声。”
少女朝她甜甜一笑:
“不妨事。昨日的药浴里有安神的功效,贵人晨起得晚一些也是正常的。”
楚禾忽地想起昨夜的场景,脸上忽地浮起一丝微红,连忙侧身将他们让了进来。
少年少女就像昨日一样,认真仔细地替她摆好了碗筷和餐食,只简短介绍了几样药膳之外便告退了。
楚禾谢过了他们,一路将他们送到了门边,谁知那少女却忽然顿住脚步,一拍脑袋像是想来什么事一样,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
“险些又忘了告诉贵人,玉衡贤士回来了,这会儿也正在用膳。等到午后,两位贵人便可顺着这道长廊走下去,绕过一处荷花池,便能找到贤士的居所。”
楚禾连忙稍稍颌首道:
“多谢告知。”
少年少女朝她回了一礼,便径自离去了。
楚禾关拢房门,走回床榻旁边轻声道:
“玉衡贤士回来了,等我们吃完午膳就能去拜见他了。”
赫绍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眸中亦浮起一层肃然之色。
楚禾亦明白他心里的担忧,忍不住将温热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无声地安慰着。
午后,他们两人穿戴整齐,便按照少女所说的路径,穿过风雨连廊,又绕过一片初荷微绽的池塘,最后寻见一处朴素清新的楼阁之外。
楚禾正四下打量着从何处进入,却听见不知从而何处飘来一个温柔沉静的女声: